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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沒喝太多,只能算微醺。

  回來時已經十點四十了。以為岑肆睡了,沒想到卻看到他正在PVC地板上拿著擊劍步法訓練。

  江識野站在門口。

  可能是酒精讓腦子反應慢,就呆呆地看著。

  也沒喝多少啊,突然有些暈了。

  步法訓練是擊劍里最基礎也最重要的部分,重複且枯燥,但江識野不知咋回事兒,就看了很久,後來是岑肆注意到他了。

  「回來了?」

  「嗯。」江識野這才走過去,「你怎麼沒睡?」

  「你說呢,還不是等你回家。」

  江識野一愣。

  心臟一下子漲漲的。

  「不過我本來今天也不困。」岑肆收劍,像古代騎士那樣拿著,這才仔細地看他一眼。

  他也有些愣:「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兒。」江識野知道岑肆有運動員的「清高」,厭惡酒精,「你聞出來了?」

  「還好,猜的。」

  岑肆是看出來的,感覺這會兒的江識野有些不一樣,氣質軟了些,眼尾也有點點紅,特別是那條疤,被落地窗的光芒一勾勒,魅惑的色彩。

  他冷不丁問:「殭屍,你想不想學擊劍?」

  江識野再次一愣,重複:「學擊劍?」

  「你真的喝酒喝遲鈍了啊……」岑肆笑了,「我就說酒精害人吧。來不來試試玩玩擊劍?」

  江識野緩慢地眨了下眼。

  他的目光在擊劍上滑動著,卻只想到了岑肆那又長又細的跟腱,最後憑著本能說:「好。」

  話音一落,岑肆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身前,踩在堅硬的運動地板上。

  他把自己的擊劍塞到江識野手上,擺弄著他的手指,教著他怎麼拿,然後就從背後虛虛地握住他的手。

  兩人手臂一起伸長,一道筆直的劍光。

  「感受一下。」他低聲說。

  話語落到耳邊,江識野的呼吸剎那間變得很熱,背後是岑肆的胸,和他呼吸一樣熱的身體。

  他突然想回頭。

  又不敢。

  就這麼保持了這個動作很久,岑肆才收手站到了旁邊,一腿曲向前,一腿伸直,給他示範弓步:「你試試。」

  江識野有模學樣

  他也有運動天賦,弓步很標準。但岑肆似乎怎麼瞧著都不滿意,雙手去握住他的小腿,給他擺一擺,又扶了下他的肩,說要正。好奇怪,他是真的不喜歡酒精味兒,饒是連他哥,每次談完生意回來,他都嫌棄得不行。此刻卻覺得江識野身上的味道很吸引人,一把比擊劍更讓他想去握住的劍。

  他最後說:「核心收緊。」

  「核心在哪兒。」江識野問。

  他真沒醉,他確信,但好像腦子裡的一部分沒了,被身旁這個繞來繞去的人搞沒了,被落地窗外的夜色搞沒了,被手裡冰冷的擊劍搞沒了,反正就是話不過腦子了。

  岑肆笑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這兒。」

  江識野身體一繃,轉頭直直地望著他。

  他的眼睛很亮,瞳仁特別黑,像一池幽深的水,一眨一眨卻又比小狗還單純,可是旁邊還有條疤,那麼挑著,像很多無法言說的隱秘都藏在這兒。

  岑肆的目光突然抽不出去了,嗓子澀得很。

  他終於明白了。網上說的肢體接觸,應該是現在這種。

  就是接觸後,目光仍舊還在接觸的接觸。

  「再教你一次?」他輕輕問。

  江識野卻像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目光的不妥,搖搖頭,站直:「算了,太麻煩了,而且我恐同。」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呢?岑肆低頭笑了下,呼吸就落於江識野脖頸之間,江識野縮了下脖子,岑肆便已經又站在了他身後。

  他伸長手臂輕輕抓住他的手腕,抬起伸直問:「你真的恐同?」

  江識野點頭如搗蒜。

  岑肆極輕地挑了下眉:「那你恐我不?」

  江識野搖頭如浪鼓。

  他腦子發懵,也沒去琢磨岑肆這兩句話里的邏輯關係,只聽見岑肆又一次輕笑,裹著他的手。擊劍伸長,手臂疊在一起,銀光瀉於兩人眉宇。

  「那就行。」岑肆說。

  後面的時間暫停了,兩人沒再說話,但光是擊劍里最簡單的一個動作,岑肆就教了江識野二十分鐘。江識野都不知道啥時候結束的,只記得岑肆身上的味道和呼吸的節奏,只記得自己一轉頭,鼻尖都能碰到他的側臉。

  後來他要去洗澡了,岑肆又變魔術般,從桌上撈了個小盒子。

  是一對Oirpods。

  江識野嘴唇微張開,岑肆卻先開口:

  「沒專門給你買。是以前做活動送的,我下午沒事兒翻了翻竟然找到了。我試了試還可以,你拿去用,免得浪費了。」

  他把耳機充電倉打開,攤手:「把你手機給我。」

  江識野眨了眨眼。

  繃起嘴角,他小心翼翼拿起耳機。

  他看著岑肆給他連藍牙,還給他改了個名字。

  是兩個Emoji——【殭屍】【耶】。

  江識野噗嗤笑出了聲。

  岑肆抬眸剛好看到他笑的瞬間,目光微滯,像發現了一顆新星球,很驚愕地問:「你竟然他媽的還有梨渦?」

  江識野笑著的嘴又閉上,摳摳疤。

  他這會兒是啞巴形態,岑肆也沒指望他說啥,自己莫名其妙笑了聲,然後把耳機攤開在手掌:「戴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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