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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守忠道:「關老三明確說要加錢的。」

  侯大利道:「你這人很狡猾,說半句,留半句。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還有誰給你打了電話?」

  楊守忠「嘿嘿」笑道:「我還接到夏總的電話,他也讓我給關江州送點貨,還說只要送到,那就給我五千元。夏總畢竟是夏總,爽快人。」

  侯大利道:「哪個夏總?」

  楊守忠道:「夏曉宇,他在江州可是鼎鼎有名的。」

  侯大利道:「你怎麼知道是夏曉宇?你有夏曉宇的電話?」

  楊守忠道:「那人自稱是夏曉宇。我以前多次聽過夏總說話。他的聲音很有特點,我記得清清楚楚。」

  侯大利心中一緊,道:「你確定是夏曉宇的聲音?」

  楊守忠道:「他自稱是夏曉宇,我又聽過夏曉宇的聲音,應該沒錯。」

  侯大利最想弄清楚的是楊守忠和楊永福之間的關係,楊守忠沒有供出楊永福,卻把夏曉宇牽扯進來。侯大利熟悉夏曉宇,知道夏曉宇和關江州沒有交集。而且,楊守忠手機上的號碼中並沒有夏曉宇的手機號碼。這應該又是一起「移花接木」之計,栽贓陷害手法屢次使用,已經到了嘲笑警方智商的地步。儘管如此,警方必須按程序調查夏曉宇,核實每一個細節。

  侯大利道:「你經常到金色酒吧?」

  楊守忠道:「我經常到酒吧街,偶爾也去金色酒吧。金色酒吧的同道中人不多,美女多。我是進去看美女,認識了關江州。剛剛認識關江州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關百全的娃兒。這些大老闆的娃兒,一天天沒有正事做,喜歡夜生活,吸兩口,常見得很。」

  從訊問楊守忠的結果來看,肯定是楊永福在背後操縱這些事。關江州有意戒毒,而楊永福不想讓他戒毒,派出一個上家,輕易擊碎了關百全的所有努力。

  9月1日早上9點,楊守忠打通了關江州的電話,故意用不耐煩的聲音道:「關江州,你什麼時候過來?我跑了這麼遠,你也得積極點。上午不過來,我就回江州了。賺你這麼點小錢,媽的,害得老子跑這麼遠。」

  關江州朝窗外看了看,道:「上午肯定過來,你多帶點貨,我這裡不太方便。」

  楊守忠道:「上午過來啊,你不來,我真走了。」

  放下電話,關江州在屋裡轉了一圈,拿起一個水杯。他來到院子,見到關百彬正在走廊前喝茶,走了過去,有氣無力地道:「叔,今天中午整點什麼?肚子都餓了。」

  關百彬笑道:「有食慾了,這是好事啊!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弄。吃魚吧,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魚。戒毒很辛苦,要保持體力。」

  關江州喝著水,轉到關百彬身側。突然間,他舉起水杯,朝關百彬後腦勺砸去。關百彬見侄兒狀態轉好,心中高興,根本沒有提防侄兒會突然下毒手。被襲擊之後,他癱在椅子上,意識還沒有喪失,叫道:「江州,別做傻事啊!」

  自從與楊三通話以後,關江州身體裡的惡魔便甦醒了。早上與楊守忠通話以後,更覺得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渴望那個東西。他預料到堂叔不會給自己車鑰匙,便不顧堂叔對自己的情意,上來就用裝滿水的杯子猛砸堂叔的後腦勺。

  關江州取走鑰匙,沒有回頭看一眼後腦勺流血的堂叔。

  小車從巴岳山上的公路開出來,來到黑石鎮唯一的那家旅館,剛進屋,便被撲倒在地。

  關江州被撲倒在地,隨即被戴上手銬。手銬特意用的背銬,還給他上了腳銬,除此之外,他的腦袋還被蒙上了一個黑頭套。他的眼、耳等器官被黑頭套蒙住,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腦袋嗡嗡亂響,沒有呼喊,也沒有反抗。

  「你躲在哪裡?帶我們過去。」侯大利蹲在關江州面前,取下黑頭套,目光如劍,直插關江州心窩。

  關江州身體已經癱在地上,看到侯大利後,神志有所恢復,道:「侯大利,憑什麼抓我?放開我。」

  侯大利嚴厲地道:「關江州,你不要錯上加錯,害人害己,主動向警方交代,爭取有個好態度,量刑時會考慮這些情節。」

  一名本地禁毒警察道:「黑石鎮有三條道,他是從巴岳山過來的,走的肯定是進山的那條道。進山道路的沿途有一些農家樂,比較複雜。但是,我們多派警力,一家一家找,肯定能找到。」

  侯大利呵斥道:「關江州,別,坐起來。我再說一遍,你必須配合我們,否則罪加一等。你躲在什麼地方?快說!」

  「我不知道住在哪裡。」關江州雙手和雙腳都被銬上,只能仰視侯大利。此刻他不再是富二代,而是心膽俱喪的階下囚,哆嗦著做最後的頑抗。

  侯大利道:「那就增派警力,沿途搜索。我們同時進山,必須要由我們來勘查關江州的窩點。」

  關江州被帶到車上,坐在車后座,身邊是兩個警察。小車上山,顛簸得厲害。關江州從不暈車,這一次被丟在車尾,雙手和雙腿被銬,頭上戴著頭套,東顛西倒,只覺得頭昏腦漲。

  關江州突然叫道:「取掉頭套,我要嘔吐!」

  有人在關江州耳邊呵斥道:「別鬼叫,要吐就吐在頭套里。」

  關江州不想吐在頭套里,強忍難受勁。小車接連轉了幾個急彎,隨即又猛地往上躥,他再也忍不住,胸腹中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在頭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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