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開始裝病
見她神情凝重,路非煙心中猜到了幾分,臉色微變:「是不是夙千離的毒快要撐不住了?」怪不得最近她覺得桓柒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原來竟是……
「桓柒說,如果找不到紅景天這味藥,他的身子最多撐到四月初。」祁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
路非煙心中一震:「怎麼會這樣?!」
祁辰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一會兒記得找人幫我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說完,她便放下筷子,撐著腦袋倚在了旁邊的軟榻上,輕輕合上了眼睛。
看著她一臉倦容的模樣,路非煙不禁有些心疼,「要我說,你就該回去住,也好讓那個容奚知道你在夙千離心中的地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麻煩。」有這勾心鬥角的功夫,她還不如直接把這個容奚的底細給查出來。
路非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心大的!」
「那你現在見到了,不用感謝我。」祁辰淡淡說了一句,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呵呵!路非煙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強忍住把她拎起來數落一頓的衝動。
……
祁辰怎麼也沒想到,她不去見容奚,容奚自己反倒來找她了!
不知怎的,祁辰現在看到她那身和夙千離情侶裝一般的紅衣就覺得無比膈應,她甚至嚴重懷疑自己會不會已經對這個產生生理反應了!
祁辰向來不喜歡勉強自己對不喜歡的人強顏歡笑,於是直接冷聲問道:「什麼事?」
「祁公子似乎對我有些敵意。」容奚冷眼看著她,語氣頗有些傲然地說道。
「別告訴我,你跑來煙雨閣就是為了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祁辰輕輕蹙眉,眸中浮起一抹不悅。
聽見這話,容奚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自然不是,不知祁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有什麼話不妨就在這兒直說吧,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祁辰的神色有些不耐煩起來,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麼客氣了。
容奚一聽,立刻面露慍色,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並沒有拂袖而去,而是強忍下心中的薄怒,道:「只是幾句話而已,不會耽誤祁公子太多時間!」
祁辰的耐心徹底告罄,跟煙雨閣的丫頭打了個招呼,直接略過她往外走去。
容奚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她,她竟然就這麼走了!
初時的震驚過後,一股被羞辱的慍怒湧上心頭,容奚臉色愈發難看起來,死死瞪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跟著她,看看她都去見了什麼人。」這時,路非煙從後堂轉了出來,對旁邊的人沉聲吩咐道。
一連幾日,祁辰都沒有再回攝政王府,夙千離終於坐不住了,「你是說,他這幾日一直住在路非煙那裡?」那雙墨藍色的眸子裡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寒亭硬著頭皮點點頭,然後有些猶豫不決地開口:「另外,路閣主這幾天一直派人跟著容姑娘……」
夙千離眉心緊鎖,容奚?路非煙派人跟著她做什麼?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夙千離沒有明說這個『他』是誰,但寒亭卻是立刻就反應過來,答道:「祁公子現在在大理寺。」
夙千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說道:「你去一趟大理寺,就說本王身體不大好,讓她立刻回來!」
寒亭怔了一下,王爺不是好好地坐在這兒嗎,哪裡就身體不好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夙千離不悅地叱了一句。
寒亭回過神來,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大理寺。
祁辰進來看到紀簡後不由詫異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左右現在剛過完年,大理寺也沒什麼要忙的事。」
「皮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說著紀簡活動了一下筋骨,示意自己身體已經無礙:「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大理寺。」
「是嗎?」祁辰不禁微微挑眉:「可我怎麼聽說,你們家老爺子和雲亭先生最近都在給你和南子潯準備相親宴?」
紀簡面色僵了僵,隨即苦笑:「看來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你趁這個機會能抱得美人歸呢?」祁辰忍不住揶揄道。
紀簡眸光黯了黯,卻是忽然看著她問道:「你很希望我娶妻?」
祁辰聳了聳肩,玩笑般地說道:「我無所謂啊,你要是不成親我還省了一份份子錢呢!」
聞言,紀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祁辰早就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因而倒也沒放在心上,轉而問道:「對了,你被舒雲白關起來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紀簡正了正神色,說道:「當日我打聽到了南陽的那個胡商,然後順著血屍蠱的線索找到了古井巷,結果一時不慎中了他們的圈套,被人用迷藥迷暈了,昏迷前,我隱約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聖女』,言談之間語氣似乎頗為恭敬。」
「聖女?」祁辰擰了擰眉,「難不成這次救走舒雲白的人和這個所謂的聖女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
紀簡話音未落,外面江遠便敲門走了進來:「大人,攝政王府的寒亭侍衛來了。」
紀簡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了祁辰,後者蹙了蹙眉:「有說是什麼事嗎?」
江遠搖了搖頭:「只說是要見你,現在前廳候著呢,瞧著好像挺著急的。」
「我過去看看。」祁辰有些擔心,同紀簡說了一聲便匆匆趕過去了。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紀簡周身的氣息愈發冷沉了幾分,就連站在他不遠處的江遠都感覺到一陣寒意,忍不住道:「那個,大人,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忙了……」
「嗯。」紀簡淡淡應了一聲,目光愈發深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