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梟雲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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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一息之間,一群身穿墨色勁裝面帶玄鐵面具的人遠遠望去地從四面八方趕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鋪天蓋地殺氣凌然的箭雨,幾乎是瞬間便扭轉了戰局!

  「留活口!」蕭老丞相被幾個武將護在身後,忍不住大聲喊道。

  旁邊的元春卻是神情冷肅,語氣微沉:「梟雲騎手下從來不留活口。」細看之下,他的眸中似有萬千潮水翻湧,七年了,足足七年了,梟雲騎終於要重現於世了嗎?

  漸漸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大殿之上,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整個大殿內一片死寂,只餘下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梟雲出,山河祭。

  不需要再多的言語,這滿地的鮮血就是他們存在的最好證明!

  梟雲騎震懾的不止是敵人,就連殿中所有人都臣服於它的凌厲殺意之下。

  不管怎樣,有了梟雲騎的加入,宮宴上的這場刺客風波總算是平息下來。

  梟雲騎統領燕梟走上前去,剛要同夙千越行禮,卻被他直接攔下,急聲催促道:「不必行禮了,送攝政王回府,快!」

  「末將遵旨!」燕梟沙啞低沉的嗓音在殿中響起,只見他略一抬手,五十名梟雲騎帶著夙千離等人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沒入黑暗。

  整個長信殿中已是一片狼藉,宮中的侍衛宮人死傷無數,前來赴宴的文武百官更是死的死,傷的傷,甚至有幾個新科進士也在混亂中喪命。

  十年寒窗,一朝中榜,前一隻腳將將步入這浮華的名利場,不想後腳卻在這士林宴上丟了性命,旦夕之間,生死各安天命,當真是令人唏噓!

  攝政王重傷,好好的宮宴成了血腥氣瀰漫的屠戮場,遲遲趕來的禁軍統領衛長鉞幾乎不敢去看少年帝王那鐵青的臉色,直直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兵部尚書何在?」少年天子眸中帶著少有的凜冽寒意與怒火,周身的威壓氣勢令原本就肅殺蕭索的殿中愈發冷了幾分。

  「微臣在!」兵部尚書左騫站了出來,只見他約莫四十歲上下的模樣,面容剛毅,眼神堅定,一場打鬥下來,髮絲凌亂,身上的官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污,卻絲毫不讓人覺得狼狽,反倒平添了幾分沉穩內斂。

  夙千越冷聲道:「徹查宮中守衛,朕要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朕的士林宴上逞兇殺人!還有,在刺客之事查清楚之前,衛長鉞手中的禁軍暫交驃騎將軍紀雲崢統管!」

  「微臣遵旨!」左騫、紀雲崢還有衛長鉞三人齊聲應道。

  從頭到尾,夙千越都沒有質問過衛長鉞半個字,他很清楚衛長鉞的忠心,但今晚的刺客事件確實是他這個禁軍統領的失職,如果他能來得及時些,七哥也不會受此重傷!

  想到這些,夙千越緊了緊袖中的拳頭,七哥說過,身為帝王須時刻保持冷靜清醒,絕不可肆意遷怒,他怕如果在這個時候問了,自己會控制不住宣洩內心的怒火!

  七哥,那麼多的風浪都挺過來了,這一次,你也一定要平安!

  攝政王府。

  夙千離一身血衣躺在床上,雙目微合,右肩的血窟窿上纏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紗布,卻仍在不斷地往外滲血,很快便染紅了一大片床單,緋色的衣袍混著粘稠的鮮血,紅得刺目。

  桓柒坐在床前替他診脈,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難看。

  「怎麼樣了?王爺他為什麼會流著麼多血?」華管家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焦急不已地問道。

  桓柒眉心緊蹙,語氣凝重:「劍上有毒,傷口血止不住。」

  「劍上有毒,那就給他解毒啊!」看著夙千離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南子潯的語氣難免有些沖。

  「你當我不想給他解毒嗎?」桓柒握緊了拳頭低吼道,「他體內有寒毒,尋常人能碰的東西他不能碰,尋常人能用的藥他不能用,我需要時間去另外配製解藥,可……」可一直這樣流血下去,他怕是根本撐不到自己配出解藥!

  莊嚴眸色一沉,道:「止血藥不能用嗎?」

  「傷口切破了動脈,止血藥撒上去就會立刻被衝掉。」桓柒搖了搖頭,眉心緊鎖。

  就在這時,祁辰突然出聲道:「我有辦法止血。」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來,她定了定神,再次重複道:「時間緊迫,如果諸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替他止血。」

  「你有什麼辦法?」桓柒皺眉看向她,冷聲問道。一個仵作,驗屍有些本事也就罷了,難不成還懂治療外傷?

  寒亭寒月也受了不輕的傷,因而此刻房裡只有寒風寒榭候著。祁辰不答,直接轉過身去對寒風吩咐道:「我需要一件乾淨的白色棉袍,給我準備熱水,燒酒,紗布,還有蠟燭和鏡子,燒酒要最烈的那種。另外,去把我的仵作箱子拿來。」

  寒風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桓柒,後者沉默了片刻,沉聲道:「照他說的去做!」心中暗道,如果這個祁辰膽敢耍什麼花招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是!」

  寒風的動作很快,東西很快便備齊了。

  在祁辰的指揮下,寒風把蠟燭和鏡子分別擺在床的四周,霎時間,整個床上亮如白晝。

  「房間內最多留下三個人,還有,去找乾淨的白色棉袍穿上。」祁辰冷聲道。

  幾人快速對視了一眼,桓柒、莊嚴還有南子潯三人留了下來,華管家則帶著寒風等人出去等著。

  拔開燒酒的塞子,祁辰拿著酒罈子湊到鼻尖嗅了嗅,這個時代沒有醫用酒精,所以她只能用較烈的燒酒來替代,好在這酒聞著至少也有六十多度的樣子,用來消毒也夠了。

  用熱水和燒酒清洗過自己的雙手後,祁辰打開自己的仵作箱子,從最底部的夾層里取出一根銀針,穿好魚腸線後浸泡在燒酒中消毒,然後直接拆掉了夙千離傷口處的紗布,把剩餘的燒酒澆在了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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