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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名安保人員欲言又止,「洗手間的門都是不能上鎖的啊……」
「那你們就去拿破門工具來!」小西裝女人語氣嚴厲地說:「現在有人困在裡面了,快想辦法打開它!」
一些根本聽不懂的對話發生在自己身邊,讓本就急躁的張路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無力。
小玲呢?
小玲到底怎麼了?
玻璃怎麼了?
他們為什麼要讓小玲砸碎玻璃?
還有,為什麼砸碎玻璃之後小玲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小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他鬆開抓住秦文玉胳膊的手,再次撞向木門,一邊大吼一邊用力地撞,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這扇門依舊毫無反應。
「不,不會的……小玲!」
一種很可怕的預感猛然出現在張路心裡,他拼命呼喚著李玲的名字,肩膀已經撞成青紫色了也沒停下來。
安保人員也加入了撞門的行列,雖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扇沒有鎖的門到底是怎麼鎖死的,但現在問題確實出現了。
秦文玉看著張路,心中閃過一絲不解。
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全部,為什麼還會這樣傷心?
目光從張路身上轉移到那一男一女處,此刻那二人,都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離洗手間好幾米的位置,像是在防備著什麼。
尤其是那個男人,他的目光像是已經確認了某件事一樣,異常警惕地注視著洗手間的木門。
「田口律先生……」秦文玉走到他們面前,說,「是你們的朋友嗎?」
這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同時落在秦文玉身上。
「你看到了嗎?」
穿著小西裝的女人問道。
秦文玉心中一動,看到了嗎……
他懂了她的意思。
「看到了。」秦文玉沒有否認:「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我看到了。」
這句話剛說完,身後的洗手間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仿佛是上天對張路拼命的回應,那扇莫名緊閉的大門,竟然真的被撞出了一條縫,然後「轟——」的一聲,徹底地撞開了!
張路在門開的瞬間身體失衡,差點摔在地上。
下一刻,他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張路抬起頭,看到了臉上掛著淚痕,臉色白得可怕的李玲。
「小玲!」
張路立刻抱緊了她。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一邊安慰著李玲,一邊伸出手指撫去她臉上的淚痕。
在接觸到李玲臉頰的瞬間,張路的指尖像是被某種尖細的東西刺到了一樣,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張……路……」
李玲的頭埋在張路的頸窩裡,輕輕念出了他的名字。
「沒事了,沒事了小玲……」
秦文玉收回目光,還好,事情沒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然而,當他轉過頭看向那一男一女時,卻發覺這兩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小西裝女人的眼裡帶著不可思議與原來如此的意味。
而那個男人,卻是悲哀絕望與幸災樂禍皆有的詭異神情。
「這樣嗎?你看見了啊……」
女人發出遺憾的聲音。
「呵,歡迎加入這場盛宴……」男人的眼裡儘是憤怒與絕望,可說話時他又在笑。
「你可不能擅自離席。」
第六章 詛咒
對這兩人裝神弄鬼的話秦文玉沒做出什麼反應,但他也知道對方沒開玩笑,畢竟自己確實看到了,那玩偶里的鬼東西。
「我是佐藤明美,你也夢到了吧?關於它的事。」
佐藤明美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他顯然也陷入了詛咒之中,但從表現來看,他的反應格外鎮靜。
「所以,為什麼是我?」秦文玉掃了一眼佐藤明美,「飛機上少說也有兩百來人,難道因為我離田口律最近?」
「不知道。」佐藤明美搖搖頭,「每個被詛咒選中的人,過程都不一樣。」
「你很害怕?」山崎似乎對秦文玉鎮定的表現頗為不滿,瞟了他一眼說道:「一場災難而已,算不了什麼。」
「跟你腦子遇到的災難比起來,的確算不了什麼。」秦文玉平靜地說。
「你!」
「好了,山崎敬人先生,我們不是為了這種事到東京來的。」
佐藤明美不滿地說。
「哼,你會得到教訓的。」山崎敬人冷冷地說。
「秦先生,」佐藤明美帶著歉意看向他,說:「請原諒,這場詛咒已經快把我們逼瘋了,山崎不是個壞人,他只是太壓抑了。」
秦文玉眉頭一抬:「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朋友剛才提到過。」佐藤明美笑著回答。
這個看起來頗為精明幹練的女人態度倒是一直很友好。
「你的中文還不錯。」秦文玉說道。
「我的顧客里有中國人,一些簡單的對話能夠聽懂。」佐藤明美稍稍提到一句後,便岔開了話題,「秦先生,你必須和我們一起走,不然我們三個都會被它殺掉。」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它的目標之一?我們都會像田口律一樣死亡?」秦文玉疑惑地問。
「在你夢到關於它的事那一刻,你就已經取代了田口的位置。」山崎敬人插嘴說道:「別想逃,逃不掉的,田口逃到你的國家去不也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