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當面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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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辰沒有打擾他,轉而去仔細檢查房間內的蛛絲馬跡。

  房間裡很乾淨,於大娘是個勤快的人,即便是腿腳不方便,也把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潔,來人似乎也很小心,除了幾隻不甚清晰的腳印外,沒有在房間留下太多線索。

  突然,祁辰目光一頓,在床邊的柜子旁蹲了下來,用帕子拾起地上半截斷掉的大紅色指甲。

  眸光閃了閃,這個指甲,她剛剛回京那日曾在一個人手上見過……

  湊到鼻尖輕嗅了嗅,她的眸中划過一抹冷然,果然是她!

  先是林子,後是紀簡,現在又是於大娘,容奚,你當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麼?!

  將那半截指甲收好,祁辰起身對於博林道:「林子,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這樣吧,我送你去另外一個地方暫住。」其實把林子帶在自己身邊才是穩妥安全的,但她現在住在煙雨閣,林子雖說年紀不大但畢竟是個男孩子,住在煙雨閣多有不便,所以只能另尋他法。

  「祁大哥,我都聽你的!」於博林十分懂事地說道。

  祁辰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下樓同掌柜的交代了幾句,沒有提到於大娘的死,只說是讓他找個穩妥的人把樓上房間打掃一下,掌柜的知道祁辰的身份,自然痛快應下。

  從青松客棧出來,祁辰先把林子送去了鄂國公府,拜託鄂國公和師叔幫忙照顧一段時間,並隱晦地提醒道,最近很有可能會有人來找這個少年的麻煩。

  元春和越無崖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明白祁辰的意思,元春又向來是個仗義爽朗的性子,再加上於博林禮數周全,一看就是個聰慧機靈的,登時便喜歡得不行,於是拍著胸脯保證:「行了,祁小子你放心吧,林子就交給我了!」

  「有勞鄂國公了!」祁辰笑著道謝,又同於博林細細叮囑了幾句,讓他最近一段時間千萬不可離開鄂國公府。於博林俱是一一應下不提。

  從鄂國公府出來,祁辰身上的氣場陡然凌厲了幾分,目光裡帶著淬了冰一般的凜冽寒意,直奔攝政王府而去。

  「祁公子回來了!」寒亭一見是她,立刻便笑著上前打招呼,祁辰卻沒有心情理會,冷聲問道:「容奚在哪兒?」

  「在……在攬月樓……」寒亭被她的冷臉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答道。認識這麼久了,他還是頭一次見祁公子這般駭人的時候,比他們家王爺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祁……唔唔!」正巧路過的寒榭正要上前打招呼,卻被寒亭一把捂住了嘴,「閉嘴吧你,沒看到祁公子這會兒心情不好嗎!」

  「怎麼了這是?」待寒亭鬆開手,寒榭使勁喘了口氣,一臉懵圈地看著他。

  寒亭瞪他:「你問我我問誰去?!」

  寒榭:「……」

  剛走到攬月樓下,便聽得一陣清越的琴聲從閣樓上傳來,和著悠揚的蕭聲很有一番意境。

  可惜,此刻的祁辰卻無心去體味什麼所謂的高雅琴音。

  三步並作兩步上樓後,只聽得「砰!」的一聲,祁辰一腳踹開了房門,琴音與蕭聲戛然而止,容奚手中的琴弦甚至繃斷了一根,鋒利的琴弦在她指尖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嘶!」容奚倒抽了一口涼氣,繼而怔怔地望著祁辰,不解道:「祁公子這是怎麼了?」

  祁辰卻不理她,一把拽過她的兩隻手,十根指頭上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白皙乾淨的指甲上看不出分毫被染過的痕跡。

  「你的指甲呢?」祁辰冷眼望著她質問道。

  容奚詫異道:「什麼指甲?」

  「呵!」祁辰冷笑一聲,語氣半是譏諷半是不屑:「那日我回來時分明見到你手上染得鮮紅的指甲,怎麼,如此細心保養的指甲竟也捨得剪了?」

  容奚面上顯得十分疑惑:「祁公子怕不是記錯了吧?我從小就對染指甲的顏料過敏,所以從來不碰那些東西,這一點,千離也是知道的。」

  祁辰從袖中取出那半截指甲,拍在她面前的琴桌上:「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東西?!」

  容奚倒還真的湊近看了一眼,隨即搖頭笑道:「祁公子,我想你是真的搞錯了,我從來不留這麼長的指甲。」

  「是嗎?」祁辰怒極反笑,胸中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既然你非要裝傻,那咱們索性就把事情攤開了說清楚!」

  「南陽城,舒家祖宅,舒雲白是被誰救走的?」

  「於家小院,和紀簡交手的白衣女子是誰?」

  「居庸關,派人伏擊紀簡,致使他身負重傷,後又被我打傷腋下的又是誰?」

  「還有,今晨在青松客棧,用血屍蠱殺害於大娘的那個白衣女子,也是你吧?容、奚!又或者,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聖女?」

  祁辰一句接一句地質問著,銳利鋒芒的目光如刀子般直直盯著她,仿佛要將她所有的偽裝悉數拆穿一般!

  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容奚這個女人,即便是到了這一步,她仍是面不改色,臉上的笑容簡直無懈可擊:「我不知道你是否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但似乎從咱們見面以來,你便一直對我抱有一種敵意。」

  「祁公子,看在你是千離朋友的份上,我不願與你計較,但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拿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來污衊我!」說這話時,容奚的臉上帶了幾分恰到好處的不悅與憤懣,將一個被人污衊的無辜女子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容奚,你以為你巧舌如簧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祁辰突然笑了一聲,湊近了她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不是想要拂塵珠嗎?於大娘將它交給我了。」

  容奚纖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隨即蹙眉嬌喝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從未聽說過什麼拂塵珠!」

  「容奚你還真是……」

  「夠了!」夙千離突然冷喝一聲,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祁辰:「你鬧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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