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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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了佟殊惠睡著後,佟殊蘭做了些布置讓洞口更隱秘些,很快也陷入了淺眠當中。

  雖然她的直覺告訴她還是得警戒,可她現在畢竟只是個九歲的小女孩,這一天下來拉著佟殊惠又是翻牆又是爬山的,還一直防著那些黑衣人,她這小身板也是真守不住了。

  中間佟殊惠哭喊了幾次,她驚醒起來後發現佟殊惠只是做噩夢,安撫著讓小丫頭睡安穩後,不知不覺她也熟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佟殊惠已經不見了。

  見到擺在她身邊還帶著血腥氣的灰色裡衣下擺,佟殊蘭深深嘆了口氣。

  「姐姐你走吧,我帶著你射出去的藥針,不要管我,我要給父母報仇!」

  這小丫頭才八歲,仇人是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麻醉針就算能放倒一個人,也是得出其不意射出去才行,沒有□□,她要怎麼用呢?

  在對方有功夫的情況下,佟殊惠這行為無異於去找死!

  佟殊蘭不停地深呼吸,她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衝動,可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一臉無奈和妥協。

  她答應過佟恆仁,也承諾過佟殊惠,要保住佟殊惠的性命,就算……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在佟殊惠前頭!

  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衝動了,干他個球的!

  佟殊蘭在心裡發狠,狠狠搓著屁股,閉上眼睛檢查自己到底都還有什麼。

  麻醉針當時在任務當中已經用掉了一些,還剩一隻,麻醉劑倒是還有些,可在這山上也沒地方用屋裡方法麻醉對方。

  木倉她倒是有,可特麼為了護住那個特情,子彈早用光了,要不她也不用那身體給對方擋子彈。

  還有一把萬能刀,這就是她目前所有的武器。

  以前這個空間多是被她用來放藥的,裡面的物資大都是在逃跑或者任務過程中能用到的生活必需品,武器真是少得可憐。

  佟殊蘭在手裡捏緊了□□,就直接出了山洞,一出來她就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眼下寧古塔已經是冰天雪地,三天兩頭的大雪讓山上都是白茫茫一片。

  上山途中有她在,自然是消除了二人的所有痕跡,可佟殊惠一個真正的小孩子,她是做不到這些的,那腳印被消除了些,只是眼下無雪,樹枝划動的痕跡特別明顯。

  佟殊蘭順著這些痕跡,安靜而迅速的往前追。睡袋她收起來的時候已經冰涼,可見佟殊惠走了挺久的,她要是再不抓緊,佟殊惠怕是……她不願意再想,只是用儘自己所有的力氣加快速度。

  等到了她們來時的半山腰岔路口,佟殊蘭眼神一下子緊縮起來。

  那些黑衣人雖然功夫不錯,可畢竟是追兩個孩子,他們並沒有太過將二人放在心上,連行跡都沒有隱藏,地上的腳印還清晰可見。

  佟殊蘭仔細看了一下,佟殊惠的腳印竟然是往山上跑的,而她腳印斜後方,是兩排男人腳印,看來只有兩個人跟了上來。

  她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對方的安排,畢竟只是兩個孩子,黑衣人一行六人不會都湊在一起,為避免他們逃出生天,必然是分三路,往安寧縣,流人聚居地和山上這邊來搜尋。

  佟殊蘭稍微放心了些,如果對方沒有通知其他人的手段,只有兩個人……還是可以拼一把的,她們兩個未必不能活命,只要……佟殊惠還活著。

  那個小丫頭平日裡最是精靈古怪,一定沒那麼容易死,佟殊蘭在心裡給自己打著氣,衝著腳印的方向追了過去。

  ****

  「寧古塔最近來了外人?」鷹主坐在完顏達哈蘇的府邸里,跟他談完了帳本的事情,突然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回鷹主的話,是有幾個人來了寧古塔,他們拿著刑部的令牌,說是來此追擊逃犯,奴才讓下頭人去安排的。」完顏達哈蘇不知道鷹主怎麼會問起這個,也跟著隨意回答道。

  「逃犯?」鷹主挑了挑眉,「我怎得不知我葉赫那拉府的奴才竟然成了逃犯。」

  完顏達哈蘇聞言心下一驚,臉色立馬惶恐起來:「鷹主,奴才也沒有仔細問,畢竟是京城那邊下的命令,讓我等配合,衝撞了鷹主的門下,還請鷹主恕罪。」

  說完他馬上就跪了下來,後背都出了些細毛汗。

  別看完顏達哈蘇是寧古塔將軍,在寧古塔算是土皇帝,可不管是京城來人,還是留都來人,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尤其是留都這邊,畢竟京城那邊天高皇帝遠,可對於在留都根深蒂固,甚至在聖上默許下,掌控了大清所有地下勢力和商號脈絡的鷹主,更讓完顏達哈蘇害怕。

  畢竟往上倒兩代,他們完顏氏還是葉赫那拉氏的奴才,別說完顏氏,就連墨爾迪勒氏和鈕祜祿氏都是葉赫那拉氏的奴才。

  尤其是這一任鷹主葉赫那拉·佳琿,聽聞是聖上跟上一任鷹主的獨女所生,雖然一直都只是隱秘的謠言,可萬歲爺對留都這邊由葉赫那拉·佳輝掌控大清底下勢力,一直態度和緩,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完顏達哈蘇來寧古塔就任寧古塔將軍的時候,他父親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行門下奴才禮,萬不可對鷹主不敬。

  沒想到他只是配合了一下京城那邊的勢力,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聽聞這位鷹主喜怒不定卻不行於色,他確實是忐忑不已。

  「真是刑部下的命令?你也是京城出來的,是否借勢而為,你看不出?」鷹主輕笑了一聲,將手中茶盞輕輕擱在了炕几上,卻讓完顏達哈蘇心下一個咯噔。

  「這……奴才只知道是跟誠郡王福晉的阿瑪有些關係,那帶頭的人是正白旗董鄂氏的人,奴才在京都見過他。」完顏達哈蘇一點都不敢敷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胤祉?有趣。」鷹主挑著眉掃了余海一眼,站起身來往外走,「左右現在無事,不如你就隨我一起去看看,我葉赫那拉府的奴才是怎麼成為逃犯的如何?」

  「奴才這就安排馬車。」完顏達哈蘇低著頭就要出去安排,別說是葉赫那拉氏的奴才,就算不是,這位祖宗要指鹿為馬,那也必須得是馬。

  「準備轎子即可,我們上山。」剛才余海給他打手勢,月柳已經追蹤到了那兩個孩子的痕跡。

  他不想這麼早就回盛京,這天兒冷了,實在是無聊的緊,去看個熱鬧也不錯,那佟家大姑娘藏著的秘密很是讓他有點興趣。

  就在他們準備上山的時候,月柳已經追著黑衣人還有佟殊惠他們的痕跡到達了山頂。

  佟殊惠臉色凍得青白,卻還假裝鎮定自若,她右手一直緊緊握住,兩個黑衣人沒發現,月柳卻知道那小姑娘一定是攥著武器呢,只不知道是什麼。

  主子給她的命令是追蹤佟家兩個姑娘,眼下只有一個人,還有一個小女孩兒不知所蹤,她也沒那麼好心下去救人,只靜靜在遠處看著。

  「看來你是真知道些什麼,不然你跑什麼?」黑衣人里那個陰柔些的男子開口,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好孩子,你只要告訴我你額娘和阿瑪的秘密,我就將你帶回京城,從此錦衣玉食,保你衣食無憂。」

  「那你過來,我說給你聽。」佟殊惠歪著腦袋靜靜看了二人一會兒,隨即狀似被誘惑到一般,衝著開口的男人招手。

  「頭兒,小心有詐。」另一個聲音低沉的黑衣人開口提醒。

  「無妨,一個小丫頭,還能翻了天去?」那頭領哼笑一聲,抬腳就往前走。

  「你頭低一些,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人。」佟殊惠嘶啞的小聲音軟軟的,倒是有了幾分孩童的天真和膽怯,讓那頭領更放鬆了些。

  他手裡握住了自己的劍柄,矮下身子,只等聽完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就送她去跟阿瑪和額娘團聚。

  卻不防他一低下頭,小姑娘直接一隻手揮舞到了他脖子上,隨即他臉頰下方靠近脖頸的地方突然刺痛了一下,不等他有所反應,後頭又響起了噗通一聲,他一回頭只來得及看到自己的屬下倒地的身影,隨即被一個矮小的身影扔過來的雪迷住了眼睛。

  「殊惠快跑!」佟殊蘭抓緊機會將後頭那個人放倒後,猛地從雪堆後頭衝上來,趁著那頭領閉眼的功夫,對著佟殊惠大喊。

  而躲藏在遠處的月柳心下一驚,一個小姑娘不知何時藏在這裡,她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你們找死!」被佟殊惠扎進那個頭領的針,藥性被梅勒大人分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並不足以立刻放到一個大男人,他冷哼了一聲,拔出脖子上方的針狠狠摔到地上,直接拔出了腰側的劍猛地上前一揮。

  「啊!」佟殊惠只感覺身上一重,還沒跑出多遠的她直接被撲倒在地上。

  佟殊蘭沒管背後劇烈的疼痛和透過裂開的棉襖不斷鑽進來的冷風,眼神鋒銳又寒冷的盯住了男人靠近的身影,看了眼不遠處的斷崖,她死死咬住了嘴唇下側,立馬翻了個身站起來,拉著佟殊惠躲到一旁。

  「你直接往山下跑,不管如何都不要回頭,想辦法活下去,快跑!」佟殊惠手裡被塞進了一袋壓縮餅乾,隨即她就看著佟殊蘭直接上前跟那個男人鬥了起來。

  可佟殊蘭一來身體弱小,二來這輩子也還沒有機會鍛鍊,她還在不停地流血,很快就被那男人踹倒在地。

  遠處月柳遲疑了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救人,只沒等她考慮清楚,變故就發生了。

  那男人中的麻醉劑到底是開始發揮作用,他雖然踹倒了佟殊蘭,可自己也有些身體麻痹起來。

  他知道自己怕是中了毒,想起主子下得命令,他眼神兇狠,額頭上蹦著青筋拼命加速上前,不管怎麼樣都得把這兩個孩子殺死!

  佟殊惠見男人站不穩,而姐姐只能在地上艱難掙扎著,她沒有往山下跑,只是靠近佟殊蘭,將壓縮餅乾扔到了姐姐身上,尖叫著沖那個男人撞了過去。

  「啊!」那男人本來就離斷崖不遠,被佟殊惠腦袋一頂,直接趔趄著倒退了幾步,就摔下了山崖。

  可他到底在倒退之前狠狠拽了佟殊惠一把,隨著他摔下去,佟殊惠也尖叫著掛在了斷崖上。

  「殊惠!」佟殊蘭牙呲目裂地看著佟殊惠摔下去,猛地站起身撲過去,抓住了佟殊惠馬上就要抓不住的雙手。

  「姐……」佟殊惠也不管天氣多麼寒冷,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對不起,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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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起晚了,發晚了點。

  男主不是康熙的孩子,謠言~後頭會說清楚為啥滴。

  emmm……說好的三次醬油,掙扎著也得打完對不對?又沒撿走,下一章肯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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