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威脅
「你見不得我高興是不？」紅妍揚起拳頭威脅，「別的事沒看你積極過。」
紅葉趕緊放開她蹦到一邊，連忙點頭不迭，稍後反應過來，「啊，錯了，是搖頭。」
「其實……每次看你做陣法選題時，四個答案里你總是第一時間把正確的答案劃掉，然後在剩下三個里冥思苦想。」慕瑾實話實說，「導師講解的時候你沒發現嗎？」
「好像是這樣，那我以後反過來著試試。」紅妍撓撓頭，恍然大悟，「紅葉，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做習題的時候老和我擠一塊？」
「不是有句話叫就地取材，廢物利用什麼的嗎？我要對得起你慧眼識英雄嘛。呵呵，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天我發燒，意意幫我請下假，我先……」
說完，她就想要溜走了……
「你看那裡有個人，不知道在等誰。」
「這麼冷的天還穿這麼淡薄，他從哪裡來的？」
「好可憐，發抖的樣子看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人潮中慕瑾順著姑娘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回家的學生們特意放慢腳步人對著雪地里的人議論紛紛。
慕瑾不經意地看到雪地里的人兒，他瘦削的身體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單薄。她不禁愣住了，記憶中的少年幾乎和永恆的黑暗融為一體，漂亮而空洞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光彩。
他怎麼在這裡？
慕瑾回過神後，覺得……還不如不要回過神。
因為，這人她雖然見過，但想來他現在要找的人是真正的紅意啊！
她應該怎麼做？
好煩。
這是自作孽嗎？難道要跪著作完！
紅家暗室里，畫著符文的水晶台上，中心點發著溫暖的紅光。影身在暗處的老鼠機警地睜開眼，他疑惑的湊了過去， 「牛，快過來看。」
角落的牛牛一襲緊身黑衣，面具斜掛在頭上。他素來憨厚，此時也不由好奇這毫無殺氣的情況。「要不要快點去匯報？」
「哎呀，不是沒殺氣嗎？好不容易輪到我們了，要是能發現什麼……」老鼠嘿嘿笑著，搓著手激動地觀察著。
兩人越湊越近，眼中是明晃晃的好奇，然後，毫無預警地被人放倒了。
外面。
早完成了任務的紅松估算了下時間來到主宅，在他按住門上符文時，一陣風聲蓋過一個極細的類似什麼破裂的聲音。
屋內傳來重物倒塌的落地聲，等了一會兒，門刷地拉開，意個小姑娘飛快地從裡面跑出來。
「哎……」紅松叫住她。
「什麼？叫我嗎？」小姑娘停住。
「你是新來的那個嫡系妹妹？」
小姑娘考慮了下，微笑道：「算是吧，要帶我去逛逛麼？」她眨眨眼睛，純真可愛。
「哥哥滿足你這小小的願望，告訴我，天底下最英俊的人是誰？」
「是哥哥。」
「真乖，走吧，之前就接到你的消息了，沒想到你提前過來了。」
一大一小講得不亦樂乎，在飄落雪花的雲朵下漸行漸遠。
「蠢貨。」慕瑾大步走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沒有哪一刻，慕瑾覺得自己在選人方面有這麼蠢的了，盡給自己找麻煩。
在慕瑾上前的時候，紅妍和紅葉跟在她身後。
「他是誰啊？」看著這陌生的面孔，紅葉不記得記憶里有這號人物。
紅妍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紅意什麼時候有如此親密的好友。慕瑾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瞬間就決定了，還是找個機會溜走吧，把自己的作，跪著作完什麼的，太重口味了，她還是喜歡小清新。
這種時候要是不跑，還真是對不起原主了，把人的生活弄得一團亂不說，說不定還吹飛了一段姻緣。
慕瑾沒有說話，紅妍看清少年時，臉色刷地一下白了。紅葉眼神迷離，輕輕呢喃，「好熟，哪裡見過……」
「哦——唔唔唔——」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闖進紅意房間被紅妍當做小偷打起來的那個！
紅妍捂住她的嘴巴，對慕瑾投來的怪異目光回以傻笑，「不要理她，她看到誰都覺得眼熟的。」可惡，導師千叮嚀萬囑咐第二天會考還是忘記的人，這種時候記性怎麼好得詭異。
「我沒事的。」紅陽觸到慕瑾責備的目光心中充溢著幸福的感覺，暖暖的，脹脹的。他看著慕瑾，笑容燦爛，「我好高興。」
紅南斜靠在牆上，雙手環抱思考，那眉里眼梢皆是說不出的柔情，嘖，又來了一個？
慕瑾無可奈何，眼裡泛著迷濛的水霧，心中說不出的懊悔。
「我新買的青花子瓶誰看見了？」
紅葉非常心虛地縮到慕瑾後面，「應該沒關係的吧，一個破花瓶。」
「沒關係？可能嗎？我可是花了不少銀子準備送人的。」紅妍誇張地大叫，紅葉抬頭望天，「天氣真好啊——」
紅妍見前面有個拐角拉住紅葉，「意，你們先回去。」
「哦，你們快點。」
「啊啊啊——紅厭，不是，妍妍，快放手——」
「嘿嘿，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來來來，我們到裡面商量商量解決的辦法。」紅妍摟著紅葉，一副哥倆好不用擔心的模樣。
不多時，慘叫聲連連傳出。慕瑾加快腳步，又來了，明明沒什麼事，非要搞出大動靜。
「紅意，嗚——等等我啊——」紅葉慘叫著跑出來，奇怪的是身上並沒有傷痕。
「站住，看我這次不掀了你的皮……」
「不，我哪有那麼乖，明明是你變壞了，嗚——」
「她們，還真是有趣。」紅陽低著頭，細碎的劉海蓋住了漂亮的眼睛。
「我知道。」紅葉與紅妍打鬧的同時不忘記插嘴，「你是在誇獎我們對不對？放心，我接受了。」
「不錯，我也接受了。」紅妍在她腦袋上打了一拳。
紅葉也不計較，直囔囔著：「我好厲害是不是，誇獎我吧。」
「小葉好厲害。」慕瑾讚許地點點頭。
「那是當然。」
不遠處，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哥哥。」
「小馨呀，怎麼一個人出來玩了，他們呢？」紅廉摸摸她的頭，微笑著問。
小娃兒眯著眼睛很享受大手的撫摸，倏忽間想起以前紅葉她們總是稱讚她聽話時像一隻可愛的鵪鶉， 她很是引以為豪，直到有一天她在小市場見到了真正的、被她瞪了眼就嚇壞的……呆頭呆腦小鵪鶉。
紅松拍掉他的手，「誰說她一個人了，紅廉你眼睛是擺設的嗎？」
「紅松哥哥帶我出來的。」她美目圓瞪，凶形畢露，氣呼呼地說：「小哥哥？哼，他去找女人了。」
此時，恰好當事人路過，紅淵眉角微抽，不住地告訴自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揍人啊！
屋檐上，一隻靈貓靈巧地跳落著，它跑得很快，小腦袋不停地向四處張望。
這是，慕瑾臨時契約的小傢伙。
用來探查這紅家……
……
因著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慕瑾很快就決定並且行動了起來，紅意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朋友，但實際上接觸起來，這隨時冒出來的朋友還真是不少。
因此，慕瑾沒有做多少糾結，當下就找了個機會脫身了。
雖然就這樣離開再次潛入紅家的時候，會比較麻煩，但是，不管如何，都比現在的情況好，畢竟她是借了人家的身份做事情的，不是來破壞別人原本的生活的。
慕瑾回來的時候，澹臺延澤早就比完了比賽了，只是，不知為什麼，這傢伙的心情看上去不是那麼的好。
「怎麼了？」慕瑾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無聊了。」見慕瑾回來了，澹臺延澤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意思，畢竟，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真要心虛的話，也是心虛不過來的，還不如……一如既往的坦坦蕩蕩。
一旁的人聽著澹臺延澤的話後，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全黑了，像是氣的，又像是憋著內傷。慕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澹臺延澤問。
他看了紅衣男子一眼，說道：「他是自己過來的，說什麼要和我討論一下招式，一直纏著，實在是煩人。」
瞧瞧這嫌棄的語氣，瞧瞧著嫌棄的表情，瞧瞧這嫌棄的眼神……他娘的，他腦袋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才會纏著這麼一個人吧！
紅衣公子剛剛要反駁，要義正言辭的說出自己的心聲，要大聲述說自己的苦難，哪知道……所有的激情澎湃，都在澹臺延澤的一個眼神掃過來之後，熄滅了。
他娘的，這個人……
讓他有點慫啊。
能不能給他點勇氣，讓他狠狠的懟死他！
這一刻，紅衣公子覺得自己身受重傷了，但是，比起身體上的累累傷痕，他覺得，自己心裡的傷更重，那沒人理解的痛啊……好吧，就算是有人聽了他的悲慘述說，他覺得，憑著澹臺延澤這幾日做的事情，也沒有人敢同情他……好悲慘。
好悲劇。
好悲傷……
這不能被理解的痛楚啊！
此時，大殿內還是有不少人的，不管是之前看得順眼澹臺延澤的，還是看不順眼澹臺延澤的，這一刻，至少在明面上，都必須看得順眼澹臺延澤，不然，自己就會被他給看不順眼了。
至於有人被澹臺延澤看不順眼的後果是什麼，得不用說了，至少這幾天，他們已經看得非常的清楚明白了。
那簡直是……
人間慘劇。
因為慕瑾的出現，澹臺延澤瞬間的變臉，殿內的氣氛頓時就有點古怪起來了，按理說，澹臺延澤這幾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才對，但好端端的一個變態，還是實力強大的變態，突然變得小心翼翼？柔情似水？一臉正義？
反正這個變臉，讓他們覺得，實在不好接受啊。
說好的冷酷無情呢？
說好的殺人狂魔呢？
說好的肆無忌憚呢？
說好的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呢？
怎麼變成了這樣？
然，不管這些人怎麼想，在澹臺延澤一個不滿的哼聲中，都齊齊收起了那有些調皮的小眼神。
咳。
是的，有些調皮的小眼神。
他們不是有意冒犯的！
……
慕瑾默默扶額。
不用想也知道，澹臺延澤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肯定是做了不少的「好事」，才會讓這些人如此的忌憚。
不過，她是沒有時間管這些的。
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完了，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別人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慕瑾都在關注著紅家，在某一日中午，還真就讓她給找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她的靈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符紋。
那個符紋，她曾經在慕靄馨的手上見過。
是了，應該是在那裡的，至少，慕靄馨有段時間是在那裡的。
很快的，慕瑾就找道了合適的替換對象，雖然她的身份不怎麼樣，想要打入主宅那邊有點困難，但因為這人平時就不引人注意，額外的麻煩倒是可以省掉不少。
這是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找到的，最好的人選了。
慕瑾在找好人以後，真正的逮到機會替換，是在一次紅家的狩獵任務中。
那一天，紅洛躺在一片血泊里，看上去，就知道，她的狀態很不好，若是沒有人及時來救的話，八成會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妖獸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慕瑾當然知道，她是不會死的，因為她那個貪得無厭的姐姐是不會輕易的就讓她去死的。
她要想順利的替換身份，就必須動作快一點，在別人來之前，完成好所有的一切。
這個叫紅洛的傻姑娘此時的狀態是非常的不好了，慕瑾注意到她身體裡的靈氣以及耗費乾淨了不說，經脈裡面還有一點裂痕，除此之外，她的皮肉傷也是不少的，全身血肉模糊，就連肋骨都斷了好幾根，這種狀況，想來她所承受的痛苦一定不小吧。
慕瑾以前是好人，碰到傷者是可以二話不說就去救治的，不過現在，她不認為自己還是個好人了。
至少，看到這樣的紅洛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毫無條件的把人給救活，而是，在紅洛昏厥過去之前，和她談條件。
她需要救治修養。
正好她需要身份調查仇家。
很合適不是，對雙方都好的事情。
「你覺得怎麼樣？」慕瑾在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了以後，問道。
事實上，聰明人都看得出來，無論紅洛答應或者不答應，主動權都不在她的手上，說難聽點，慕瑾完全是可以把她給殺了，然後再替換身份的。
「你答應我，不要做傷害紅家的事情。」紅洛不是個聰明的姑娘，但她也知道什麼叫人強我弱，她不知道這個女人要找的是什麼人，但是，只要不傷害到紅家，其他什麼的無所謂了，而且，她也想知道，那個女人潛伏在她們紅家是要幹什麼。
如果，讓這兩個人自相殘殺就更好了。
「放心，我和紅家沒仇，要找的，只是那個女人而已。」慕瑾微微一笑，隱住了後面的話，如果，紅家人是知道這麼個人藏在他們家，並且已經站隊了的話，就別怪她不客氣了，畢竟仇家的勢力越小越好，不是嗎？
「好，我答應你。」紅洛沉默一陣後說道。
「你不會有損失的。」慕瑾笑道。
……
在紅洛終於支撐不住昏過去的時候，慕瑾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給纏了起來，並偽裝了一下自己。
先前被她替換了身份的紅意已經回到了紅家，奇怪的是，這個女修並沒有大聲嚷嚷自己被替換的事情。
不過慕瑾覺得，就算紅家的一般人裡面沒有傳開，紅家的高層應該也是知道了。
說來，慕瑾不想光明正大聯繫紅家高層，就是懷疑，高層裡面的人有被慕靄馨控制住的，或者被收買的，所以，她寧願自己慢慢來，也不想打蛇，卻打草驚蛇把蛇給嚇跑了。
察覺到遠處已經有人過來了，慕瑾努力做出一副受傷嚴重，無法自救的樣子。
她撐著身子，又倒了下去。
來人越走越近，不過，他沒有一下子出現在慕瑾的身前，而是用神識環視了一圈，查看是否有危險。
慕瑾注意到，這個人的神識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以後，主要是停留在那些死狀悽慘的妖獸身上。
很顯然，那些妖獸都是之前紅意弄死的，那個傻姑娘，雖然人不聰明，但一身的本領，天賦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不是有個異母姐姐拖累，她早就進入了紅家的中心區域了，哪裡還會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外圍打轉，沒什麼實質性進展。
見那人越靠越近了，慕瑾閉上了眼睛，假裝重傷昏迷。
說來，紅洛那小姑娘，慕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和她上輩子一樣的缺心眼。
紅家不是慈善堂，有實力的人自然是有比較好的待遇，為家族奉獻得越多人越有用，受到的待遇越好。
紅洛是紅家裡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她幼年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只是母親死後，發現父親帶回了個異母姐姐。
她爹的修煉天賦不怎麼好，因此在紅家的地位不是很高，但這一切，在紅洛八歲那邊，主家來測試的時候，測出了不小的天賦後，他父親的待遇也就上去了。
有的人啊，窮慣了，突然富起來就更壞了。
紅洛的父親就是如此，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窮的時候，也只敢在外面偷偷的亂來，一朝有錢了，自然是想怎麼得意，就怎麼得意了。
紅洛母親在去世的時候，讓七歲的紅洛好好的照顧父親，紅洛那一根筋的答應了，因此八歲的時候測出了好天賦不久，父親帶回了個異母姐姐，她也沒說什麼。
因為家裡有個天賦不錯的修行者，紅洛的父親是可以每個月替紅洛領修行資源的。
不過，這些他從未得到過的好資源，他從來沒有用在紅洛的身上，而是都用在了自己和另外一個女兒的身上。
紅洛的父親和紅洛的母親當年也是好過的，不然也不會成親，不過，這好的時間太短了點。
紅洛母親的身份比紅洛父親的身份高點，娶了她總比娶外面的女人來得好，所以，紅洛的父親是很願意在紅洛母親身前扮演痴情角色的。
我很窮，我很醜，但我很溫柔，我會對你好。
說的，就是紅洛父親這種人。
女人到手了和沒到手自然是不一樣的，在紅洛父親追到了紅洛母親之後，很快，就和外面同樣心思的女人勾搭上了，並且很快就有了孩子……
那個孩子，不用說，就是紅洛的異母姐姐了。
也是今日把紅洛給坑過來的人。
……
紅洛的姐姐紅泠是個慣會做戲的女人。
她雖然只比紅洛大兩歲，但她從小生活在三教九流的區域，自然心計比一般小孩子多了。
紅泠的娘原本是打算熬死紅洛娘之後登堂入室的，不過，紅洛他爹還算是有點清醒，他現在都靠紅洛養了，把這個女人帶回去，萬一惹惱了紅洛該如何是好。
紅泠是他的孩子，親生的骨血，且還和紅洛一般大，好好計劃下，哄哄紅洛，說是一時酒後亂、性，帶回去給她當玩伴，還是可以的。
至於那個女人，他又不是真傻，何必呢。
就這樣，這一家三口，一父兩女在紅家又生活了幾年。
然後，天有不測風雲來了。
紅洛她那個爹，在一次出門的時候，遇上了旦夕禍福，他貪心的想要搶奪那個不屬於他的寶物，被後來的人給解決了。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紅洛和紅泠還在武堂上課，聽到消息的時候，紅泠第一時間抱住了紅洛，哭喊著，說什麼就剩下她一個唯一的親人了。
想到這裡，慕瑾就想要笑。
不愧是紅燈區出來的，慣會做戲，這種戲碼，估計也就能騙騙同是小姑娘的紅洛吧。
不過，慕瑾覺得紅泠這女人，也是個狠的，為了讓紅洛不拋棄她，做出傷心欲絕的姿態，好幾日是真的滴水未進。
能對別人狠，更能夠對自己狠，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人還是挺厲害的，就是十分惹人厭惡罷了。
聽說紅家的中心區不是一次兩次的朝著紅洛發出邀請的，只是紅洛那傻丫頭，顧忌自己走後，姐姐的生活會不太好就給拒絕了，真是……傻得可愛啊。
慕瑾嘆了一口氣。
不聰明的人，再傻得可愛又如何，還不是最後被利用殆盡，死得不能再死了，比如像她自己，像紅洛。
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按照紅洛這種性子，估計也是被利用至死，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那「好姐姐」乾的吧。
所以說啊，人還是要活得聰明一點比較好。
「她好像是昏過去了。」有人走過來說道。
「切，這種人也會有今天，我看她啊，活該。」一個女人不屑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也覺得，紅洛這女人，實在是太不像女人了，每天都是一身的血腥味。」是個男的在說話，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還走過來踢了一下慕瑾，言語中儘是厭惡。
「行了，看下死了沒有，不過，我想她是死不了的。」
沒一會兒的時間，又走來了幾個人，她們的語氣同樣是厭惡的，慕瑾心頭閃過一絲不悅，這些人，別落在她的手裡，不然，她是不介意替那個傻姑娘教訓教訓一下這些狗東西的。
沒錯，從他們開始做任務起，慕瑾就跟了上來尋找機會。
這些人一開始只是對付少量的幾頭妖獸的，而後，因為其中一人太過於貪心，不小心引了大量的妖獸過來。
這些妖獸過來以後，這些狗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團結起來，並肩作戰，不，他們是團結起來，非常團結的，在第一時間，非常團結的跑了，讓紅洛一個人斷後。
這也是為什麼，她過來的時候，紅洛身受重傷，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因為這些人，全部都跑了……
沒有一個人留下來幫忙！
……
這些人裡面，哪一個不是比紅洛的年齡大，從他們領任務開始，慕瑾就注意到，這隊伍中，最苦最累的都是紅洛這小姑娘一個人在做。
其他人要麼在吃要麼在喝要麼在玩，呵呵，紅洛那個好姐姐居然還嫌紅洛的事情不夠多，一路上頂著柔柔弱弱的臉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實在是氣人。
「死了這麼多妖獸，這……小洛似乎有殘忍了不少，都怪我，是我沒教好，如果，我平日裡更加細心一點，或許，小洛就不會這樣子了。」
此時，一個分外柔弱的聲音響起，這種聲音非常好聽，柔柔的，軟軟的，是那種任誰聽了，都會心軟的類型。
只是這種聲音別人聽了或許會喜歡，慕瑾是分外討厭的，慕靄馨那個女人比這個技高了不止一籌，經過她的「教育」，這種低層次的劣質東西，她是一聽就聽出來了，很是反感。
「泠師姐不用這麼說，其實我們都知道的，紅洛是本性如此，和你沒什麼關係。」
「是啊，這麼惡毒的人，居然也是你的妹妹，實在是不可思議，師妹說的沒錯，這和你沒有關係，都是紅洛這個女人本性不好。」
「就是就是，你別傷心，天快黑了，你們誰幫忙把紅洛背回去？」
「你說的倒是好，這麼重的一個人，誰背啊？而且她身上還都是血水，臭死了，人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就是沒嚇哭幼童而已，現在，是又臭又丑的，呵呵，你們誰來，反正我是不背……」
「你怎麼這樣啊，天快黑了，難道我們要在這裡過夜？」
「我也贊同師兄的話，反正我是不管這個女人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樣下去也不行。」紅泠的聲音裡帶著點委婉的懇求，說道：「小洛這傢伙，就是愛給人惹麻煩，我也覺得不好意思麻煩師兄們，只是……」
「你別這樣說。」有人不好意思了。
「就是，這和你沒有關係。」另外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聲音繼續說道：「要不，我們給她餵點丹藥，讓她自己起來走？」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丹藥那麼貴重，誰出啊？
或許是因為氣氛太尷尬的原因，紅泠出來說道：「不用了吧，小洛身子骨歷來都是不錯的，丹藥那麼珍貴，大家都不多，我們還是省省吧，要是小洛醒來發現是這樣，也會不好意思的，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做了。」
「泠師妹說的是，我也覺得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是啊……」
「都怪我先前沒有想清楚，紅洛肯定是不願意的，哈哈哈……」
「是啊，那我們走吧？」
「大塊子，你力氣大，不然你就背著紅洛吧。」幾人中，一個修為比較高的發聲了，那個被叫的人，拖延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到好的藉口拒絕，等他終於想到了，還沒有來得及表達不願意，就聽到大地一陣響動。
這異常，讓所有人都悶了。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快去看看。」
「不好，是獸群，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