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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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著夜色的掩蓋,梟雲騎的身形如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順著城牆往上攀爬,轉身,拉弓,射箭,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半刻停頓,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就解決了守城的百姓。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手中雖然拿著梟雲騎專用的手弩,但上面的短箭卻換成了一根根竹製的短箭——中箭的人幾乎是在頃刻間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不錯,這些竹製的短箭是為了這次夜襲所特意準備的,箭頭浸泡過的汁液,刺入皮膚後會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昏迷,但卻不會傷及性命。

  解決掉城樓上的百姓,梟雲騎迅速給外面的大軍打開了城門,然後一齊朝著皇城的方向衝去。

  夙千離和祁辰剛進城不久,便見著南子潯循著夜色匆匆趕來,神色焦急道:「千離,我剛剛得到消息,昨天晚上朝中官員都被連夜召進宮裡去了,祖父、鄂國公還有衛老國公也在其中。」

  「怎麼回事兒?!」祁辰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擰眉,當初她不是特意叮囑過,一旦情況不對,讓他們無論如何一定把人提前轉移走嗎?

  提起這個南子潯就頭大:「別提了,這幾個老頭兒脾氣一個比一個犟,我磨破了嘴皮子也勸不動,總不能像對莊嚴那樣直接打暈了帶走吧?本打算著,只要趕在大軍攻城前把人送走就行,可誰成想,這事兒趕事兒地一耽擱,就……」

  「那蕭老丞相呢?他現在何處?」夙千離突然盯著他問道。

  對上他的目光,南子潯又豈會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自打城中流言四起,百姓們自發上城樓守城那日起,蕭老丞相就再沒露過面,我估摸著,到現在為止,蕭寧遠只怕都還瞞著他老人家……」

  想必蕭寧遠自己心裡也清楚,如果讓蕭老丞相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會雷霆大怒!

  夙千離聽罷眸色沉了沉:「我知道了。」

  緊跟著又問起皇城守衛的情況。

  南子潯面色凝重:「珩王的那支私軍現在全部收縮進皇城內,他們又把眾多官員權貴扣在了宮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打算孤注一擲了。」

  忽而瞧見站在他身側的人,南子潯瞳孔微縮:「千離,這不是舒……」

  「他是流幻。」祁辰解釋道。

  南子潯先是一怔,電光火石之間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麼,便也不再追問。

  守衛皇城的都是珩王的私軍,所以在攻打皇城時,梟雲騎少了許多顧忌,很快便突破了重重守衛,一路上勢如破竹,直奔宮門而去。

  「王爺!王爺不好了,外面梟雲騎攻進來了!」外面的侍衛匆匆來報,神色慌張,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

  說起來也不能怪他,梟雲騎在天穹地位斐然,莫說是區區一個侍衛了,便是朝中那些文武官員,聽到梟雲騎這三個字也都沒有不為之變色的。

  乍然聽聞這個消息,南文修和蕭寧遠俱是臉色一變,南文修緊跟著怒聲問道:「怎麼回事?那些守城的百姓呢?夙千離當真不管不顧地殺了他們?」

  「……是!」天色太黑,再加上時間緊迫,前去查看的人自然沒有功夫去仔細檢查那些城樓上的百姓是否還活著,自然也就誤以為那些百姓全都死了。

  南文修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看來他這次是豁出去了!」

  「眼下情況危急,以梟雲騎的戰力,只怕不出半個時辰便會闖到這兒來,王爺,咱們是不是該早做準備?」

  夙千珩淡淡睨了他一眼,語氣里聽不出喜怒:「穆國公的意思是要大家一起逃走嗎?」

  南文修動了動唇,儘可能委婉地勸道:「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和梟雲騎硬拼怕是占不到什麼便宜,倒不如……」

  「不如什麼?像老鼠一樣蟄伏起來,然後等待時機東山再起嗎?」夙千珩輕嗤一聲,目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南文修一怔,隨即再一次開口勸道:「王爺這話言重了,忍辱負重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您現在畢竟還年輕,日後有的是機會……」

  「那麼本王要等多久呢?十年?二十年?還是更久?可是,本王現在不想等了呢!」夙千珩輕輕笑了笑,眼神里透著三分淡然,七分蒼涼,卻唯獨沒有野心。

  南文修神情一滯,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勸說下去。

  就在這時,莊明軒終於開口了,眸中划過一抹陰鷙:「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咱們何必自亂陣腳!」

  「齊國公指的可是那些昨晚被召進宮裡的官員權貴?」蕭寧遠腦子轉得快,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莊明軒的意圖。

  莊明軒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正是!」

  「不行!我不同意!」南文修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再怎麼說,他也不能拿自家老爺子的性命開玩笑!

  莊明軒輕描淡寫地勾了勾唇:「穆國公不必緊張,只是做個樣子罷了,我保證絕不會傷到令尊一根頭髮!」

  話鋒一轉,他眯了眯眸子:「還是說,穆國公願意束手就擒?」

  「我……」南文修緊了緊拳頭,臉上鐵青一片,末了死死瞪著他:「莊明軒,你最好說話算話!」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莊明軒不由扯了扯嘴角,眼中划過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同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誰又能比誰高貴到哪兒去呢?

  自始至終,夙千珩都沒有對他們的這個決議提出半個字的意見,既沒說贊同,也沒說反對,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那盆雲竹,似乎再無其他。

  大殿裡靜悄悄的,門外的廝殺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隔著重重宮門,似乎都能嗅見那股殺戮的血腥氣。

  「爹——爹,他們殺進來了,咱們……咱們快跑吧!!」莊浩跌跌撞撞地推開門沖了進來,神色倉惶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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