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護送
修夜擎被這般灼灼的視線看得俊臉一紅,萬幸車內光線漸暗,坐在對面的韓如月並不能看清。
他握著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皇上已經派官員整治,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有說法。」
韓如月高懸的心落下。
上輩子她體驗過那般痛苦的日子,這時看到外面的難民,自然頗有感觸。
「若是朝廷接受捐款,還請九王爺告知我一聲,我也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修夜擎一愣,詫異地望向對面的少女。
她側著臉,專注地望向窗外。
從紗簾縫隙透過的光落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皮膚光滑如珍珠,軟嫩誘.人。那雙星辰大眼盯著難民,只有真實的關切,並沒有任何虛偽的惺惺作態。
修夜擎被她的視線感染,胸腔里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瞬間,他想做點什麼,不辜負少女的期待。
「好,若有舉措,本王第一個通知你。」
「謝謝王爺。」韓如月薄唇愉悅地勾起,那燦爛的笑容充滿魅惑,好似盛開的花蕊。
「主子,韓府到了。」斐十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韓如月如釋重負,先讓玉喜看了一圈情況,確定是在少有人走動的偏僻巷子後,玉喜才讓她下來。
韓如月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回身面向修夜擎蹲了一個萬福,「九王爺,這次多虧您了,不如這次就算做上次的約定。」
說完,她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修夜擎看到自己的玉佩被完好地收在其中,心情頓時變得很是愉悅。
「不用,欠你的,還做數。這次不如算作你欠我的。」
他伸手拿起繡著彎月池塘的荷包,攥入掌心。
他的動作很快,韓如月都來不及制止。
那荷包是她親手繡的,暗含自己的名字,可以說和現如今世家小姐們流行的花樣子絕對不同。
此時被他搶了去,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一定會被誤會……
韓如月伸手要去奪,修夜擎卻直接放入懷中,柔.軟而冰冷的薄唇划過一抹淺笑,「快去吧,小心被人看見。」
由於韓如月是向前撲的趨勢,他突然湊過來,聲音無所避免地划過她的耳廓,頓時升起麻麻痒痒的燥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後面的玉喜玉蘭沒看清兩人的動作,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韓如月,小聲催促:「二小姐,快些離開,讓人看見可就解釋不清了。」
玉蘭對著修夜擎再次謝過,主僕三人便急匆匆地離開。
修夜擎沉沉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們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斐十五終於忐忑不安地稟告:「九王爺,屬下調查清楚,胡飛少爺趁著酒醉,帶著一群富家子弟跑到韓府的別院裡大鬧……想……想為孫公子和韓二小姐撮合……」
斐十五越說越小聲,到最後連頭都不敢抬。
令人壓抑的沉默暗含寒冷,令人窒息。
就在斐十五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濕時,修夜擎終於開口:「調查清楚都是哪些人,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九王爺既然這麼吩咐,那些人勢必不會有好果子吃了。就如胡飛,胡家一心想要他出人頭地,考中功名,直接被九王爺一聲令下,再也不許步入考場。
更不用說那帶著內力的一腳,胡飛少爺不在床榻上躺個一年半載,是起不來的。
斐十五卻不為那幫人晚些,他們若不是想著招惹韓二小姐,又怎會被九王爺針對上!
說起來,主子對韓二小姐的關注也越發多了。
九王爺府……不會快要辦喜事了吧?
另一邊的韓如月終於進入韓府,她沒回自己的浣花院,而是頂著這一身的尷尬,找到韓老爺。
韓老爺剛下朝回來,官府還沒來得及換,就見自家女兒一身狼狽,頓時嚇了一跳。
「如月,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山莊度假,怎提前回來了?」
「爹爹……」韓如月剛一開口,眼淚便一滴接一滴地落下。
韓老爺心中越發驚慌,這個女兒不會被人……他不敢深想,一雙眼睛充斥著憤怒的火焰,周身被怒火包圍,「是誰,告訴爹爹,爹爹這就找他算帳!」
韓如月哭笑不得,即感動韓老爺對她的在乎,又為他天馬行空的想像而好笑。
生怕他會越想越多,韓如月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自然略去九王爺的部分,只說是遇到好心的老大爺,借車回來的。
「混帳!豎子當真欺人太甚!」韓老爺氣得大手一拂,桌上的茶壺茶盞噼里啪啦地摔碎在地。
「爹爹,萬幸女兒跑的快,才沒受到危險。這件事說出來多少不太好聽,為了女兒的事情,和胡大人有罅隙,於爹爹的仕途不利。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韓如月抬手,擦掉臉頰上的淚水。
韓老爺看得越發心痛。
他的女兒受了委屈,不是想著讓他報仇,而是為了他的仕途,寧願自己吞下委屈……他若當真就將事情算了,以後別人還不是繼續欺負到他的頭上?!
「不行!這件事情交給爹爹去辦,爹爹一定會為你做主!」韓老爺越發心疼這個女兒,給了她不少的東西補償。
不知實情的梁姨娘接到稍晚回來的韓新月,將韓老爺賞下來令人眼紅的好東西細細描述給女兒聽。
「新月,你說那位是怎麼了?不聲不響地回來,老爺給了她一大堆的禮物,怎麼看怎麼不對啊!」
莊頭將大鬧的事情壓下,韓新月又一直和胡媛在一起,並不知曉胡飛的瘋狂,只當韓如月又使了什麼手段。
「還能如何,定是她又將爹爹哄得高興。我們已經將韓如月的名聲徹底弄臭,想必京城裡不會再有世家公子想要娶她為妻,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有這個功夫,不如想想如何將管家大權都收回來。你又不是沒看到,花姨娘最近可蹦得歡啊!」
一提到這個,梁姨娘便一肚子的火氣。
自從她被禁足,韓老爺宿在花姨娘的房裡後,他便會隔三差五地去找她,任由梁姨娘如何鬧,都不再像以往那般獨寵,這讓梁姨娘為自己的地位越發緊張。
偏偏韓新月還被輕薄了去,就算與梁之堯定下婚約,可到底鬧得很不好看,令韓老爺越發不喜到她這兒來了。
如此循環下去,梁姨娘在韓府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
「任你看,我該如何對付花姨娘?」
韓新月眼中閃過瘋狂,湊到梁姨娘的耳邊,小聲叮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