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你要多保重(傻傻全訂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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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簡直要被六公主這一句話氣得喘不上來。他心裡有過那個想法是沒錯,可是也就真的只是想想罷了。

  為了女人,亂了自己謀劃皇位的道路,他還真不是這樣的人!

  「六皇妹說笑了。皇兄那不是氣南其琛嗎,誰讓他、他……」二皇子不確定,自己說南其琛侮辱他的卿卿,朝陽長公主會接受這個理由。

  六公主笑著湊近二皇子旁邊,問道:「南其琛說什麼啦?」

  「是啊,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說兩句話,你也能被激到,可真是能耐啊。我真要懷疑我看錯人了。」朝陽長公主這句話就嚴重了。

  二皇子連忙認錯道:「是侄兒心性不夠,還求姑母多多指點。」

  他又看向六公主,討好道:「六皇妹聰明伶俐,也要多多幫皇兄我。」

  「二皇兄前段時間不還教訓我來著嗎?」六公主翻舊帳道。

  二皇子一時語塞,心底對六公主更加不滿意了。

  但上次陳雨蕊的事情做錯後,他求助朝陽長公主的時候,對方已經跟他坦誠布公。

  他要登上皇位,那皇后的位置就只能留給六公主。

  什麼六公主啊。原來一直是假裝鳳凰的山雞罷了。怪不得母后不喜歡她。

  這些念頭,二皇子如今通通不敢表露出來。

  他把頭埋得更低,諂著臉對六公主道:「六皇妹說的什麼話,我哪裡捨得教訓你。前日你說你喜歡七皇妹那根金累絲嵌珍珠雙鸞點翠步搖,我已經幫你要到了。過幾日就給你送去。」

  二皇子倍感屈辱。其實這根什麼步搖,他根本沒拿到手裡。只不過七公主一向脾氣好,二皇子覺得自己去說兩句好話,拿更貴重的首飾換,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六公主聽了,難得有了一絲真心的笑意。她想要這步搖,當然不是因為不要本身,而是因為這是七公主最喜歡的步搖。

  六公主甜甜地回了一句:「二皇兄真疼我。」

  看你怎麼去要!六公主等著看二皇子的笑話。如果看不到二皇子的笑話,看到七公主的笑話,那就更讓她高興了!

  見到六公主笑,朝陽長公主的心情也略微好轉了一些。她對二皇子道:「這事,你做過頭了。好了,趕緊送南其琛回定遠侯府吧。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南懷信已經能夠確定是真死了。」

  「定遠侯夫人那裡,你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好。」朝陽長公主敲打道。

  她是女人,更是一個已經有過幾個男人的女人。她很清楚,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的起點,往往就是征服欲。

  一旦對某個女人產生了這種欲望,而恰恰又不能很快實現征服的結果,那麼就會越陷越深、深到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自己有過的前車之鑑,朝陽長公主不想讓女兒再重複。

  「好了,你去吧。記住,親自送南其琛回去。」朝陽長公主又強調道。

  二皇子心底的憋屈已經騰騰騰地上升到了喉口了。可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沒有母族撐腰,一個唯一出息點的舅父,也因為舅母的爭風吃醋而險些丟了烏紗帽。

  心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樣難受,二皇子面上卻只能仍舊掛著笑臉,他答道:「侄兒這就去。」

  說完,二皇子就離開了朝陽長公主府。

  他並沒有回自己府上,而是直接去了醫館。

  侍衛低聲提醒道:「殿下,這不是回皇子府的路。」

  想到朝陽長公主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一事,二皇子怒火中燒地咬牙切齒道:「我知道。本皇子方才腳被撞傷了,去先看個大夫拿點藥你也要不允許嗎?」

  「屬下不敢。」侍衛忙低頭認錯。

  二皇子走進醫館裡,吩咐侍衛等在外面,又叫大夫到內間給他診治。

  一走進內間,二皇子就看向裡面的東西。他衝到桌子上,抓起醫館裡搗藥的杵子在自己的膝蓋上重重敲了一下。

  跟進來的大夫被這舉動嚇得躲到一邊。

  這公子哥穿得挺好,怎麼腦袋不太清楚樣?

  「還不過來給我診治!」二皇子打自己的時候果斷決絕,可打完了痛意險些讓他落淚。

  他現在不能拿南其琛出氣,甚至不能拿侍衛出氣!

  二皇子就拿大夫撒氣:「你還愣著幹什麼!你是大夫嗎?」

  大夫膽顫心驚地看著凶相畢露的二皇子,問道:「是治腦子嗎?」

  說完,大夫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怎麼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二皇子陰測測地道:「你看不見,我膝蓋受傷了嗎?我走進來前,被茶壺砸到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大夫答道,可對上二皇子那要殺人的目光,他忙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您這腿被水缸大的茶壺砸倒了,得好好診治。」

  水缸大的茶壺,有嗎!

  二皇子的火氣更盛,他重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少廢話,快給我治!」

  不是你問我知道不知道嗎?

  大夫委屈地想。

  拿了一大串的藥,又讓大夫給自己的腿包了一個誇張又打眼的大花結子,二皇子讓侍衛扶著自己回府了。

  侍衛提議坐轎或者坐馬車,都被二皇子拒絕了。

  「本皇子傷在了膝蓋!膝蓋你知道嗎?坐轎子?坐馬車?你想疼死本皇子嗎?」二皇子拒絕道。

  他沒有辦法不按照朝陽長公主說的放了南其琛,但他至少可以慢一些和更慢一些回府。

  他餓也要餓死南其琛!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二皇子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

  一見到二皇子,門口的小廝就痛哭流涕地跑過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陳將軍方才過來說是要接定遠侯府南二爺回家。奴才們都跟他說了,殿下您不在府中。」

  「可奴才們攔不住陳將軍啊!」小廝們害怕受罰,跪在二皇子面前,磕頭磕得跟在敲木魚似地,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二皇子一點也不在意小廝們磕不磕頭。他在意的是:「那南其琛人呢?」

  「奴才們攔不住啊!」小廝們哭道。

  眼淚鼻涕都被他們刻意流在臉上,那涕泗橫流的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氣,提聲大吼道:「我問南其琛人呢!」

  一個侍衛正從裡面走出來,他肩膀還在流血。一邊捂住傷勢,侍衛一邊回答:「屬下無能,屬下未能擋住陳將軍帶走南二爺。」

  「很好!很好!」二皇子的身子都被氣得發抖了。他沒有回府,人就被帶走了!所以,所以他是為什麼要去醫館折騰那一趟,為什麼要敲得自己膝蓋跟骨頭裂開一樣?

  「去驃騎將軍府!」二皇子吩咐侍衛道。

  侍衛應聲忙上來扶他。

  二皇子吼道:「你叫本皇子走到隔開十幾里地的驃騎將軍府,是想要本皇子死嗎?」

  「讓馬車過來啊,蠢貨!」二皇子忍無可忍地罵道。他是不管朝陽長公主怎麼想了,陳天揚竟敢擅自回京,看他不整死對方!

  定遠侯府里,被二皇子恨得咬牙切齒地陳天揚絲毫沒有打噴嚏的症狀。他一雙手伸進涼水裡,替手腳都泡在涼水裡的南其琛先摸了下手關節,爾後皺眉道:「你骨頭斷了。」

  「是的。」南其琛忍著痛意答道。

  陳天揚又蹲下身子,準備去摸南其琛的腳踝骨。

  南其琛出聲阻止道:「天揚哥,不必了,都斷了。」

  「那你不就用冷敷了。我原本以為只是扭傷了你。」陳天揚皺眉把南其琛的手腳都從涼水裡放出來。

  他站起身道:「我去請御醫。」

  「天揚哥,你還是趕緊回宮復命吧。」南其琛望著陳天揚那還有血跡的戎裝,擔憂道,「你這是直接從戰場回來的吧?你是為了我回來的嗎?」

  「其琛,你不必擔心。我說過,我會替你哥哥照顧好他的家人,就一定會說到做到。」陳天揚說完以後,就直接邁出了院子。

  院子裡,蘇昭寧正站在外面等他。

  「謝謝你。」蘇昭寧誠心誠意地說道。她沒有想過陳天揚會過來幫自己,但南其琛顯然多虧了他。

  如果還讓南其琛留在二皇子手中,蘇昭寧簡直不敢預想後面會怎麼樣。她低估了二皇子的狠心。

  「我應該做的。」陳天揚心疼地看向半月不見就消瘦了許多的蘇昭寧,對她道,「對不起,我允諾你去幽州找懷信,卻沒有做到。」

  「我知道,你是奉旨出征了。只是,你現在這樣回來,恐怕……」蘇昭寧想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先回驃騎將軍府,請上七公主與你一起進宮吧。」

  不管怎麼樣,定遠侯府如今欠陳天揚情,就是事實。她蘇昭寧受了陳天揚的恩情,也是事實。

  蘇昭寧退後兩步,對陳天揚行了一個大禮:「多謝你救其琛,陳將軍。」

  「你不必急著與我撇清關係。」陳天揚苦笑道,「我不會停留多久。今日回來,只是想幫你救出其琛。進宮請罪後,我就會繼續往邊關去。」

  「這一次,我去的不是一兩日就能趕回來的西姜,你要多保重。」陳天揚深深地看了蘇昭寧一眼,想將她這一刻的神情舉止、所有一切都印刻到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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