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送別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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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嚴淡淡一笑,道:「安大人又何必凡事都問得這般清楚呢?只要大人時刻記得自己的初心,朝廷和百姓自然也會記得大人你。幽州偏僻,卻也乾淨。」最後一句話,他刻意強調了語氣。

  安遠道終於恍然,斂了斂眸拱手道:「多謝莊大人指點,下官定不負初心!」

  卻說這邊祁辰帶著千染直接繞去了後堂,正好看見一臉怒容的韓昇正在那裡來回踱步,張青站在一旁不敢吭氣。

  「我方才瞧見京里來人了,什麼情況?」祁辰問道。

  提起這個韓昇就窩火不已:「朝廷要把大人調到幽州出任知府!」像這種調任說得好聽點是平調,說難聽點就是貶官,就幽州那種窮鄉僻壤,放眼整個天穹就沒幾個官員樂意去的!

  祁辰聞言也是微微蹙眉:「咱們在江南,幽州卻在北邊,算算日子,大人豈不是這幾日就要動身啟程了?」

  在祁辰看來,幽州雖然地處偏僻了些,但勝在沒有江南這麼多魚龍混雜的地方勢力,是個容易出政績的地方,從長遠看,這對安遠道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韓昇心情煩躁,鼻子裡哼了一聲便算是回答了。祁辰知他心情不好,也沒太放在心上。

  在後堂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安遠道終於安置好了這位欽差大人,一進後堂,便聽見韓昇急切地問道:「大人,您真的要去幽州?」

  安遠道倒是淡然,輕笑著將那道明晃晃的聖旨拍在他身上:「廢話,聖旨都下了,你小子是打算讓本官抗旨不成?」

  韓昇臉色一僵,半晌方道:「那我同大人一起去幽州!」

  張青也道:「我也去!」

  安遠道把臉一沉:「胡鬧!你們兩個家在滁州,跟著本官瞎跑什麼?!」

  「我們老韓家就我一個,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滁州和幽州對我來說沒差!」韓昇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去幽州,怎麼可能被三言兩語給勸回去。

  張青也梗著脖子道:「大人,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跟著大人去幽州反倒自在!」

  「大人……」祁辰在這時忽然開口了。

  安遠道瞪她:「打住,你不會也要跟著去幽州吧?」

  「咳,」祁辰輕咳了一聲,道:「大人多慮了,我還要繼續查喬家的案子,就不跟著湊這個熱鬧了。」

  那就好那就好,安遠道聞言鬆了一口氣,只聽她繼續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大人帶著他們兩個更好一些。」

  「哦?說來聽聽?」安遠道好奇地問道。

  祁辰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其一,大人此次被調任幽州,滁州城必然會新上任一位知府,韓捕頭和張青作為前任知府的心腹,地位尷尬不說,說不準還會受到猜疑;」

  「其二,幽州雖然不像江南有那麼多的複雜勢力,但大人畢竟初到幽州,人生地不熟的,要想快速站穩腳跟,身邊沒有兩個心腹只怕是難以行事。」

  祁辰說完,安遠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韓昇和張青一看有戲,立刻眼前一亮,雙雙給了祁辰一個多謝的眼神。

  「你們兩個要是想好了這兩天就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三日後動身。」安遠道說完又把目光看向了祁辰,意有所指地說道:「你怕是還有話要同我說吧?」

  祁辰也不否認,眨眨眼道:「大人介意在臨行前給我講個故事嗎?」

  安遠道眯了眯眼睛:「你想聽什麼故事?」話雖如此問,然而對於她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心裡卻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

  「大人有經世之才,科舉成績斷不該止步於區區一個進士及第吧?」祁辰笑問道。

  安遠道忽而輕笑出聲:「你倒是看得起本官!」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從韓昇身上一帶而過,這件事他記得自己也就隱約同他提過一次,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倒是記得清楚。

  祁辰聽他這話便知是沒打算繼續瞞著了,於是順著他的意思道:「千染,你去一趟天上居,讓掌柜的送一桌酒菜過來,記在我帳上。」自喬家出事後,其各地的生意也都七零八落,倒是這天上居的掌柜是個性情中人,沒有捲鋪蓋走人,一直苦苦撐著門面。

  千染聞言立刻眼前一亮:「那我可以點紅燒肉嗎?」

  「隨便。」

  得了允許的千染頓時心情大好,一溜煙兒地就沒影了。

  「你這是打算光明正大地賄賂本官了?」安遠道似笑非笑地調侃道。

  祁辰笑問:「那大人打算拒絕嗎?」

  「有人請客,何樂而不為?」安遠道把眉毛一挑,笑著說道。

  在確定了要追隨大人去幽州之後,韓昇也湊趣道:「那我們也跟著大人蹭一頓飯,祁辰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如果韓捕頭願意錦上添花再貢獻兩壇好酒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祁辰笑望著他揶揄道。

  「那有何難?!」韓昇說著便拉著張青去挖他埋在老槐樹下的好酒去了。

  這也算是臨別前的最後一頓送別宴了,興之所至,幾個人都喝了不少,最後韓昇和張青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就連千染都被韓昇拉著硬灌了好幾碗,說什麼「是男人就得會喝酒!」云云,到了最後,千染反倒成了最清醒的那一個。

  祁辰也終於明白了安遠道當年科舉的內情——

  十年前,安遠道以會試第一的成績高居榜首,成為當年最有希望奪得狀元的熱門人選,可就在參加最後一場殿試前,他受人構陷惹上了一場人命官司,險些被取消了殿試資格。

  後來得一位貴人相助才洗清了嫌疑,但也因為此事而淪為了殿試的最後一名,後來就被外放到了滁州。

  關於那位貴人的身份,安遠道沒有多說,只說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祁辰本欲再追問幾句,奈何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於是只好作罷。

  ……

  此刻,城中青松客棧內。

  兩個男子相對而坐,面前擺著一盤下了一半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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