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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互相看看,也沒聽說啊?

  一直到那些個板車,都停在了陳家那拆了一半兒的屋子前頭。

  這才回過神來,紛紛都想,這準是梁家哥兒從清泉鎮裡請來的幫工了。

  還挺捨得的銀錢,一下子就請了這麼好些個人。

  馬有財起了個大早,嘴裡嚼著饅頭推開院門一瞧,也驚了一跳,心想川兒動作咋恁的快,前天才說,今天人都請來了。

  又探頭打量一陣,辨出這約莫都是打鎮上來的,一個個臉都生的很。

  打鎮上來的,那就得包飯了。馬有財數了下人頭,心想,那不得包十來號人的飯啊。

  光是做飯就是個辛苦活兒呢。

  大家在這七猜八猜的,結果到了快晌午,梁川領著陳小麼一道過來看,看見這一屋子的人的時候,也是愣了好一會子。

  「川兒。」馬有財馬上走了過來,「打山上過來的啊?」

  梁川點了下頭。

  他的確是一大早去了趟山上。不過不是去打獵,而是往陳阿奶的墳那去,給燒紙錢去了。

  原本,兩人從京師回來,就是為著陳小麼想阿奶了。

  但如今陳小麼有了娃娃,按習俗,有了身子的人是不好去上墳的。

  梁川就代他去了一趟,還帶了碗新炒的花飯、幾個煮熟的雞蛋、粥什麼的,算是補上了過年那一趟。

  馬有財又看了眼陳小麼,笑著打招呼,「麼兒也來啦。」

  陳小麼乖乖點頭,叫有財哥。

  馬有財引著二人往屋底下走去。

  梁川瞧著那群人,看了眼馬有財,想了想,道:「這又麻煩一回有財哥了。」

  他道:「我原是想過陣子,就在村裡頭尋的。」

  但馬有財既是替他尋來了,也就罷了,只是這銀錢——

  他這話說得馬有財也有些摸不著腦袋,「啥意思?」

  梁川蹙眉,又在那群人身上看了圈,「這不是哥幫忙尋來的人麼?」

  「不啊!」馬有財道,「我還當是你自個兒尋的呢!」

  兩人都愣了,一道往那看。

  陳小麼也跟著探腦袋。

  這些人,看手上拿的那些傢伙,還有裝扮,擺明了就是專干拆屋子蓋屋子的活兒的。可既不是梁川自己尋的,也不是馬有財幫忙尋的,那是打哪裡來的?

  梁川往那邊走去。

  其中一個約莫是領頭的,見了他,便立刻一骨碌坐起了身來。

  「是梁家哥兒吧?您這屋子,是打算咋個弄哇。」這領頭的還挺恭敬。

  梁川摸不准這情形,正要回話,忽聽得一道溫和男聲從後頭傳來,在叫他們。

  陳小麼可比梁川積極,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馬轉過頭去。

  果然見是溫岑。

  溫岑一襲布衫,正站在不遠處,朝陳小麼笑,還招招手,「麼兒。」

  陳小麼立時便高興的笑眯眯,剛要兩步小跑過去,忽而又想到如今肚裡可還有個小的。

  小麼是大人了,能隨便蹦、隨便跳,小娃娃怕是會顛著呢?

  雖然還瞧不出他的存在來。

  左思右想,陳小麼還是肅著一張小臉,慢騰騰的挪過去。

  溫岑也不曉得他為啥這樣,忍不住笑了一笑,在他腦袋上一揉。

  梁川也一道跟在後頭過來了。

  溫岑這才從袖裡掏出一個絳色信封,解釋道:「江湛寄來的。」

  -

  溫岑撿著那信里有用部分的說了,梁川才算是明白了眼下這情形。

  那些個幫工,是江湛請來的。

  說是這麼說的——

  溫岑遲早得回京去。畢竟他的身子不好,和江湛離得久了,肯定是不成的。

  於是就定的今年七八月,把這批娃娃們再教上一些時日,溫岑就收拾收拾回京。到了那時,兩村唯一的這書塾,就又算是沒了。

  村民們肯定是多少得有些想法,畢竟你一個外頭來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那娃娃們念書念到一半,又找誰去。

  於是江湛同溫岑一合計,打算就在五里地外茶棚子那旁邊,另起地基,建個小的書院。

  說是小書院,但肯定是比溫岑那小茅屋要大些,等建好了,江湛也會幫著從鎮上、州城裡,請些秀才郎過來教書,不會誤了那些真想繼續往下念的孩子們的事兒。

  這樣一來,村民當是不會有啥意見了。

  書院等天兒暖和了就會開始建,如今,請的那些個幫工,就先來幫梁川的忙,順道幫他把這磚瓦屋給拾掇停當了。銀錢麼,自然也是算在建書院的裡頭,不用他們小兩口操心。

  ……這可是個大便宜了。

  江湛為了能讓他們占到這個便宜,還真是煞費苦心。

  再推就不至於了。再者說,如今,梁川的確也是需要更多的時間陪陳小麼。

  他沒說啥,反正是領了這個情。

  -

  日子一晃,便是兩個月過去了。

  四月,草長鶯飛,上巧村整片山林里的綠影兒,都一片片抽了出來。

  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為著幹活兒方便,梁川已經開始穿些薄的短打,陳小麼卻愈發的畏寒,仍是裹著綿呼呼的厚襖子。

  兩人一塊兒出門,穿的都不像是一個季節。

  一個高大精裝,一個像個軟乎乎的糯米糰子。

  可就是穿的如此厚,但已經到了第四個月的時候了,陳小麼的肚子,也已經開始慢慢的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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