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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天氣仍然炎熱,衣衫單薄,女人身上確實沒有手機。黃大森知道這個女子是故意如此,如果在以前,肯定會毫不留情地訓斥。世事沒有如果,他表面強勢,實則有求於人。年輕女人不太配合,他很無奈,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氣,叮囑道:「明天,開輛貨車到礦業廣場來。記住,要在裡面裝貨。」

  年輕女子巴不得黃大森早點離開,聽到此語長舒一口氣,道:「貨車已經準備好了。貨車後面有很多紙箱,有一個箱子是空的。這是送家電下鄉的車,不會有人來查。貨車就停在礦業廣場家電商場旁邊,這是車號。沒事,我走了。」

  年輕女人離開以後,黃大森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等老子翻了盤,這些帳都要算一算。」

  明天的時機非常好,朱琪和楊永福同時出現在礦業廣場的服裝定製店,可謂千載難逢的良機。如果有一部手機作為信號接收器,那就是一場絕殺。現在沒有手機,自己外出購買手機的風險極高,存在很多不確定性。思來想去,他決定拆掉洗衣機的定時器,儘自己所學製作一個即使警方發現也難以拆掉的定時炸彈。只要朱琪和楊永福真的如約前來,也會神不知鬼不覺爆炸,送這兩人上西天。

  如今江州警方密布於車站、碼頭等交通路口,江州不是久留之地,多留一天,便增加一天的風險。從第一天逃亡開始,黃大森嘗盡了人間百般苦。特別是被強行關在黑煤礦的日子,更如地獄一般,九死一生。若不是那一場大雨,他還真不一定能夠堅持下來。

  在銀溝煤礦失手以後,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逐漸產生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想法,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的。他準備再嘗試一次,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要遠離江州,暫時告別江湖,去過安穩生活。

  這一次回到江州,黃家留在礦業集團的幾個老人對黃大森的態度發生了微妙變化。以前是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趕走朱琪,如今有了和朱琪妥協的心態,劃分利益,共掌礦業集團,不再提「不惜一切代價」和「同歸於盡」的話,話里話外都是讓黃大森遠離江州,暫避風險。

  黃大森明白,明天將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以後很難再得到黃家幾個老人支持,自己真成了喪家之犬。而這一切,都是拜楊永福所賜。想到這裡,他的殺機再次不可遏制地生起。

  早上10點,黃大森檢查了一遍爆炸裝置,還是覺得依靠定時器不保險。他戴上深色眼鏡,又貼了一圈鬍子,冒險外出,購買作為接收器的手機。誰知運氣不佳,剛走出門,迎面就來了兩個警察和兩個輔警。黃大森強作鎮靜,走進旁邊一家早餐店,買了兩根油條和一杯豆漿,坐下來吃早餐。誰知,兩個警察和兩個輔警也跟著走進早餐店,坐下來喝豆漿吃油條。

  這四人沒有料到自己尋找的目標人物正在身邊,低聲發起牢騷。

  偷聽到四人談話,黃大森一顆心不停往下沉。警方果然沒有放棄對自己的追蹤,不僅在交通要道布置了警察,在街道上還有便衣和巡邏警察。

  吃過早餐,黃大森不願意再冒險,回到窩點。好不容易到了中午12點,他再次出門,提著小紙盒子,穿小道,步行前往礦業廣場。

  礦業廣場大門口有幾個警察在閒聊。黃大森沒有退縮,強作鎮靜,從側門進入廣場內部,再利用偏僻的貨梯上了四樓。

  四樓服裝定製店,服務員見有人進屋,熱情地迎了上去,道:「先生,你要定做服裝嗎?」黃大森以前曾經在服裝定製店做過西服,知道這裡的情況,道:「我定一套西服,要做多久?」

  談完定製服裝的細節之後,黃大森道:「你們這裡有成衣吧,我能不能試一試?」

  服務員確信眼前的男子是真要做服裝,便挑選了一套接近他身材的西服,道:「先生,你可以先試穿。這是別人定做的,尺寸不完全合適,等會兒我給你量尺寸。」

  試衣間座椅果然是江州傳統的老式櫃式座椅。柜子表面繃著皮革,作為顧客座椅。柜子里則可以放點小東西。黃大森關上門,將紙盒子放進柜子。

  試穿西服,量尺寸,交定金,黃大森不慌不忙地拖延時間。到了1點半,他再乘貨梯來到礦業廣場家電商場旁邊,坐上裝滿電器的貨車,慢悠悠地離開江州。

  下午1點50分,服裝定製店的服務員走進試衣間,打開櫃門,意外地看到柜子里有一個紙盒子,便將紙盒子拿了出來,對另一個服務員道:「這個紙盒子是剛才那個顧客提進來的,我記得很清楚。他怎麼把盒子塞到柜子里?真是怪事。」

  服務員撥打了顧客所留電話,手機已經關機。

  另一個服務員開玩笑道:「這個盒子裡有『嘀嗒』聲,好像電影中的定時炸彈。如果真有炸彈,我們就要被炸成碎片。」

  服務員「呸」了一聲,道:「你這個烏鴉嘴。」她把紙盒子拿到耳朵邊,細聽,道:「還真說不定,以前那邊咖啡館就炸過一次,死了一個人。裡面有『嘀嗒』聲,感覺真的像是電影中那種炸彈。」

  在好奇和恐懼心理的共同驅使下,服務員剪開紙盒子外面的線繩,揭開蓋子,一個纏滿線圈的怪物閃著光,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前一次咖啡館爆炸案給了礦業廣場所有人以深刻印象,兩名服務員大呼小叫地逃出了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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