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再次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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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他的受傷原本不在你們的計劃之中?」祁辰蹙眉問道。

  見莊嚴點頭,祁辰心中頓時有些複雜起來,頓了頓說道:「那現在我能做些什麼?」

  「我希望你去一趟珩王府,把這封密信交給珩王。」

  祁辰不解地看向他:「為什麼一定要我去?」

  莊嚴道:「因為只有你的身份不會引人注意。」

  祁辰聽罷蹙了蹙眉,卻也不再拒絕,轉而問道:「那麼接下來呢?你們不會真的打算讓千染去和那些流民談判吧?」且不說千染的性子單純如孩童,就是他身上的傷也不允許他出這趟遠門!

  莊嚴搖頭道:「自然不會,出發前,我會讓寒榭易容成千離的樣子,左右那些流民也沒見過攝政王,應當可以應付過去。不過在這段時間裡,還要請你務必看好千染,不能讓他出府亂跑。」否則這齣戲可就沒法唱下去了。

  聞言,祁辰稍稍放下心來,道:「好,那我現在就去珩王府。」

  原本正專注於雕刻玉石的千染驀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她,臉上寫滿了不高興:「阿辰你又要出去?」

  祁辰怔了一下,旋即安慰道:「你跟橙子在房間等我,最多一個時辰,我肯定回來陪你一起吃午飯。」

  「那好吧!」千染癟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珩王府。

  夙千珩正在書房裡練字,下人突然來報:「王爺,外頭有一名自稱叫祁辰的公子求見。」

  聞言,夙千珩放下了手中的筆,眉心舒展了幾分,眸中漸漸染上一抹極淡的笑意:「請她到客廳稍候,本王換身衣服就來。」

  府里的小廝客氣地將祁辰帶到了客廳,恭敬道:「祁公子,煩請在此稍候片刻,我家王爺即刻就到。」說著又招呼另一個小廝替她取了手爐過來,與此同時,房間內又多添了幾盆炭火,一時間,房間內溫暖如春。

  握著手裡的手爐,祁辰心中不禁暗暗感嘆了一下珩王府待客周到,卻並未深想。

  在客廳略坐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夙千珩便進來了,只見他身著一襲玉白色錦袍,外罩一件白狐披風,腰間配一條雲紋織錦寬邊腰帶,墨發高束,愈發顯得他身形頎長,丰姿雋爽。

  他的人始終沖和清淡,仿佛這一身的繁華於他不過是滿身陽光照耀,走過了,就能恢復青衫淡泊。

  朝飲木蘭之墮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儻出塵。

  祁辰一時間有些怔忡,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如果不是那張臉的話,她幾乎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可這怎麼可能呢?那個人明明已經……

  「祁辰,祁辰?」夙千珩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嗯?」

  她這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不禁令夙千珩有些好笑,他道:「想什麼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語氣里是自然而然的親切和熟稔。

  「額,珩王殿下……抱歉,在下方才有些走神兒了。」祁辰連忙斂了斂心神,有些歉然地說道。

  「殿下,在下今日前來是受王爺所託,將此物轉交於您。」說著便從袖中將密信取出遞給他。

  夙千珩將信封拆開快速瀏覽了一遍,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他道:「七皇兄希望本王怎麼做?」

  「三日內,疏勒使臣必須離京。」

  「好,本王這就去驛館。」夙千珩一口答應下來。

  「有勞珩王殿下了。」祁辰道謝後便起身告辭。

  當晚,珩王殿下邀請疏勒三王子去狀元樓用膳,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包廂內聊了什麼,第二日,耶律齊便在早朝上請旨,說是臨時接到來信,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回疏勒處理,夙千越自然沒有不準的道理,於是乎,疏勒的一眾使臣連夜動身離京。

  莊嚴的動作很快,疏勒使臣離開的第二天就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南子潯那邊也早已備好了大批的救災物資,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就只等著出發了。

  不知怎的,祁辰這兩日一直有些心緒不寧,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而這種感覺隨著千染又一次的神思恍惚,愈發清晰了。

  「千染,千染?」祁辰輕聲喚了幾聲,男子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某處發呆,仿佛游離在整個世界之外。

  看著那個陷入自己世界的男子,祁辰眉宇間划過一抹擔憂,這兩日千染總是頻頻發呆、晃神兒,甚至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而聽不見外界的聲音,這也就意味著兩種人格開始爭奪這具身體主導權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去找桓柒聊一聊。

  「你是想說千離要醒過來了?」桓柒也吃了一驚,面色多了幾分凝重。

  「不排除這種可能。」祁辰也是一臉的凝重,她道:「從心理學來說,雙重人格發展到最後,確實會出現兩種人格頻繁切換的現象,而這種現象出現得越頻繁也就意味著他離精神崩潰又近了一步。」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恐怕還不是這個,」說著,桓柒眸中染上幾分沉重和憂慮:「明日莊嚴就要動身去北方了,如果千離在這個時候突然醒來,他一定會親自前往。」

  祁辰心下一沉,剛要開口便聽得寒風焦急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桓公子,祁公子,不好了,王爺他突然情緒失控,好像是要發病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祁辰和桓柒相視一眼,二人心中齊齊划過同一個念頭:壞了!

  二人匆匆趕到時,攬月樓的臥室里已經是一片狼藉,男子正瘋了一般地砸著東西,雙目猩紅,神情陰鷙,他的手上不知被碎瓷片劃傷了多少條口子,此刻正汨汨地往外冒著血,可他卻像是全然感覺不到似的,喉中發出陣陣壓抑而痛苦的嘶吼聲。

  就連那隻平日裡相當受寵的小雪狼橙子,此刻都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裡,小聲地嗚咽著,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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