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想假手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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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其琛想,他可不是維護蘇昭寧。只不過,定遠侯府的夫人,哪怕是如夫人,那也是整個定遠侯府的顏面。他可不能讓那樣的醜八怪來他家。

  南小霸王想到就做,他推開內間的門,嚇了正廳中的人一大跳。

  「我哥哥才娶正妻不到一年,納什麼妾室。再說了,我嫂子那是長安侯府的姑娘,你們家的是什麼身份!」

  嗯,小霸王什麼的,當然最喜歡用權壓人了。

  這話讓上門的鄒夫人分外沒臉。可想著定遠侯府的權勢,跟自家那鬧個不停的女兒,她還是決定厚著臉皮繼續說:「原就是這個意思。小女不敢妄想正妻,不過是希望老太君多孫多福。」

  鄒家是個頂重男輕女的,要不鄒夫人也生不了那麼多孩子。只不過,那一溜兒的女兒中,只有鄒娣和鄒三姑娘是她所出。所以,鄒夫人還是心疼鄒娣的。

  之前,鄒娣和命根子鄒十三在朝陽長公主府赴宴回來,鄒娣就喜滋滋說了定遠侯爺要她簪子的事情。這次,這女兒是進了死胡同,非要嫁不可。

  鄒夫人想了想,又補充道:「不瞞老太君,在朝陽長公主府的時候,小女曾有幸與侯爺見過一面。侯爺還、還拿了她一根簪子。」

  「放屁!」南小霸王說當場跳了起來。他順手就撩翻了鄒夫人面前的茶盞。

  然後南其琛回道:「鄒夫人你是沒問清楚還是臉皮真那麼厚?你女兒和兒子惹毛了小爺我,兄長要那簪子是給我出氣的!」

  這話,吳老太君和鄒夫人都有些驚了。

  「他們怎麼惹了你?」吳老太君忙關切道。其實南其琛方才掀翻鄒夫人茶盞的動作,吳老太君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寵愛麼孫過分。可聽到這句話,她的關心立馬占了上風。

  鄒夫人額頭冒汗:「應是誤會。我回去問問兩孩子,一定上門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總之你們那『招弟』休想進我家門!」南其琛惡意滿滿地學習了蘇昭寧那天的發音。

  這個發音戳中了鄒夫人的命門。她一張臉又白又難看,再也沒辦法厚臉皮站在此處了。

  待鄒夫人和帶來的媒人走了,吳老太君就追問南其琛:「朝陽長公主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方才說的招弟又是怎麼回事?」

  「誰敢欺負你?」吳老太君的重點還是在這裡。

  南其琛想也不想地就答道:「還不是鄒十三取笑我,我就打了他一頓。這鄒娣不分青紅皂白就想去朝陽長公主面前告我的狀!倒是蘇昭寧過來了。」

  沒了外人,南其琛又恢復了對蘇昭寧一貫的稱呼。

  吳老太君很不滿,她沉聲道:「這鄒家可真是本事。不過一個芝麻大的官,嘲笑到侯府的頭上了,真是日日拿熊膽做菜呢。」

  怒完,吳老太君又問:「那招弟呢?你為什麼叫鄒娣姑娘為招弟?」

  「不就是鄒家自己重男輕女唄。聽說他們家全是招弟、招子、招兒。還有一個叫招把!祖母你說,他們是不是想兒子想瘋了!」南其琛說完就大笑起來。

  吳老太君聽完,對那鄒家更加不滿了。她是絕對瞧不上這樣的人家的。多子多福是沒錯,可女兒家就是草了嗎?與這樣的人家來往都丟人。

  吳老太君當即就吩咐了府上的下人,禁止鄒家人再上門。

  誰稀罕這樣的人家上門道歉?

  傍晚,蘇昭寧和南懷信回到定遠侯府後,媒婆上門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二人耳中。

  今日在宴會上已經有了這樣大的折辱,這位鄒娣姑娘仍然有勇氣讓家裡請媒人上門,蘇昭寧不得不說,她很佩服對方的固執。

  南懷信立刻就做出了反擊。

  他吩咐人把那個變形的銀鐲子送了回去。

  蘇昭寧看著那下人的背影,神情不由得有些複雜。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細心如塵的人,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夫君更加心思縝密。

  她忍不住問道:「夫君是從當日要梅花簪子開始,就想到了今日的事吧。包括鄒姑娘會再戴梅花首飾過來。」

  南懷信目光中有掩不住的喜悅,他愉悅答道:「果然寧寧比較了解我。」

  蘇昭寧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夫君的關注點會在這裡。難道不是該擔心,自己能想到,別人也會想到嗎?

  她從桌上的倒了杯茶遞到南懷信手中,說道:「這種女人之間的事情,夫君還是交給我吧。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她不願意他為了自己,去擔上一些不好的名聲。

  「昭昭你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情。每一件,我都不想假手於人。包括假手於夫人你。」南懷信面色認真地答道。

  男人插手女人事又怎樣,護不住自己的夫人,那才不是男人!

  蘇昭寧心裡有一絲甜悄悄漫開。她起了逗他的興致:「每一件事?那以後白朮和茯苓豈不是要沒事做了。」

  「昭昭你的每一件事,我都願意親力親為。」南懷信伸出手,握住蘇昭寧的手。

  他引導著她拿了一支書案上的筆握到手中。

  這是要一起作畫?

  蘇昭寧揚了下眉,略微迴轉身子,抬頭看了南懷信一眼。

  南懷信低頭順勢親了親她的眉毛處,繼續道:「我說的親力親為,包括替蘇蘇你寬衣解帶。以後每日我服侍你穿衣沐浴都行。」

  「不要!」蘇昭寧被他的直白燒得一張臉通紅。原想逗他,卻不想自從學會了「坦誠」後,他比她更加能「逗」人。

  她握了那筆,忙去點墨,將話題轉移開來:「來作畫。我們畫什麼?」

  「上次那片梅林我早就已經買下來了。這次我將方圓十里也買了下來。我們不如在那修個別院吧。」南懷信說到梅林的時候,嘴唇若有若無地從蘇昭寧的耳朵上擦過。

  說話的熱氣噴在耳邊,梅林勾出的記憶又那般火熱,蘇昭寧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

  南懷信聲音更加柔情地道:「我喜歡那兒。以後我們經常去那小住。那兒,是我們的起點。」

  什麼起點?自然是初次交融的起點。

  蘇昭寧覺得自己這張臉都快要燒熟了。

  不同於定遠侯府主院的滾燙火熱,京城的另一處,此時氣氛卻已經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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