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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眼便會讓人覺得,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光線都只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尤其是在他下樓梯的時候, 擺動的裙擺邊,步步都是春/光。

  沈璁覺得, 裴筱好像比頭頂的水晶吊燈還要耀眼。

  不對……

  他很快發現, 這樣的感覺並不準確。

  裴筱不是白得反光, 而是他本身好像就會發光。

  高跟鞋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篤篤」的輕響,看著裴筱走下樓梯,邁著貓咪一般性/感的步子,走向自己,沈璁緩緩闔眸,感受著空氣里浮動的暗香,總算壓下了剛才那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很快,「篤篤」聲停了下來,裴筱低頭,剛好看見沈璁收回了搭在煙盒上的手。

  雖然不知道是喜伯曾經用玩笑的語氣跟沈璁說起過抽菸的事情,但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在搬進馬斯南路二十七號以後,沈璁已經很少在他面前抽菸了。

  他從沈璁的煙盒裡摸出一根香菸,叼在嘴邊點燃,然後單膝跪在沈璁身邊的沙發沿上,夾著香菸的過濾嘴,遞到了對方嘴邊,嬌滴滴地喚了聲,「七爺——」

  「不是不讓我碰嗎?」

  沈璁說著一把攬住裴筱的細腰,緩緩睜眼,然後就徹底傻了眼。

  怪不得他覺得剛才在樓梯上的裴筱就格外熠熠生輝,現在湊近了才發現,原來裴筱戴上了那對鴿子蛋大的紅鑽耳墜。

  和他之前想像中一樣,頂級紅鑽在經過能工巧匠精心的雕琢後,反射著頭頂水晶吊燈耀眼的光芒,生出璀璨的光華,醉人的紅亮呼應著裴筱那顆漂亮的桃色淚痣,不止點亮了他整個人,仿佛能夠點亮這個世界。

  「你……」

  沈璁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裴筱會像平時一樣,溫柔地親吻他的臉頰,卻又在某些動作時下意識的躲避。

  他伸出手,心疼地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撩起裴筱的鬢髮。

  裴筱跟之前一樣,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每一個人的身/體在面對可能到來的疼痛時,最本能的反應,都是在第一時間躲避。

  但他並沒有真的逃開,沈璁的動作也很輕,沒有弄疼他。

  可看著裴筱微微紅腫的耳垂,沈璁疼了。

  裴筱是沒有耳洞的,他之前還想過,要不要把這對耳墜子拿出去改成卡扣的樣式,或者直接鑲成別的首飾。

  但不在夜總會登台後,裴筱就算偶爾配合他穿旗袍,也很少戴首飾,加上他前段時間太忙,這事便也擱置了下來。

  可裴筱是沒有耳洞的,至少在昨晚他摟著對方入眠時,都是沒有的。

  「早上去醫院看喜伯時,剛好看到路邊賣首飾的店可以幫忙打耳洞。」裴筱輕聲解釋道:「下午弄好吃的,正好叫曹勇來取,我就順道搭車出去給自己弄了兩個。」

  他微微笑著抬眸,望向沈璁,滿眼的柔情蜜意,「畢竟是七爺第一次親手送給裴筱的禮物,不能辜負了。」

  「疼嗎?」沈璁眉頭緊蹙。

  「能有多疼啊,就這麼薄薄的一層皮兒。」裴筱玩笑道:「打耳洞的老婆婆,手勁兒趕我師父可差遠了。」

  「也就是剛穿過去的時候,跟針別兒扎了一下似的,這會只要不碰著就不會疼了。」

  為了讓自己的話顯得真實可信,也為了讓沈璁放心,他說著還俏皮地搖了搖頭,想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但很快,沈璁就一把捏住了他的後頸。

  雖然沈璁很清楚,裴筱用童年的苦難調侃著這對耳洞,是想要消解掉他的不安與愧疚,但畢竟之前就是他給裴筱的關注太少了;如果他能早點注意到裴筱是沒有耳洞的,對方根本不用受這一茬罪。

  不管是馮吟秋的巴掌,還是打耳洞那位老婆婆手裡的鋼針,扎在他心裡都是一樣的疼。

  看著沈璁的眉頭蹙得愈發緊了,裴筱故意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眼神,單手撐著沈璁的胸/口沈璁撒嬌道:「怎麼了,七爺?」

  「裴筱不好看嗎?」

  「好看……」沈璁深吸一口氣,將只燃了半支的香菸掐滅在煙缸里,然後挺直身體抱住了裴筱。

  他恨不能幹脆把人揉碎在自己懷裡,卻又怕碰到了裴筱的傷口,不敢用力。

  好在裴筱是單膝跪在沙發上的,比坐著的他要高出半頭,他微微躬身,就可把頭埋進裴筱懷裡。

  尼古丁的味道配上裴筱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似乎比鴉片更能讓人上癮,輕易就讓他醉得不行。

  「以後……」他啞著嗓音道:「都不准給別人看。」

  「好。」裴筱乖巧地點了點頭,俯身親吻著沈璁的耳郭,清亮的聲音沉醉道:「以後……只給七爺一個人看……」

  聽見耳畔愈發粗/重的呼吸聲,沈璁強忍下想要直接翻身將人壓在沙發上的衝動。

  他怕碰到裴筱的傷處,只能小心翼翼地將人託了起來。

  但裴筱的手掌卻很快撐在沈璁的胸口上,輕輕將人推開。

  看著裴筱肩上細細的肩帶滑落,沈璁玩味地眯起了眼睛,很好奇這「妖精」今天又想玩什麼。

  「七爺這些日子辛苦了。」

  裴筱雙頰微紅,眼神迷離,耳邊的那對紅鑽石耳墜子輕輕搖晃著,襯著那顆桃紅色的淚痣,反射出誘人的光。

  他緩緩跨/坐在沈璁身上,輕聲道:「就交給裴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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