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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識野拍了下他屁股。

  岑肆:「你坐哪兒都沒關係,我能感覺到你。但是決賽的時候你一定要離我近一點,越近越好。」

  江識野說:「那是自然。」

  快要離開時,岑肆又喊住他:「等等殭屍。」

  他拋給江識野一個小盒子,江識野立馬抓住。

  看到手中的玩意兒,他如常的臉色頓時有點兒彆扭:「……你啥意思。」

  「明晚用。」岑肆面無表情地指示。

  「……你三天後還有團體賽。」

  「沒關係。」

  「行吧。」

  江識野把印著奧運五環logo的安全套揣進兜,帶回了家。

  這晚睡前,江識野又把7年前的養生綜藝搜出來,回顧了有流星雨的那一期。

  他對著平板里的流星,傻不拉幾又貪婪地再許了個願望。

  ——許願明天岑肆運氣好點。

  他好像也只能為他做這些了。

  ……

  第二天。

  第X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男子佩劍比賽日。

  奧運會和世錦賽是相同的賽制,從上午八點半就開始進行淘汰賽的角逐,輸一場就回家。

  江識野8點便全副武裝地到了,天熱,他卻把自己裹得挺嚴實,簡直像要炸場館的恐怖分子。

  好在場館裡涼快。

  江識野沒選擇和岑肆家人在一塊兒,那會引人注意猜測身份。和岑肆離婚三年,已經沒幾個外人關心他倆關係,他也不想在今天這日子招惹任何麻煩。

  低調是有好處的,他可以靜靜坐在角落欣賞岑肆的比賽,大屏幕放大著他的動作,果斷幹練。

  32進16,16進8,岑肆都速戰速決大比分贏下了,看上去很輕鬆。

  上午比賽一結束,他就隨教練組離場,全程都沒往觀眾席看一眼。

  他比賽日的風格就這樣,冷峻自我,笑是不可能笑,手機也全程關機。

  但他知道江識野在哪兒。

  中午場館閉館,離場時江識野聽到旁邊的外國觀眾討論道:「真的太厲害了,動作好酷。」

  「比分都是碾壓,確實強。長得也不錯。」

  江識野以為是在夸岑肆,正暗自高興著,聽到下一句就是:「才18歲啊,太有天賦了。」

  「八強賽直接15-1把4號種子淘汰了,我是他對手真要懷疑人生。」

  「我賭約翰會奪冠。」

  江識野加快腳步離開了。又拿出手機搜了搜。

  岑肆和約翰沒分到一個半區。

  ——要在最後相見了。

  江識野回家吃的飯,下午館裡明顯觀眾加多,已經有些擁擠,江識野懷疑晚上決賽時,場館會被擠爆。

  8進4,岑肆的對手是弗朗索。

  9年前世錦賽弗朗索被岑肆雙殺得心服口服,說他是一生之敵。然而,等他都拿了兩屆奧運會冠軍、明確告訴媒體這屆是最後一屆奧運會後,岑肆卻還只是第一次登上這個賽場。

  東道主的優勢開始顯現了出來,每次岑肆一得分就會換來歡呼與掌聲。江識野聽到四周的國人在討論他,說他生病,說他的電影綜藝,說他創造的轉瞬即逝的勝率傳奇,惋惜他19歲時是多麼天才,明明20歲時就能拿奧運會金牌了,如今卻已快三十歲。

  一道吼聲,來自另一邊的劍道。

  江識野轉眸。

  約翰又贏了,15-3闖入半決賽。

  這一邊岑肆和弗朗索還激烈對抗著。

  最後岑肆15-12拿下,取下面罩時還是一張汗漬漬卻冷冰冰的一張臉,胸口劇烈起伏著,抓過旁邊的水瓶仰頭一口就喝完。

  他抬手按了下後腦勺,頓了一秒又改成撓頭髮。

  動作細微,江識野卻看到了。

  心臟猛然一緊。

  岑肆半決賽是以一分險勝贏下的,這場比賽結束後就是晚飯時間。他知名度在這,與約翰的決賽預熱詞條已經登頂熱搜,討論度水漲船高。

  江識野的心慌也水漲船高,給鄒孟原發了條消息。

  鄒孟原很晚給他回了個電話:

  「小野?怎麼了,你想找阿肆嗎。」他那邊吵吵嚷嚷的,「現在他有些忙哦,才吃完飯休息了下,教練在給他講戰術……啊,他找我伸手了。他咋知道我給你通話的……」

  接聽者轉瞬變成岑肆。

  他沒開口,江識野能分辨他的呼吸聲。

  「你怎麼樣。」他焦急地問。

  「還行,就是前兩場體力消耗太大,面對約翰的比賽會很艱難。」岑肆說,毫無波瀾地像給一個隊友分析。

  江識野吞了吞口水,張嘴:「四仔。」

  又發不出聲來。

  他能說什麼呢。

  問是不是頭暈,問能不能堅持,可這不都是廢話嗎,於馬上要決賽的岑肆又有意義嗎。岑肆說自己沒事,他不會信;岑肆說自己有事,他也攔不住。

  他閉了閉眼,最後說:「要加油。」

  他只能獨自吞下擔憂緊張,然後看著他支持他,面對結果,或好或壞。

  岑肆說:「放心。」

  「殭屍,你放心。」

  說了兩遍,江識野猛地皺了下鼻子。

  他知道他想問什麼。

  一陣沉默,兩人都沒掛電話,岑肆那邊是教練團隊和隊友,江識野這邊是觀眾席,已經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陣仗大的,像是世界盃。人聲鼎沸,從這邊的耳膜穿過那邊的耳膜,一股擰成繩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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