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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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扶風眉心微微蹙了蹙,似有拒絕之意,祁辰的語氣不由冷了下來:「既然要我出手救人,那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否則,若是王上的病情因為什麼外界因素出了岔子,那便與在下無關了!」

  話說到這裡,祁辰點到為止,扶風是個聰明人,他自當明白自己所說的「外界因素」指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聽她兩次提到「外界因素」,扶風眉宇間不禁泛起了一抹深思,停頓了一會兒,最後應道:「如你所願。」頓了頓,看著祁辰一字一頓地說道:「也希望祁公子不要讓我們失望才是。」

  祁辰裝作沒有聽出他話里的警告威脅之意,逕自越過他對耶律楚說道:「四王子,還請借一步說話。」

  從寢殿裡出來後,扶風對著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查一查這個祁辰還有他那兩個朋友的身份。另外,派人暗中盯著他們,有任何異動隨時稟告。」

  「是,大人!」心腹應聲而去。

  吩咐完之後,扶風正要乘馬車離開,不想卻被人攔住:「扶風丞相且慢!」

  掀開車簾一看,卻是耶律齊帶人攔在了車前,只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本王方才前去父王寢殿探望,不想卻被人攔了下來,聽寢殿的守衛們說,這是丞相的吩咐?」

  「是本相的吩咐,不知三王子有何指教?」扶風雲淡風輕地問道。

  見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耶律齊眼中不禁漸漸聚起一股怒意:「丞相這是懷疑本王會對父王不利嗎?!」

  扶風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本相併無此意,只是為了讓王上安心養病,不被打擾罷了。」

  「是嗎?」耶律齊眸中划過一抹陰鷙,冷聲質問道:「可為何四弟能夠進去探望?」

  「如今寢殿內並無任何侍奉的宮人,四王子孝心可嘉,進寢殿是為了侍疾。」扶風依舊波瀾不驚地說道。

  「哼!」耶律齊冷笑一聲,眯著眼睛問道:「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扶風丞相這是打算支持四弟了?」

  「咳咳咳!」扶風掩唇輕咳了兩聲,淡淡道:「本相從來只忠於王上,何來支持四王子之說?」

  「丞相大人!」耶律齊陡然提高了聲音,意有所指地說道:「本王奉勸你一句,做人可以糊塗,但卻不能看不清楚形勢!」

  扶風卻絲毫不為所動:「多謝三王子提醒,扶風心中有數。」

  「哼!希望他日丞相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才好!」耶律齊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一陣冷風吹來,扶風頓時咳得更厲害了:「咳咳,咳咳咳——」

  「大人……」身邊的侍從忍不住擔心道。

  「無礙,回府吧!」扶風朝他擺了擺手,放下了車簾。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卻說扶風離開後,祁辰便向耶律楚問起了疏勒王平日裡的身體狀況。

  聽他說完,祁辰心中原本五分的猜測現在變成了七八分,斟酌了一下字句,她試探著問道:「照你所說,疏勒王雖然有些頭疼的毛病,但身子還算健朗,眼下突然間重病在床,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玄機?」

  「玄機?」耶律楚輕輕搖頭:「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希望父王他能健健康康的,平安無事。」

  深深看了他一眼,祁辰眸中划過一抹深思,看來耶律楚也不是全然的單純無知,他只是不願將人心想得太壞……

  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祁辰轉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我聽說這些日子以來,前往王宮替疏勒王看病的大夫沒有一個活著回來了……」

  「祁兄放心,有我在,一定保你安然無恙!」耶律楚一聽立馬保證道,生怕他會突然反悔不去給他父王看診了似的。

  「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祁辰示意他先不要激動,繼續道:「四王子可有想過,這些人為何會丟了性命?」

  見他搖頭,祁辰接著說道:「其實說白了無非是兩種可能——其一,他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所以被滅口了,其二,他們和你一樣,根本就沒有見到疏勒王。」

  「這,這怎麼可能?!」耶律楚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三王子背後勢力龐大,但疏勒王最疼寵的兒子卻是你。說句不好聽的,眼下這種情況,如果疏勒王殯天,得益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你是說,父王的重病與三王兄有關?」

  祁辰微微搖頭:「只是一種推測罷了,並無任何切實的證據。」

  耶律楚還是有些不相信:「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三王兄又為何要大張旗鼓地替父王四處張榜求醫呢?」

  這下連路非煙都聽不下去了,直接說道:「自然是為了替他自己造勢了,身為繼任的儲君,他怎麼能讓自己背上一個殺父奪位的名聲呢!」

  「所以,他才暗中殺了那些前來揭榜的大夫……」耶律楚的聲音聽起來微微有些顫抖。

  「一方面是藉此將疏勒王病重的消息傳揚出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其他想要揭榜的大夫望而卻步,一箭雙鵰。」路非煙接過話來說道。

  「不,是一箭三雕。」祁辰糾正道:「疏勒王病重,三王子憂心父王的病情,急怒之下殺了幾個庸碌無能的大夫,雖然手段偏激了些,但卻恰恰顯現出他的一片拳拳純孝之心。稍稍用些手段去換取疏勒百姓的認同,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聽著聽著,耶律楚神情漸漸變得怔忡起來,他頹然地後退了一步,似是難以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身在王室,一直以來,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個陰私腌臢手段的存在,但他打從心底里就厭惡這些,卻偏偏又無力去改變什麼,所以只好將自己隔離在這些事情之外,不斷地欺騙自己,以為只要他不去想,不去聽,不去看,就能永遠不用知道這些個令他心生厭惡的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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