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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子脾氣火爆,一腳將滿手血的王秀南踹翻在地上。

  一個男孩突然大聲哭了起來,聲音就像穿堂的炸彈。

  瘦子怒吼:「吵吵什麼!老四快把他拖走!!」

  胖子立馬從監控前面站起來,闊步走上去像拎小雞一樣把男孩從他媽手裡搶過來,還順帶給了他媽一腳。

  瘦弱的女人不停地向他作揖磕頭:「大爺行行好,大爺……他只是個孩子,他被嚇到了我管不住他,我已經捂他嘴了大爺大爺!!」

  胖子啐了一句,又是重重地一腳踢在女人的頭上,女人倒在地上口腔鼻腔都流出了鮮血,民工們趕緊把她拖回去。

  小男孩被胖子夾在腋下哭得更慘了。

  「等一下。」余霆突然從一台塑封機器後面站了起來,瘦子的槍立馬指向他。

  曹定源疼得滿頭大汗,他抬了一下眼皮,看著余霆走上前去,從胖子手裡把小孩兒搶過去。

  胖子拿機槍頂著余霆的胸口:「你想幹什麼?」

  余霆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襯衣,面色不算冷,卻也沒有溫度:「他只是個學齡前兒童,沒必要這麼粗暴吧?」

  胖子嚇唬不了余霆,也不敢開槍,故作兇狠道:「那你讓他閉嘴,不然我把他拖出去塞井裡。」

  余霆抱著孩子坐回去。

  塑封機足足有兩米高,他把男孩放在中間的金屬凹槽里:「不能哭了,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也許是在狹小的空間裡找到了安全感,男孩抽抽噎噎地安靜下來:「小……小豪。」

  余霆笑了一下:「小豪乖,渴不渴啊?」

  男孩對余霆還是有些懼怕,只能乖乖點頭。

  余霆恍若無人地從曹定源背後走過去,從監控台上拿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胖子一把握住瓶子的下半截:「幹什麼呢??當這兒自個兒家呢?」

  余霆猛地一扯,拿著水往回走。

  「嘿你!」胖子想爆粗口,被曹定源一眼瞪回去。

  曹定源自己用嘴咬著布條把傷口綁住,原本乾淨熨帖的中山裝沾著一片一片的血漬。

  他斜眼看著余霆,余霆也看了過來。

  余霆從進到酒廠到現在都沒看見過侯小五,可是警方說曹定源一行三個人帶著侯小五逃進了村。

  他不認為曹定源會把侯小五單獨扔在一邊無人看守,如果侯小五找好機會掙脫控制,那事情就會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且余霆數了一下民工的數量,加上這個小孩子一共才31人,還有五個民工人在哪兒?

  余霆看了一眼時間,覺得這個時候外面的村民應該已經完成撤離了,警方會先等酒廠的民工脫險,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眼下余霆得想辦法讓曹定源先打開大門放人質出去。

  余霆把孩子還給他媽媽,然後走向了曹定源。

  瘦子坐著曹定源面前唯一的板凳,一副生根發芽的架勢就是不起來。

  曹定源:「滾。」

  瘦子立馬:「叫你滾聽見沒有!」

  「叫你滾。」曹定源的冷汗從額頭滾進他的眼裡,聲音陰沉。

  「我啊??」瘦子的屁股像安了彈簧,猛地彈起來。

  余霆坐下來,聲色平靜:「我同事在哪兒?」

  曹定源沒說話,從腳邊的箱子裡拿了一瓶江小白:「咱父子倆都好久沒見了。」

  余霆看著遞到眼前的酒,猶豫了片刻,接過來擰開喝了一口,重複道:「我的同事在哪兒?」

  曹定源也仰頭喝了一大口,看著酒瓶像是在感慨什麼,以前在鷹箭他和余霆都是喝五位數的酒:「放心,你們可都是我的保命符,捨不得虧待你們。」

  曹定源的瞳孔和余霆一模一樣,顏色淡到像是一片無機質的玻璃,尤其是在神色冷淡的時候,看起來近乎冷血。

  「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曹定源問。

  余霆神色不變:「我不明白,你的製販勾當能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曹定源微微一哂。

  余霆:「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不如帶著我,現在就突圍出去,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 你覺得我能拿你威脅誰?」曹定源像是真的在提問,「楊維平?還是葉偉良?」

  余霆不想回答無關緊要的問題,多餘的問題他也不想問。

  「你啊,也就在那個姓黎的眼裡還值幾個錢,」他說著忽然冷笑,「你以為你在市局享受的那些尊敬都是真的?無論是那個叫向姍的女警還是那個侯小五,在外面那群人眼裡都比你重要,他們捨棄你都不需要慎重決定。」

  「所以呢」余霆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曹定源撐著膝蓋前傾:「這不,明知我要殺你,他們還是把你送進來了。」

  余霆是自願來的,但他懶得說:「你使得這是離間計嗎?」

  「父子哪有隔夜仇,」曹定源看著他的臉,布滿皺紋的臉已經瘦脫相了,「跟我回伯納烏雨林,我們父子聯手,從頭再來。」

  余霆眼神浮上一絲譏諷之色:「你的夢還沒醒呢?」

  曹定源看著手裡的酒瓶,枯樹皮一樣的手指擦過瓶口:「余霆,你知道在鷹箭叛徒是什麼下場,但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兒子。」

  余霆覺得他越發可笑,過去曹定源不止一次對他下死手,到了這時候才演這種爛俗的戲碼只會讓人作嘔:「我只有兩個父親,一個叫俞秋風,另外一個叫程瑞東,他們都死在了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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