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真情
「狗子，起床了。」
天亮後，程奶奶朝著屋內叫著，慕瑾聽到聲音，就從屋裡走了出來，狗子昨日真是太累了，服用了丹藥以後，身上排除了一堆污穢。
那污穢和普通的污穢不同，居然有吞噬和隔絕靈氣的作用。
慕瑾一看，就知道，狗子的身體是因為這些東西造成的。
她守了狗子一夜，好在中間沒有什麼特別的狀況發生，就是狗子一晚上被藥效折磨得不行，那種東西排除的時候，他很痛苦。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大喊大叫，而是默默的咬著牙齒，承受這種痛苦。
他相信她。
「狗子昨夜太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慕瑾從屋內走了出來，對著程奶奶說道。
「慕瑾，你回來了？這些天你去哪了？狗子說你晚上就會回來的啊？還有，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他們說是你送來的，我們沒法退，也不敢動，你快來看看，有沒有少了。」
程奶奶一見慕瑾就很高興，最近外面很亂，她一個女娃子家家的，若是遇上了事情，可怎麼好啊。
「那些是我買來大家一起吃的，狗子如今正在長身體，不吃點好的，怕是以後沒有同齡的孩子高了，程大哥常年在外打拼，不吃點好的，若是以後出了點事情可怎麼好，還有您，也是要吃好的，放心，我自己也吃的，那些吃的用的，本來就是給家裡的，你不要想太多，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
「可是，我們不能白要這些，不能要，我們清清白白的人家……」程奶奶覺得不對，做人不應該貪圖便宜，這種事情做不得的。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難道收了這些東西就不清白了嗎？當初程大哥救了我，還收留了我，我沒什麼好報答的，只有這些東西，若是您不收，豈不是讓我做忘恩負義的小人了……」慕瑾很是誇張的說了很多，最終還是讓程奶奶點頭了。
她知道，這一家人是真心的心善。
她不在乎那麼點東西。
金銀易得，人心難得。
這段時間的相處，慕瑾知道如何說服家裡的老人，讓她鬆口，等程奶奶搞定了以後，剩下的急人就都不是問題了。
接下來，被慕瑾一陣忽悠了以後的程奶奶又急急忙忙做事情去了，全然忘記了狗子的事情，對於她來說，狗子貪睡就貪睡了。
對此，慕瑾也沒有上前說什麼，狗子的病目前還沒有好，沒什麼好說的，若是哪天完全好了，倒是可以說說。
目前，就先這樣吧。
屋內很安靜，狗子在床上睡得正香，慕瑾又接著守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都已經這麼長的時間了，完全可以確定沒問題了。
不過，走之前，慕瑾把狗子的屋收拾乾淨了，地上那些奇怪的污垢慕瑾也沒有隨便丟棄，而是選擇用烈陽之火，燒了個乾淨。
這種東西，怎麼說都不算是好東西，甚至，狗子的「病」，都是這個東西造成的，可以想到，若是處理不當，這污穢可能會爬到其他人的身上。
未免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者是不小心害了別人，危險的東西肯定是要慎重處理的。
做完一切之後，慕瑾看了看天色，打了個哈欠。
雖然修行之人一夜沒睡沒什麼，但她這幾日身體實在是消耗得厲害，到此時放鬆下來了，自然疲倦就找上了門。
慕瑾看了看還在睡的狗子，打開門走了出去，關上，她也打算去休息了。
「狗子，狗子，起床了。」
天大亮的時候，程奶奶又來叫狗子起床了，她雖然年紀大了，忘性也大，但有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那就是叫狗子吃飯。
程奶奶等了一會兒，屋內還是沒有反應，繼續輕聲喊道：「狗子，吃飯了，快點起來。」
「哎哎哎，來了，奶奶等下，我已經醒了。」
床上的狗子聽到聲音，立馬跳了起來，說道：「馬上就出來。」
「快點出來吃早飯，奶奶給你準備好了，今天啊……對了，今天什麼來著？算了算了，你去找姐姐，有好吃的。」
「奶奶，你又忘記了，今天是父親回來的日子。」狗子伸了個懶腰說道。
「對對對，你父親快回來了，你快點去叫你姐姐，起來吃飯了，今日啊，你姐姐讓奶奶把好吃的都煮了，你小子啊，有福氣了。」
「那是，狗子我是最有夫妻的了。」
狗子笑了笑，也不羅嗦，朝著慕瑾的房間就抬腳走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起來的時候，他就感覺身體輕了許多，走路都比平時輕快了許多，特別的舒服。
「狗子，你今日起這麼晚，昨天幹什麼去了。」一道聲音忽然在狗子的背後響了起來。
「黑貓，你怎麼過來了？」狗子回頭一看，見到人後頗為奇怪問道。
「好小子，前日裡越好的，今日一起去先生那裡的，你忘記了？害得我們還在路口等了你那麼久。」
狗子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這事，昨天夜裡被他折騰一下，居然就忘記了，他看了看過來的幾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叫我姐吃下飯，就過來。」
「咦，我說你心大了吧，新來的那小子和你有幾分像呢。」
正準備走的狗子，聽了這話，問道：「誰啊？哪裡像了？。」
「你還不知道吧，最近來了個小子，長得和你有幾分像，我之前沒看清楚，還以為是你呢。」面對好友，黑貓不同於學院裡冰冷冷的樣子，恢復了私下裡的真面目，「叫什麼來著，忘記了，好像是姓林，正打算和你一起去看看。」
「行啊，哈哈，反正也是閒著。」
「哎，你等一下，我們待會兒是直接去夫子那裡？」黑貓問道。
狗子聽了這話，說道：「行啊，已經和夫子約好了的，反正那人也不會跑，隨時都可以看，就是跑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年頭，長得像的又不是沒有。」
「得了吧，你都不想知道，會不會是你親戚？」黑貓問。
狗子想起之前逃課所見，那時怒容滿面的夫子捏著試卷朝隔壁屋匆匆走去，一看就知道是找人麻煩的。
「不會是我親戚，應該就是像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何況，你說的那個人我見過，那天夫子拿著他二十分的卷子找他麻煩，結果他二話沒說，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隨手從抽屜里掏出幾團紙，夫子看了後居然沒罰他。」
「呵呵……我可是在教導主任手裡吃了不少苦頭。」顯然這事黑貓也是知道的，他笑了笑，說道：「考了那麼多科，打開皺巴巴的考卷，論文成績是最高分的。」
「得得得，我不和你們聊了，先這樣，在這裡等我。」狗子說完，就跑到了慕瑾的房間叫人。
「姐姐，姐姐，你在不在？」
狗子站在門外叫喊著：「起來吃飯了，奶奶說煮了好東西，快點。」
「姐姐，姐姐？」
「姐姐，你起來了沒有？」
狗子叫了幾聲之後，發現裡面一直都沒有人應，試探性的推了推門，結果還真給他推開了，而屋內，沒有一個人。
「奇怪了，人去了哪啊？真是的，快吃飯了也不回來。」
空氣中有潮濕的泥土味道。
一場大雨過後，林中的樹木越加的顯得蒼翠欲滴，鬆軟潮濕的泥土上印著貓科靈獸的足跡。慕瑾聞了聞，空氣中瀰漫著森林特有的清新草露氣息，心心點點的黃野花純潔得如星辰初墜。
不遠處，溪水漲滿，三兩瓣慕琬花飄落，卷著優雅的弧度隨溪流遠去。
此時一道黑光如星從斜角處閃過，慕瑾愣了愣追上。
那人的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就不見了蹤影。偏生慕瑾不急，極耐心地朝著目標趕去。
遠遠的，開滿鳩崎花的樹下，雲幽澈雙手插在口袋裡斜倚在樹幹上望著遠處的花架出神。他那如繁星朗月一般 清澈漂亮的眼睛此刻冷酷而幽深莫測，清雅的身姿如蓮一般孤傲獨立於天地間。
身形一移，慕瑾出現在了不遠處。
「被你發現啦。」雲幽澈嬉笑著轉過身，恍若前刻的一身冰冷不過是來人的一時錯覺。慕瑾眼中閃過疑惑，隨後笑道：「那麼招搖想不發現很難。」
「他讓我很有危機感呢。」雲幽澈嘴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好看的眼中划過縷縷桀驁的絢耀光彩，「要不， 瑾兒考慮下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
「狗子？你想太多了，而且你知道的。」慕瑾抬頭微笑，陽光落到她的眼睛裡折射出迷離的光彩，「我不喜歡這些事情，劍修本就不算多情，我修煉的還是無情訣。」
秋日的午後往往給人過於寧靜，仿若時空靜止記憶虛空一瞬間遺失了美好的感覺。雲幽澈低頭微微一笑，而後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說道：「我堅持。」
陽光透過層層樹枝散落成了點點星光，風過，空氣中鳩崎香忽濃忽淡，地上的陰影來回搖動。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安安靜靜的注視著慕瑾，想起最初的相遇畫面。
那時候的他是狼狽的，他甚至以為他會死在那個秘境裡，結果……他遇見了慕瑾。
這大概，是他最美好的意外了吧。
雲幽澈認真的看著慕瑾，眼底的光複雜難辨。
「你怎麼……」感受著和平時不一樣的氣息，慕瑾覺得不對勁，正欲拉開距離，左手忽然被一個東西纏住，她有些錯愕地對上雲幽澈認真的眼。
「我喜歡你。」
腦中有一瞬間的炸開，慕瑾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事情，有些慌亂，有些急躁。「那個……」
「喜歡，很喜歡你。」
「你總是在跑，一直一直跑，我只能選擇不停地變強，為了追上你。」
「不要太無情好不好，考慮一下我。」
「給我一個機會吧……」
「或許你也可以試試，我們一起修煉……」
「好吧，其實我都知道的，不過，我不想放棄。」
「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就算……也不要說出來，我不想聽那些話。」
雲幽澈的臉隱在落英的後面，隔著紛揚的柔軟花瓣看不清表情。他抓著她的手不讓慕瑾說出他不想聽的話，像個倔強的小孩執意不放心愛的糖果，霸道地搶著非要屬於自己。
風迎面吹來，微冷。慕瑾的心中閃過一絲慌張，這樣煢煢孑立惶恐不安的雲幽澈讓她想起了從前。
那個，另一面的雲幽澈。
她從來不知道，雲幽澈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長歪了。
而且是長得特別的歪。
那一天去雲城的時候，她是沒有提前通知雲幽澈的，恰好，進去的時候，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雲幽澈的所有東西，都是不避諱她的，無論是稀有的寶物還是強大的功法秘籍，甚至是他藏寶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刻意隱瞞過什麼東西，就連他那陣法重重的藏寶室，都毫不忌諱的給了他一把鑰匙。
細細算來，他還真是把自己扒了個乾淨。
從前，她一直以為，她是知道雲幽澈全部的，雖然很多東西，她並不需要，但無可否認，被人相信的感覺是真的好。
除了那天……
慕瑾嘆了口氣，她是失職的，把人帶了回去，卻沒有往正道上教育。
不該啊。
那一天，她看到了很多的血。
那一天，她聽到了很多的慘叫。
那一天，她看到了雲幽澈的另外一面。
那個黑得深沉的男子，是的，男子，她從來沒有那麼清晰的認真的感知過，她養的那個小雲幽澈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了。
唯一不好，就是，因為她的疏忽，而讓他長得太過陰暗了。
一直以為，沒有了前世的那些經歷，雲幽澈必然是不會走上那條路的，但事實證明，是她太過想當然了，沒有盡好責任。
她不在乎雲幽澈教訓叛徒，也不在乎他殺人，她知道他的，是不會隨意動手的，她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他修煉了那樣的功法。
是的，在雲幽澈動手的時候，慕瑾就察覺到了，他又修煉了前世的功法。
明明說好要報恩的，結果她還是沒有為恩人改變一點什麼。
她很慚愧，一直以來，是她太過於自以為是了。
那個少年，終於長大了。
她見過他軟綿可愛的樣子，也見過他孤立無援的身影，更見過他獨膽一面時的風采，最難忘的，還是那一天……那一天，她看到了很多的血。
那一天，她聽到了很多的慘叫。
那一天，她看到了雲幽澈的另外一面。
那個黑得深沉的男子，是的，男子，她從來沒有那麼清晰的認真的感知過，她養的那個小雲幽澈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了。
唯一不好，就是，因為她的疏忽，而讓他長得太過陰暗了。
一直以為，沒有了前世的那些經歷，雲幽澈必然是不會走上那條路的，但事實證明，是她太過想當然了，沒有盡好責任。
她不在乎雲幽澈教訓叛徒，也不在乎他殺人，她知道他的，是不會隨意動手的，她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他修煉了那樣的功法。
是的，在雲幽澈動手的時候，慕瑾就察覺到了，他又修煉了前世的功法。
明明說好要報恩的，結果她還是沒有為恩人改變一點什麼。
她很慚愧，一直以來，是她太過於自以為是了。
送走雲幽澈以後，慕瑾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雲幽澈說的那些話，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打轉，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好吧，或許，她是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理一理思緒了。
慕瑾靜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又重又快的打在了門上。
「快開門，快開門，出事了！」
「快，快，有人在家嗎？」
「程大哥出事了！」
隨著話音落下，屋內很快就響起了慌亂的腳步聲，慕瑾比程奶奶快了一步出來，「出什麼事了？」
慕瑾問完，看見為首的人一臉血，心中嘎噠一聲，直覺不好，果然，她把目光往下一移，就見到奄奄一息的程大力了。
「怎麼回事？」她一邊移開身子一邊問道。
「這回出去，原本是要捕獵舵耳獸的，沒想到遇上了高等妖獸，大力他，他來不及跑，當場就給抓傷了，好在人沒……不過，情況也不是很好……」
「出什麼……」程奶奶張了張嘴，看著渾身是血的程大力，眼淚都快下來了，她哆嗦了一下，才突然驚起一般，說道：「快，快，快進來，我，我去拿藥。」
慕瑾聽著那翻箱倒櫃的聲音，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這傷，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傷口。」慕瑾沉默了一下，說道。
「你，看出來了。」那人一驚，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索性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原本他們是計劃好了的，只在安全區狩獵，畢竟他們雖然人多，但總體實力不是很高，並不想拿著生命安全去賭富貴。
大抵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們團出任務最多，但傷亡卻是最低的，這一次，卻是出了意外的。
原本他們和平時一樣，只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狩獵的，但是今日，不知那副團的兒子吃了什麼藥，跑到外面去了，他一個人跑出去就算了，誰知道他們才分心一會兒，就見他神情慌張的帶著一隻高等妖獸往這邊跑過來了。
遠的人還好，啥都不用收拾，直接開跑，離那妖獸最近的程大力就倒霉了，才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妖獸一抓子給抓傷了。
好在當時的情況不是最差的，團長帶著另外一隊趕來，把妖獸引到了別的地方……
不過，妖獸走了，大力他人卻是只剩下了半條命。
程大力的情況比較嚴重，若是不及時處理，雖然不會危及到性命，但是以後修煉這條路就廢了。
他家的情況大家也清楚，全家的老人小孩就靠他一個人養了。如果他有什麼問題，那麼這個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本來他們想先把程大力送到醫館醫治的，但是醫館的老大夫只看了一眼，就搖著頭讓他們把人帶回去。
兄弟們不死心，細問了幾句才知道，程大力這種情況，如果沒有高等級的回春丸，算是廢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先把人給抬回來了。
程奶奶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手裡好不容易找到的藥粉，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像是驚覺到自己的失態，她忍了忍，發出一個脆弱的微笑，說道：「沒事，沒事，只要人還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狗子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老太婆，我就更不用人操心了，大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人是最重要的。」她說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們，都是我們的錯，其實今天要是……」
「你們都別說了，別看老人家我現在年齡大了，可是我都明白。這件事你們先都別和大力說，等他，把傷養好了以後再說。」程奶奶說到這裡，眼淚不斷的往下流。
她看了看程大力，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把眼淚擦了擦，說道：「你們先，坐著，我去……」
慕瑾知道她要去幹什麼，一下子就把人給拉住了，說道：「你先別去，我再問問。」
既然這些人來的時候就已經找了大夫，這個時候程奶奶再去找，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消息。
回春丸這個東西對於以前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只是現在沒有而已。
「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嗎？」慕瑾問道。
「有的，雖然回春丸比較難得，但是，鎮上應該是有賣的，就算沒有賣，我們也可以先請煉丹師，煉製一下。」一個人急忙說道。
「錢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們已經派兄弟回去籌集了，雖然每個人的余錢都不多，但是多多少少，應該能夠買下一顆回春丸。」另外一個人安慰說道。
「鎮上的事情我也派兄弟去打聽了，再等一會兒，應該就會有消息了。」人群中又一人擠出來說道：「現在先別想那麼多，情況……應該不會很差的。」
「沒錯，你們別擔心，會有好消息的，就算大力，有什麼……我們這些人也不管他的。」
「就是這樣，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了那麼多年，你們別擔心，只要我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了你們的。」
「你們……」程奶奶聽到這些話，淚如雨下。
「別想太多，當年……他去的時候我們沒辦法，現在，大力這樣，我們還是能夠做點什麼的。」
「別和我們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
「就是，當年就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沒道理這會兒兄弟有難了，我們撇得乾乾淨淨的。」
一群漢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笨嘴拙舌的安慰著程奶奶。
就在幾人說話間，外面又跑進來了一個人，他還沒進來就大喊道：「程大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從家裡拿了一些強體的藥物過來，要不先試試？」
「小林子，你倒是有心了，也不妄大力平時對你那麼好。」
「想不到你平時悶聲不吭的，人還挺不錯啊。」
「好小子，剛剛來我們團就……」
「行了，都別說了，小林子的家境也不好，這些藥我們收下了，就當是團里要的，回頭給你補上。」領頭的那個沉穩男人，打斷了眾人的話，小林子說道：「你有心了。」
「坤哥，我，不用，大力哥平時對我好，這本來就是我應該拿出來的。」小林子一聽這話，就急了，說道：「上次出任務的時候，要不是大力哥幫了我一下，我早就被那、被那個妖獸給分屍了，哪還有現在的我什麼事啊！要是那樣，我娘哭都哭死了。」
徐坤沒有說話。
他看了小林子一眼，點了點頭，接過東西，把它們交給了程奶奶，說道：「這些東西你先拿去用著，都是一些好藥材，不會有害處的。」
慕瑾看了一眼那些藥材，現在情況緊急，雖說藥材，不是什麼頂級的好藥，但對於現在的程大力來說，確實是有好處的。
「謝謝，謝謝！這些藥的錢以後我們以後一定會還的，這回真是，這回真是……我……」
程奶奶接過東西，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快先別說了，這些都是處理過的藥，用熱水化一化就能喝了。」
「好，好，我馬上就去。」程奶奶說道。
沒過多長時間，程奶奶就端來了一碗藥。
把藥給程大力喝下以後，他那蒼白的臉色變得稍微好看了一點。雖然如此，在場的人卻並沒有感到很高興，大家心裡都知道，這藥雖然有緩解的作用，卻治不了本。
慕瑾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流血的速度減慢了不少，但經脈等受損的地方沒有改善，這樣下去，還是會出問題的。
她這段時間賺的錢不少，但花的也不少，剩下的錢肯定是不夠買回春丹的。
就在慕瑾為難之際，外面又來了一個人，他一來就把一個包裹放在桌上，報了一個數目。
「五百靈石。」
「怎麼只有這麼點？」有人問。
「各家能拿的都拿出來了，大家都是一塊做事的，有多少家底，也都清楚，家裡的婆娘們還真沒有私藏。不過我打聽過了，回春丸的價錢比較貴，我們最少還差兩百靈石才夠。」那人繼續說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這裡有一百五十塊靈石。」慕瑾說著，就把靈石都拿了出來。
她原先是有不少靈石的，但之前給狗子買藥材，以及其他開銷，多多少少都花了出去了，原本還想這段時間再找點事做的，沒想到就遇上了這種事情。
還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人有旦夕禍福聽，一點僥倖心理都不能報啊！
「多謝妹子，這情我徐某人記下了。」徐坤看了一眼慕瑾，程大力家有多少人他是知道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家裡的人，這個時候卻肯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