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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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瑾看著這些人,覺得其實挺有趣的,雖然她們和她不是一個大陸的,但,善良的人,在哪裡都是值得人尊敬的。

  直到這一刻,慕瑾才有興趣好好的理一理,腦海中出現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文字。

  在迷失之地霧都有一所聞名大陸的書冠學院,其中以神龍最為出名。這個班的學生幾乎無需上課,然而個個是人中龍鳳。人們稱這些天才學員為龍子,因為他們不僅文武雙全,而且擁有別人無法比及的容貌。

  據說,書冠學院本院的學生也難以見到神龍學員一面。

  據說,暗夜神秘組織附屬於國家,其中月影更是院長大人的忘年之交。

  據說,神秘的神龍班班長天才全能者俊美無雙,喜好男色。

  據說,商業神話冷麵暴戾的副班長獨愛小眼綠王八。

  據說,神龍里一直掛名著絕夜這個名字,性別不明,身高不明,連來自何國最高機密檔案里也無記錄,一切檔案空白。

  據說,無往不利的諜海新星瘋子華失手被擒,慘遭氣質霉女痛毆,最後無限悽慘地爆料出神龍禁區的許願池裡養的體態嬌小的白魚是世界稀有的食人魚品種。

  ……

  當然,這些「據說」是真是假是無從知曉的。因為他們除了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宗旨和高傲不屑的作風外,曠課的次數遠比回校的次數來得多。那麼,這些讓人耳熟能詳的「據說」,到底是真的嗎?

  某人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來,假亦真。

  讓我們秉著永不放棄、不達目的絕不放口的精神去探險神秘的神龍禁區吧。深度挖掘出這些讓人臉紅心跳、為之瘋狂,富有萬千傳奇色彩卻不肯出來見光的超眩眼龍子們不為人知的秘密。

  慕瑾:……

  什麼鬼?

  慕瑾又往下看了看,內容基本和上面的差不多,都是流水流水流水,只有在最後,寫著抹殺外來者。

  額……

  這是要她自己自殺的意思嗎?

  慕瑾蹙眉。

  可是仔細想想,也不對啊,莫非,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外來者?

  鬱悶,又不是她想過來的。

  居然還要攤上這樣的麻煩。

  慕瑾搖搖頭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萬一搞錯了,呵呵,就白忙活了,她最討厭白忙活了,要是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做。

  何況,她並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情。

  這樣想著,慕瑾繼續看下去。

  「娘,你在幹什麼?」躺在美人榻里的廖藝靖意外地看著老娘忙進忙出。

  「哎呀藝靖你回來啦,功課複習得怎麼樣了?你姨母等下從裡面出來要叫人啊……哎,快去開門,祥元來了。」

  「姨母?什么姨母?」

  「快去快去,等下講,別讓人等急了。」

  疑惑地打開木門,意外地看到門口散發著霸道張揚氣息的美少年。

  一種興奮的感覺電流般叫囂地通過全身,有什麼東西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這種奇異的熟悉感讓她熱血沸騰。

  少年看上去很懂事,優雅地微笑著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也覺得你很眼熟。」廖藝靖疑惑地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藝靖。」廖大娘喊道,「快來見見你姨母,哎呀,怎麼還讓祥元站外面,快快,進來,藝靖你這孩子還欺負人家,小時候你可把他戲弄慘了……」

  「娘,他是誰呀?」

  「瞧你這記性,忘記了,小時候姨母可是經常給你好東西吃,祥元和你小表哥還經常來玩的。」

  「哦——那個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的愛哭鬼?」廖藝靖恍然大悟說道,隨後小眼睛不懷好意的瞥向尉遲祥元。

  難怪她會有心跳的感覺。

  小時候玩的可不就是心跳嗎?打出來的感情啊!

  嘿嘿嘿……

  廖藝靖咧嘴笑著。

  尉遲祥元微笑僵在臉上,臉色有些不自然,怪力、女?

  「怎麼說話的,祥元去年也搬到這來了,前幾天碰上。唉,當時也沒來得及留個消息,你說這麼遲才碰上,早點多好……」

  一年三百天不在家能碰上就不錯了,廖藝靖腹誹自家不負責任的老娘。難怪,身體先過腦袋想起來……「哎,娘,等一下,他——叫什麼名字?」她忘記了啊!

  「瞧你個臭丫頭,祥元快進來,我給你削個靈果。」

  ……

  午後,白雲懶懶地飄過。

  廖藝靖遞上一杯清茶給鳳菡菁,「菡菁,你說珍羽那傢伙會不會忘記怎麼回來?」

  「應該不會。」

  「上次,就開學時,珍羽看到一個硯席在掃地,她驚奇地說『哇,你是哪個新硯席啊,這麼勤勞。』席長風不可置信地連問她三次認不認識他,珍羽那白痴還直說不認識,結果,你猜,席長風說什麼?他說,我和你硯席三年你不認識我?」廖藝靖至今還記得他那時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道:「暈哦,怎麼有這麼健忘的。」

  「我和她一起去學院的時候,後面有人叫住她,問聞人磊去學院了沒有。她轉過頭去想了一會——」鳳菡菁喝了口茶緩緩道:「這才,終於想起聞人磊是她的親親的、一母同胞的弟弟。」

  「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她個慘痛的教訓,好讓她沒那麼容易忘記我們?」廖藝靖捏著拳頭笑彎了眼,語句中特意咬重慘和痛二字。

  鳳菡菁和靈狐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得到相同的信息:此法可行。

  「你們看噢,學院那麼多夫子,她叫的出名字的不會超過一個手指頭,讀了這麼多年,能叫出名字的,不會超過兩個名字。一個現任院長,一個她最愛的符文老師。」廖藝靖繼續遊說。

  一陣風吹過,聞人珍羽連打了三個噴嚏。

  盯到這裡,慕瑾嘆了口氣,這根本沒什麼價值可言。不過外來者究竟事什麼意思?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她來這裡幹什麼?

  算了,還是再看看吧。

  不過,不是看這裡,慕瑾覺得應該去聞人珍羽那邊看看。

  考前小心作弊,考時注意傳遞,考後證據保密。這考試三步走她明明學得很好,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

  聞人珍羽想起周五參加千言文補考前夫子的話。

  「小崽子們,從今日開始我們每天都要小測。」

  聽到「小測」二字下面立馬響起同窗們唉聲嘆氣的聲音,天才又不是全能,他們這些人會參加各式各樣的補考也是有各式各樣的原因啊。

  院長推了推桌前的測試鏡,說道:「不及格的話沒關係的。」

  有了保證眾人感動得熱淚盈眶,剛要來句夫子英明,耳邊飄來在後半句,「只不過是跑赤火道五十圈,年末成績倒扣三十分,記錄在檔……而已啦。」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季度不超過隔壁的陰影組,拿到學院組別第一的成績的話,夫子絕對會讓她們死給她看的。

  首當其衝的更是自己這個實踐滿分、理論零分的「中等生」。

  真是的,她還不是這個學院的學員好不。只是臨時過來湊數的,沒想到,居然來了個同樣待遇,考不好的話……成績絕壁是帶回去的……

  唉……

  聞人珍羽正自哀自憐地走著,忽然覺得前方的人有點眼熟。等她看清楚了以後,才記起狠狠的唾棄自己,怎麼能說有點熟呢?

  那是……一定、肯定、非常、很……熟悉!

  畢竟是老朋友了嘛!

  其實到外校考試這件事,本來不應該落到聞人珍羽手上的,但是,很不好意思的,她得罪了人,所以,被整頓得挺慘的,只是天性樂觀,目前還沒有被整抑鬱而已。

  整整三天,軒轅戀晴一環扣著一環,弄得滿城風雨最終將她逼回了家。真是的,想想,長這麼大,吃了的虧也是這一次最大了,她還記得那天收到消息時,自己經常呆的那個店面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了,沒過多久她名下的其他店面也都已經無法正常運行了。

  真是,太可恨了。

  聞人珍羽狠狠的盯著倚欄遠眺的軒轅戀晴,此時她正好轉過好看的臉,輕笑著說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個毛!

  聞人珍羽說道:「我就知道,早晚會見面的。」

  「如果你以為那些人能一直把我困在軒轅家就太小看軒轅戀晴了。」她拍了拍手,黑衣人把聞人珍羽困在了圈裡,繼續說道:「本來想先讓你身敗名裂的,但是,我改變主意了。」

  「省得夜長夢多?」聞人珍羽沒事人一樣躲過飛鏢,順手截過對方的武器。

  「好本事。」軒轅戀晴讚賞道,「在海島林里就領教過你的身手了,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鹿死誰手。」

  聞人珍羽並不因她的話感到緊張,反而丟過去一團紙閒閒的回問道:「什麼都不管可以嗎?」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軒轅戀晴接過手下傳來的紙,上面只是一組簡單的數字。然而軒轅戀晴看完臉色大變,軒轅曉靜竟然在內部踹了她一腳,若不提前回去處理繼承權的問題……「走,下次繼續算!」

  聞人珍羽望著軒轅小姐離去的身影,神色變得嚴肅。

  慕瑾望著她們兩個,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或許,她知道了。

  466、幻靈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融入她腦海里的那些文字,說的內容應該是一個幸福的故事,有點勾心鬥角,卻沒有那麼多的麻煩和陰謀。

  那是三個小夥伴,在學院裡,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幸福的故事。

  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

  直到這一刻,慕瑾相信,是有外來者的,且外來者指的不是她。

  在慕瑾想通了事情以後,正準備上前解決了軒轅戀晴那傢伙好回去之時,身前的畫面就變了,隱約的,還還有掌聲。

  不錯。

  不錯。

  不錯。

  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人了。

  「你是誰?」慕瑾問。

  「我啊,無聊的人唄。」一個很是跳躍的聲音從慕瑾的耳邊響起。

  「帶我出去。」慕瑾沒有被嚇一跳,依舊冷靜說道。

  「好。」

  樹,入眼的全是樹。

  慕瑾在兜兜轉轉中尋找出路,「還有多久?」

  「快了。」巫夜非常享受地回答,難得的二人時光,捉弄的時光啊。

  一支折斷的樹條垂下來擋住慕瑾,她盯著樹條仔細察看,聲音陰沉沉說道:「這不是我之前折的?」

  「你認錯了。」

  「就是它,折了一半鬆手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不多時景象豁然開朗。

  「我靠,你耍我?一盞茶的路給你帶了兩個時辰。」若不是他信誓旦旦地保證熟路,她會讓他帶?

  「沒有。」

  「悟和誤有時只是一線之差,咒和揍在於是否實際行動。」慕瑾揉著雙手,有些忍不住抽出重劍了,「現在覺悟了沒有?」

  巫夜委委屈屈地瞅著她,眼神無限淒楚哀怨,「人家想和你多呆一會兒嘛。」

  「……」白痴,沒救了。慕瑾快步走開,還是不碰他的好,不知道白痴會不會傳染。

  「等等我。」他快速跟上。

  幻妖界歷來以強者為尊,即使荒郊野外也有小幻妖擺設擂台。

  熱鬧的場上瞬間安靜下來,眾幻妖看直了眼,傻愣愣的一動不動,有些嘴巴忘記合上的,正流著可疑的銀絲。

  台上的女人……

  很美!

  顧盼間眉目生輝風情萬種,縱使滿園春花悠然齊放,也比不上這一顰一笑來得驚艷奪目。如此傾城絕色,只怕真仙下凡也要黯然失色。

  「去吧。」

  「我不去。」慕瑾一口拒絕。

  「試試?」

  「不要。」慕瑾肯定拒絕。

  巫夜揉揉眼睛,一副楚楚可憐模樣,「我哭給你看。」

  「你沒見那女人別的沒有,就是嫉妒心特強啊。」台上的女人連勝幾十場,但凡遇到比她漂亮的女幻妖不會輕易讓人下場。切磋武藝是好事,賠上生命健康就不好了。

  「嫉妒心會讓她變強?」

  「不會,但可能會讓我輸得特慘。最毒婦人心,毒在……反正和她交手我應付不來,不死也殘。」慕瑾轉回頭看比賽,發現正主在場上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倆,「流年不利啊。」

  「怕她什麼,上!」

  慕瑾臉上的笑容消失,黑著臉,一把揪住巫夜,再次揚起笑臉,笑容很陰森很恐怖,「看你多少眼都不知道什麼叫信號。」

  巫夜努力縮縮身子,見無法讓自己消失,索性把心一橫,用起了美人計可憐兮兮地張著無辜的眼。

  「真想把你腦袋打開,看看裡面裝滿的是腦漿還是泥漿。」慕瑾實在很無奈,可是若不說,下次還會有這樣的情況,於是只好繼續訓斥道:「你不給她面子,她怎麼會讓你下台?」

  「我說的是實話。」巫夜小小聲地說。他牙齒輕咬咬著唇,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小媳婦樣子,充滿了盈盈水光的美眸,淒婉哀怨又嫵媚迷離地瞥向了慕瑾。

  慕瑾氣憤地瞪著他,都快要懷疑這是不是坑了,憤怒道:「你,一個字蠢,兩個字極蠢,三個字相當蠢,四個字蠢中之蠢、蠢無可蠢!」巫夜美目里馬上盈滿淚水,欲落不落,楚楚可憐,「嗚,人家不是故意的——」

  巫夜伏在她手上,搖搖她的手,又蹭蹭,像只撒嬌的貓。「慕瑾,我餓了。」軟軟的聲音,帶著巫對的信任和理所當然。仿佛他餓了,她就該負責去找食。

  「我是你娘啊。」慕瑾無奈地笑笑,隨即擺正臉色,「說吧,我怎麼突然在這裡?」

  倏然間,暗色十里,火焰開路。

  兩人就這樣立在火光中對峙,冷酷地如同雕像。良久,巫夜幽幽地嘆了一聲,「慕瑾,你就不能少那麼點機警,偶爾像個女人一樣溫柔點嗎?」

  慕瑾黑著臉不說話,這丫的找抽嗎?

  「算了,我高興,就讓你回去好了。」

  「這麼好心?」

  「當然!」再不讓你走,等那傢伙突破完了,就不能好好的一起玩耍了,鐵定是他們兩個,合起來一起玩他……

  ……

  慕瑾回來的時候,天上還是滾著一層烏雲,不過,看樣子,澹臺延澤的突破已經接近尾聲了。

  其實,修行者是很難突破的,每一次突破必然是要有所領悟的,沒有領悟,基本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澹臺延澤的情況,很特別,他之前受了傷,身體還沒有養好,就突破了,按理說,成功的機率是不大的,可是那傢伙,生生硬抗著突破時肉、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提高了實力。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有毅力的傢伙。

  雖然她不太喜歡澹臺延澤,但看到他這般心性後,那厭惡之感,多多少少也是淡了很多。

  慕瑾沉穩的站在靈氣圈的外圍,想來先前的幻靈原本要捉弄的人是澹臺延澤才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她,難道是……突然覺得她更好玩?

  慕瑾:……

  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她笑了笑,只是,越覺得不對,就越想去想……慕瑾嘆了口氣,算了,她還是先看著眼前吧,雖說澹臺延澤的突破快要完結了,只是,如果說現在就放鬆的話,那就太大意了。

  每一次突破的最後,都有一個靈氣劫,有些人很好過,靈氣劫不過是個毛毛雨般撓癢,有些人……呵呵,運氣不好就是狂風暴雨要人命了。

  慕瑾估算了一下此時靈氣的濃度,很不厚道的想著,如果待會兒澹臺延澤扛不住,為了她的小院子不死人產生晦氣影響氣運,她一定會——在他死之前,把人給丟出去。

  此時的澹臺延澤,心中還是很得意的,自己突然來了這麼一招,不但吸引了慕瑾的注意力,還變得更強了,雖然麻煩了一點,但,一切都值啊。

  靈氣在圈中越來越濃郁,澹臺延澤對於突破早有經驗,當下就知道了,自己這回的運氣怕是不太好了。

  不過,運氣好壞不是絕對的。

  就拿這個靈氣劫來說吧,在突破得差不多的時候,最後一關若是簡單的話,說是運氣好,也算運氣好,因為保險,說是運氣不好,也是運氣不好,因為沒了再一次煉體的機會。

  他這一回,對上的是有難度的靈氣劫,雖說沒那麼好過,但付出的,就是有回報的,只要過了這個靈氣劫,不說之前的實力飛漲,就是現在,也能好好的天然煉體一下的。

  同樣是突破,突破的等級和突破最後的難度,對於突破最後的結果影響還是很大的。

  一般大突破比小突破漲的實力多,後期有難度的比無難度的實力強。

  因此,澹臺延澤巴不得難度越來越高才好,他要的就是實力。

  就這樣,靈氣在一小片區域內,慢慢的擠壓濃縮起來,它們的危險性在瞬息間成倍增長。澹臺延澤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沒有半點畏懼。

  快了。

  快了。

  澹臺延澤和慕瑾兩人都知道,最後一劫來了。

  沒過多久,那靈氣圈內的靈氣濃縮到了極點之後,突然轟的一聲,就朝著澹臺延澤全方位的炸了開來……勢不可擋!

  ……

  「操!」澹臺延澤低咒一聲。

  剛剛在靈氣壓達到極點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防禦措施,只是沒想到,爆炸的力度如此之大。

  簡直是……日了妖獸了。

  澹臺延澤忍著疼痛,從儲物口袋裡拿出幾個防禦寶器,想都沒有想,就丟了出去。

  不過,等這些寶器全都丟了出去以後,他身上的情況也沒有好一點。

  特麼的!

  澹臺延澤牙一咬,索性把儲物袋中的所有防禦寶器都丟了出去。

  這一回,因為數量多的關係,那些防禦寶器閃了一陣以後,才失去光澤掉到了地上。

  眼見這些都沒用了,澹臺延澤反而被氣笑了。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玉牌,自己動手弄碎了。

  這枚玉牌是他老祖給的,原本是用來做報名的底牌的,若是沒有遇上今日這情況,是要一直放著的,沒想到……這東西最後沒用來對敵,最後,用在了這上面。

  想想就覺得臉有點熱。

  澹臺延澤糾結歸糾結著,那玉牌中的靈氣一擋住大部分的暴裂靈氣後,他就已經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席地而坐休息了。

  就這樣,他一直坐著,一直坐著……

  客棧外面。

  在靈氣劫炸開的那一瞬,外面的修行者們就已經注意到了情況。

  他們或是一人,或是一對,或是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觀看著。

  有好事的人,已經開了賭局了,賭裡面的人肯定過不了。閒著沒事幹的,倒是有不少人加進去玩了一把。

  除了這些人,更多的人只是在單純的討論或者八卦。

  「你說,裡面的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麼強悍,我這輩子,也就見了這麼一個極品靈氣劫。」一人問道。

  「誰知道啊,我也是,長這麼大,就見了這麼一個,想當初,我姐夫過靈氣劫的時候,那種程度的,都已經把我嚇壞了,以為那就是最大最難的靈氣劫了,極品都是傳說,哪裡知道,還真有人過極品靈氣劫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過去,要是過不去,那就可惜了啊,嘖嘖嘖……」藍衣公子說道。

  「你姐夫還能過靈氣劫啊,了不起了不起,修為一定很高吧,老夫說來慚愧,白長了歲數,這麼大了,都不知道過靈氣劫是什麼感覺……」白須老者說道。

  「可不是,靈氣劫可不是誰想過就能夠過的,真以為突破時那麼容易的事情啊,不過我說,兄弟,你姐夫是誰啊,我請你喝酒,你改天介紹介紹如何?」最先說話的那瘦子,立馬變獻媚臉道。

  「你們啊,可真是沒見識。」背劍黑衣男子說道。

  「說什麼呢?」白須老者怒目而視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小兄弟剛剛說的姐夫,不過是過了個小重天靈氣劫吧,這位可不一樣,那可是傳說中的極品啊,說你們頭髮長見識短,你們還不服氣,他姐夫那是遠在天邊,這一位,可是近在眼前啊,和你們只有一道牆的距離,巴結誰,哪個更有機會巴結,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背劍黑衣男子冷笑。

  「好像是這樣。」瘦子看著牆內的靈氣劫,兩眼發光。

  「額……兄台,你說得有理。」白須老者想了想,是這個理,說道:「對不住了,剛剛老夫也是想差了,不過,就算是如此,那……也要他過了這靈氣劫才行啊?」

  「說你們蠢,你們還不相信呢,就算過不去又如何,這玄武大陸,幾個人能夠發出這等靈氣劫?」

  ……

  這是大陸最神秘的角落。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裡到底住了一群什麼樣的人,甚至,更多的人,都不知道這裡住了人。

  沼澤禁制的中心。

  窗外的人來來去去忙個不停,每個人的臉色都那麼的奇怪。

  宿星淵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一縷陽光落在他白皙的容顏上,映襯著純淨的白衫,似天童般明媚而溫暖。

  他低頭了無生趣地從一疊用金紋畫著星陣的黑牌上抽出一張,掃了一眼又丟回桌上重新洗牌。安靜的午後,似乎隔離了全世界的喧囂紛擾,沉寂出幾分慌亂。

  門被打開,外面的光線突兀又自然地闖入,宿星淵姿勢不改專心致志地洗牌。空氣中,穩健的腳步聲合著嫻熟的洗牌聲,在簡約優雅的屋內形成一種古怪的氛圍。

  一雙腳停在玉石桌前,良久,沒有人說話。依舊沒有得到滿意卡片的宿星淵眉頭微皺了下,隨即抬起頭,正看到來人的樣貌,那是一個看起來和他一般大的少年,他穿著純白的衣,左手戴著一條銀色的手鍊,再往上看是一張很秀美耐看的臉。

  「打擾了。」他揚起一絲微笑。

  宿星淵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開始著手整理桌面上的牌。

  「或許我該自我介紹的,你好,吾之名青鸞。」

  他理牌的手一頓,接著又不著痕跡地洗開來。鳳凰善舞青鸞獨歌,算算時間,青鸞確實該歌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在找一個人。」他纖細美麗的手遞出一張畫像,那上面的人分明是——慕瑾。

  「你說什麼?」

  「不想承認的話,也沒什麼關係,初次見面,我是她的大師兄。」青鸞笑著說道:「你想找的人,我知道在哪裡。」

  「哦。」

  「你是不想找呢,還是,不相信我?」他問。

  宿星淵沒有應答,被光霧氤氳著一層淡金色的劉海細碎的遮在眼睛上,看不清裡面浮動著怎樣的情緒。

  如果交給這個人,必然會再次扯上她。

  一絲糾結在心中蔓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上她,或許是因為年輕時候的衝動又或許只是因為她陪他渡過了最初的荒蕪時光……擁有未來之瞳的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她,似乎一直未曾發現他的關注。

  「如果你不後悔的話。」宿星淵收起紙牌向外走去,屋外淺色的陽光簡單地勾勒出他的輪廓。

  順著視野望去,可以看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在門外等候。青鸞掃了一眼左下方,勾起一絲淺淡的笑,轉身離開。

  梳著一頭綠色馬尾的華麗美少年手執法典從悄然分裂的屋角走出,他的嘴角含著邪氣的淺笑。

  「真是有趣對不對?」鳳目流轉著璀璨的碎光,他肩上一小團美麗絨毛動了動,露出可愛的鼠面。

  「老大那傢伙,又要玩了……」

  清風吹開米白色的窗簾,玉石桌上那張被獨自留下的玉制卡片閃過迷人的色澤。細看下,這是張綴滿亘古美麗漩渦星光的神秘卡片,它的名字,命運。

  ……

  澹臺延澤很快就突破完成了,雖然有點狼狽,不過好在他並沒有受到市民傷害。

  就在慕瑾猶豫著是否該說點什麼的時候,這個傢伙已經笑得很張揚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恭喜。」慕瑾說道。

  「哈哈,你終於和我說話了。」澹臺延澤笑得有些得意。

  其實他現在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輕鬆,不過,美人在前,他心裡歡喜,怎麼都不能夠掉面子不是。

  「來了來了,看樣子應該是突破了。」

  「可不是嗎?我的娘親啊,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兇殘的靈氣劫。」

  「得了吧,誰知道裡面住的人是誰啊?老夫我想進去拜訪一下,不知道現在進去的話,會不會很失禮。」

  「我也是,我們一起去吧,正好,前幾日得了個品質極好的靈酒,我們一起如何……」

  「哎呀,還有我,還有我……」

  「我、我也去,大家等等啊!」

  聽著外面有些吵鬧的聲音,澹臺延澤微微皺眉,先前的靈力劫把院子裡的禁制給捅破了,是以現在根本沒有什麼能夠阻止這些人進來的東西。

  他回頭,看了看慕瑾,總覺得,很不想讓這些人看到。

  澹臺延澤的表情很嚴肅。

  心思只轉了一瞬,他就已經決定了,不能讓這些人進來。

  他討厭別人看著慕瑾的樣子,她有他一個人就夠了,反正那些人也沒有他長得好看。

  外面圍觀的人有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有,澹臺延澤身影一移動,很快就出現在了牆頂上,他的表情冷酷,衣角飄飛,像個不可侵犯的仙人。

  澹臺延澤往下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麼需要很忌憚的人,說道:「都散了吧。」

  在場的都是修行者,耳聰目明,即使是在後面的人,也都聽清楚了,不過,即使這樣,也是沒有人動的。

  他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即使沒有小心思的人,也有著看熱鬧的想法,是以,在沒有到必須要走的情況下,是沒有人會走的。

  反正他們又沒有幹壞事,誰怕誰啊……

  澹臺延澤冷著臉。

  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這話無疑是很囂張的,在場的人雖說都不如他,心思活絡的人也是想要巴結澹臺延澤的,但有人喜歡,必然就會有人討厭的不是,就算是靈石,還有人視靈石如糞土,清高得不要不要的呢。

  當下,就有人很不客氣說道:「就算是有潛力的修行者,也只是有潛力而已,還沒登頂呢,也不怕一個不小心隕落了什麼的……」

  「就是,小小年紀就如此張狂,我看啊,是離隕落不遠了,別怪老頭我沒提醒你,做人啊,最要不得的就是囂張了。」

  「就是,就是……」

  「我看啊,他就是一時得志,現在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可不是,有些人啊,吃的米還沒人吃的鹽多,就驕傲得不行,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了,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了……」

  「這種人啊,死得是最快了,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等著看就是了……」

  那邊的人還在說,慕瑾眉頭一抬,覺得這是逼澹臺延澤那傢伙發飆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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