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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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齊齊朝他們攻去,祁辰和紀雲崢很快就應對不暇,身上不知被砍了多少刀,衣服被鮮血染紅,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遲緩。

  看著祁辰如此狼狽的模樣,容奚的眸中不禁划過一道快意,祁辰,你終於還是要死在我面前了!

  祁辰的意識一點點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變得隱隱綽綽起來,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刀迎面朝自己落下,卻已經沒了力氣去避開它。

  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陣陣馬蹄聲,緊跟著眼前飄過一抹耀眼的緋紅色,噢對了,還有那雙深邃急切的眼眸。

  夙千離,是你來了嗎?

  一陣深沉的倦意襲來,祁辰終於倒了下去,緩緩合上了眼瞼。

  「辰兒,辰兒!」夙千離不顧一切地飛身過來,堪堪接住了那個狼狽脆弱的身影。

  看著她滿身的傷口和隨處可見的血污,夙千離眸中驀然聚起一道戾氣,抬眸望向面前的眾人:「是你們傷了她?」他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殺意。

  孟岳等人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此時此刻,所有人心中都縈繞著一個同樣的疑惑——攝政王不是得了失心瘋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只見夙千離小心翼翼地將祁辰抱到牆角處放下,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替她蓋上,擦了擦她臉頰上的血漬,這才重新提著劍指向對面眾人——

  「自己死,還是本王親自幫你們?」

  孟岳等人臉色變了幾變,旋即眸中浮上一抹羞惱,即便是他夙千離本事再大又如何?這話未免也太過狂妄!

  見他們遲遲不語,夙千離眯了眯眸子,冷笑:「看來,你們是要選第二條路了!」

  冷靜下來後,孟岳咬了咬牙,夙千離便是再能耐,也只帶了這麼區區幾十號人,他就不信他四十萬大軍還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夙千離!

  如此想著,孟岳心下便也安定了幾分,暗自朝身邊的副將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帶人從後面圍上去。

  就在這時,一陣緊促的馬蹄聲響起,孟岳身邊的一個將士突然指著不遠處飛奔而來的一隊人馬,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滿臉驚悚:「梟雲騎!是梟雲騎來了!」

  孟岳心頭猛地一跳,推開旁邊的人跑到城樓邊上往遠處望去——

  瀟瀟暮雨中,一群身穿墨衣玄甲的軍隊踏著泥濘來到了城下,一路勢如破竹,生生將他們大軍的包圍圈撕開了一個口子,銳不可當,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孟岳清楚地看見,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塊玄鐵面具!

  梟雲騎,真的是梟雲騎!孟岳臉色一白,神色變了幾變。

  「王爺,燕統領已到城下!」寒亭上前稟告道。

  聞言,夙千離凜冽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掠而過,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輕飄飄地吐出幾個殘忍的字眼:「殺,一個不留!」

  暮色漸沉,淅淅瀝瀝的細雨越下越大,夙千離的眸中染一抹猩紅,整個人宛如一個來自地獄的浴血魔鬼,眼中只剩下殺戮與憤怒。

  城樓上血流成河,數不清的人死在了夙千離的劍下,孟岳察覺到情況不妙,立刻就要奪路而逃,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夙千離隨手擲出一支利箭,那支箭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孟岳飛去——

  「噗嗤!」孟岳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胸前突然間多出來的一個血窟窿,緩緩倒了下去,至死都沒能合上眼。

  而就在孟岳面前不遠處的城牆上,正正釘著一支箭,箭身沒入牆體大半,只留下半截箭尾露在外面。

  這一箭竟是穿胸而過!

  舒雲白瞬間變了臉色,眸中寫滿了驚恐,腳下的步子再也挪不動半步。

  「……表哥。」容奚目光複雜地望著眼前的紅衣男子,心中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既慶幸,又失落,中間還夾雜著些許悵然,但種種情緒最終都被一股強烈的恨意所取代。

  只見夙千離用一種漠然的目光看著她,眼中寒意凜冽:「容奚,我不止一次給過你機會,但顯然,你並不想要。」哪怕她此前做過再多的惡事,看在舅舅的份上,他也從未想過要趕盡殺絕,只要她就此銷聲匿跡遠遁江湖。

  可惜,她今日還是出現在了這裡,和苗疆勾結,將刀口指向了天穹。

  容奚被他眼中的冷漠灼傷,刺得心中一痛,譏諷道:「機會?什麼機會?一個讓我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的機會嗎?!」

  事到如今,她竟還如此執迷不悟,夙千離擰了擰眉,聲音微冷:「容奚,你配不上『容』這個姓氏。」

  這一場仗,多少天穹的將士死在了苗疆人手中?而那個始作俑者居然是裕親王府唯一的後人!這是何等的諷刺!

  他的話仿佛突然間刺痛了容奚內心深處的那根敏感神經,尖銳地嘶吼道:「是!我是配不上這個姓氏,拿既然如此,他們當初為何還要生下我?他們應該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把我掐死,而不是留下我這個後患!!!」

  看著她這般歇斯底里瘋狂的模樣,夙千離忍不住搖頭:「時至今日,你仍舊讀不到舅舅的苦心,當年,舅舅預感到先帝要對裕親王府下手,所以才提前安排你離開了京城,將你送往苗疆。」

  「你可知,他是用整個裕親王府為代價,才替你換來了一線生機!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會心甘情願地成為苗疆的傀儡!」

  「呵!一線生機,好一個一線生機!」容奚冷嘲地笑了一聲,眸中的恨意迸射而出:「他以為他把我送往苗疆就是為我好了嗎?我孤身一人跟著長老去了苗疆,期間經受過什麼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容奚臉上滿是淚痕,她字字泣血地質問道:「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姑娘,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孤立無援,除了投靠苗疆王成為真正的聖女,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活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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