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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亂中,裴筱本能地伸手抱住沈璁的脖子,但沈璁還是沒有發力,就這麼跟著他一起倒進了身後溫暖的大床。

  床上鋪著柔軟的席夢思,裴筱並沒有摔著,但突然的變故還是讓他驚魂未定,只能抱緊沈璁,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而沈璁則撐在他身前,欣賞著這一切。

  他當然喜歡夜總會裡那個風情萬種,遊刃有餘,像只靈巧的貓咪,又像只狡黠的狐狸,總能在不經意間就顛倒眾生的裴筱;但是偶爾,他也想要一個在他面前,和在眾人面全截然不同的裴筱——

  就像現在這樣,只能在恐懼中緊緊地摟著他,全身心依賴著他,花容失色,從容不再的裴筱。

  他單手解開裴筱旗袍領口的盤扣,像之前就想好的那樣,動作輕柔。

  當那對漂亮的鎖骨完整地展現在眼前,他也並不急色,只是緩緩探下身去,用鼻尖感受著美人溫度,和好聞的味道。

  「唔——」

  一聲難耐的哼//聲,這一次迫不及待的人換成了裴筱。

  指尖穿過沈璁的腦後的短髮,他將人按進了自己的頸窩裡,聲音里毫不掩飾身/體的渴/望,伏在沈璁的耳邊喚了聲:「七爺——」

  「刺啦」一聲,又是布帛撕裂的脆響。

  沈璁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好這次要溫柔點的,但他還是沒忍住,撕破裴筱旗袍的領口。

  他實在想不通,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嬌」的男人,這麼會撩。

  「別怕。」他單手抱住裴筱顫抖的身/體,柔聲安慰道:「這次肯定不會再弄傷你了。」

  溫柔的安撫中,另一隻手悄悄滑進旗袍的開叉,耐心地,一點點叩開緊繃的裴筱。

  「乖——」

  沈璁咬著裴筱的耳朵,哄著裴筱,聲音低/沉,略帶沙/啞,明明充滿了男人特有的磁/性,偏偏細緻寵溺得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放鬆點。」

  第9章 艷陽好

  身邊除了一個照顧自己生活的喜伯,這麼多年來,沈璁已經習慣了獨居。

  對於睜眼時身邊並沒有人這件事,他第一時間並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反倒是當他看到牆上掛鐘的時針已經走過了十點,多少有些吃驚。

  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一覺睡到這個點了;還好昨晚他跟喜伯交代過,把上午的工作都往後挪一挪。

  想到這裡,他才回憶起推遲工作的原因。

  裴筱呢?

  已經離開了嗎?

  就在此時,窗台的方向隱隱有一束光瀉/了進來。

  沈璁疑惑地偏頭望去,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裴筱。

  空氣里瀰漫著潮/濕的氣息,浴室的門也敞著,裴筱應該是剛剛洗完澡出來。

  旗袍到底還是撕破了,穿不了,他身上披著的沈璁昨天穿的襯衣。

  他比沈璁瘦,也比沈璁矮了半頭,骨架子小,肩背也要窄很多,沈璁合身的襯衫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不長不短,剛好能蓋住屁//股。

  因為屋裡用壁爐取暖的緣故,落地窗會留下條細縫通風,一陣風吹過,掀起了掛在窗框上的美式雪尼爾機繡窗簾,晌午的陽光便這樣瀉/了進來,給裴筱周身攏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黃光。

  和煦的陽光和愜意的微風裡,他雙手伸過頭頂,踮起赤著的雙腳,嬌惰地伸了個懶腰。

  踮起的腳尖拉長了他整個腿部的線條,小腿纖細筆直,大/腿緊實勻稱,那雙天生白皙,體毛細淡的長腿攏在一層光暈里,看上去宛若裹著一匹精緻又昂貴的綢緞。

  舉高的雙手帶起了寬鬆的襯衣,衣擺之下的風光若隱若現,說不出清純還是放/浪。

  褪去了那身扇惑人心的旗袍,和精心準備的妝容,裴筱的細軟的短髮微微地捲曲著,發梢還掛著沒擦乾的水珠,懶洋洋地趴在腦袋上。

  隨著他的動作,有幾顆晶瑩的水珠落在了純白的襯衣上,輕薄的衣料被沾濕後隱隱透出些皮膚的顏色,總讓人覺得能看見點什麼,卻也永遠什麼都看不到。

  沈璁抿緊下唇,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床頭的煙盒,但香菸夾在指尖,他卻遲遲都沒有點火。

  這一幕太美了,像是上帝執筆才能畫出的精美油畫,他捨不得打擾。

  但總有一些欲/望是關不住的。

  沈璁掀開毯子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裴筱身後,溫柔地將人擁進懷裡。

  裴筱不知道沈璁是什麼時候醒的,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他本能地肩背一緊,但很快放鬆了下來,偏頭倒進沈璁懷裡,仰起臉來,乖巧地用額頭蹭了蹭沈璁的頸窩。

  「七爺,早。」

  素麵朝天的裴筱五官依舊精緻,唇紅齒白,只是比起夜總會裡那朵風情萬種的交際花,眼前的裴筱更像是個十六、七的少年,白淨,秀氣。

  夜總會裡性感狡黠的狐狸精此刻清澈得像一隻單純天真,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這又是一個沈璁沒有見過的,全新的裴筱。

  可沈璁明明記得,上次孔立文的信上說,裴筱已經二十三歲了,因為月份小,翻年再過倆月,就該二十四了。

  「早。」他低頭,淺淺吻過裴筱的額頭。

  歲月和污/糟的環境沒有在裴筱身上留下一點媚俗的風塵味,但他的萬種風情似乎是天生的,早就刻進了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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