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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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五章疑惑

  就算是因為夜臨風的生辰,他自己的親生孩子的被人在滿月宴會上殺害,他也不應該這樣的平靜不做任何的作為,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想到夜子安,她就不由的想到自己在宴會上面的時候,聽見的他的聲音,明明是壓抑與隱忍,但是自己首先想到的表情,竟然是滿面的笑意。

  她凝眉,此時的夜色已經有些深沉了,卻還是無法入眠。翻來覆去,一會覺得見到了自己的弟弟心情激動感慨,一會又想到了夜子安與方太敬的事情,只覺得腦中的片段一會變化一個,著實是令人不舒服。

  輕輕起身,眼前依舊是一片的黑暗,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熟悉了這樣的一種黑暗了,耳邊並沒有任何的氣息,自己不喜歡被人打擾,尤其是在失明之後的感官更加的敏銳,所以侍琴兩人一般會在隔壁睡。

  嘆息一聲。輕手輕腳不驚動任何人的披上上衣出門,院中此時靜悄悄的,雲曦月靜靜的走著,想要讓自己的心中的鬱悶散發出來。

  可是並沒有。

  好像是滿腔的思緒不知道應該怎樣的安放一般,有些她輕輕的嘆氣,聽著外面的打更聲,思考了一下。到底還是從牆壁上面出去,而目的地,則是雲府。

  是雲府,之前自己的家,現在儘管那牌匾已經被摘下來了,但是她的心中,還是自己唯一的家。

  動作很快,因為那路線她記憶的格外的清楚,永遠也不會忘記。

  不多時,就已經到了那門前。

  此時這裡早就沒有了的守衛的侍衛們,只有空蕩蕩的門前與緊閉的府門,雲曦月看不見,卻不代表她想像不出來,

  輕車熟路的向著一個角落之中走去。哪裡的牆壁很低,極其適合翻越。

  她一點的聲音都沒有出,就那樣的落進了裡面,然後,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有些輕微的咯腳。

  雲曦月彎身,雙手在地上摸索著,入手的觸感有些冰涼,還有泥土的濕潤,一端圓滑,一端卻是有些尖銳,她知道了,是一根玉簪,也不清楚究竟是的誰的,就這樣的落在了地上,似乎是還碎裂了一劫。

  她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著,這是自打她離開了這裡被流放之後,第一次回到這裡,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腳步踩上去有些鬆軟,顯然是塵土無人打掃。

  雲曦月一步一步的向前行進著,這裡是她住了十幾年的家,她裡面的每一條小路她都可以記得清清楚楚,前面,是正廳。

  她抬步進去,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下,手下的觸感明顯的不對,顯然是一手的灰塵,裡面也是靜悄悄,一點的聲音都沒有,可是雲曦月依稀之間卻似乎是已經聽見了一些歡聲笑語。

  「姐,姐,我們今日去給父親一個驚喜吧?」小雲相右燦爛著自己的笑臉手中的拿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像麵食。

  小雲曦月卻也是人小鬼大的拿著同樣的一個碗,與弟弟一起,似乎是有些嫌棄兩人做出來的東西,卻還是偷偷的進去了前廳……

  然後畫面一轉,雲相右明顯是長大了一些的,他手中拿著一柄長劍開心的衝進前廳,「爹,娘,姐。師傅教導的劍法我全部學會了!」

  然後自己輕笑的拉著他坐下,拿出手絹給他擦擦額角的細汗,娘一邊笑著一邊數落他拿著劍亂跑,也不怕傷到人,父親看著他們,靜靜的品茶,看著手邊的文書……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她雲曦月實在是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畫面在一轉,就變成了這裡只剩下了自己與娘親兩個人,母親擔憂的看著外面,口中還不斷的說著為何父親此時還未回府,自己品茶笑著,說父親大人大概是太忙了……

  然後,回憶戛然而止,這一段正是自己與母親在雲府被抄家之前的最後一次談話。

  她有些愣愣的抬頭,卻什麼也看不見,不知不覺之間,眼淚就落下來了,一滴,兩滴。漸漸的落在了那已經很久無人打掃的塵土之中,寂靜無聲。

  之所以不願意回來,就是因為這個,

  因為這個家中的回憶,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說的清楚。

  她就那樣的站在哪裡,卻不想此時忽然之間的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雲曦月的耳朵一動,心思驟然之間的回神,是誰?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是兩個人,雲曦月皺眉,卻還是向後退了一步,將自己隱藏在那寬大的簾幕之中,屏住呼吸。

  她是看不見,但是那些細小的聲音卻是格外的清晰,那腳步聲漸漸的靠近,然後有人聲響起,「什麼鬼天氣。」似乎是咒罵。

  隨後雲曦月聽見了一聲火石的聲音,大概是有人點燃了這裡面的燈,她下意識無聲無息的向後。憑著感覺將自己的影子隱藏在黑暗之中。

  「咦?」一道男聲傳來,聽上去很年輕的聲音,似乎有些疑惑。

  雲曦月心中一驚,生怕他發現了自己,本來已經準備抽出自己腰間的隨雲,卻不想下一秒男子自言自語的聲音傳來,「這裡不是之前的宰相府嗎?竟然也會漏雨?」

  漏雨?說的大概是自己之前的眼淚吧?雲曦月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疑惑又升了起來,這兩人是誰?知道這裡是宰相府,那就應該清楚這裡已經被的查封了,這麼晚過來做什麼?只是為了躲雨嗎?

  那兩人看上去並未發覺雲曦月的存在,自顧自的說著,「畢竟也有一段時間了,常年不去修繕,正常。」

  年輕的聲音嗯了一聲。隨後那有些中年的聲音開口,「只是可惜了雲相,為了這東晉鞠躬盡瘁,卻成了這樣的一個結局,實在是讓人唏噓啊。」

  聽到他們說起來自己的父親,雲曦月的雙手握緊。

  「說起來這皇上也真是是非不分,雲相為了東晉做了那麼多事情,誰都看在眼中,怎麼會做出那通敵叛國的事情?」男子的聲音有些憤憤不平。

  青年也頓了一下,嘆息一聲才開口,「年叔,這種話可不要隨便的說。」

  那被喚為年叔的人無言,卻到底還是不在繼續,只是悄悄的嘀咕。

  聽了兩人的談話,雲曦月鬆了一口氣,這兩人雖不知是誰,但是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語,絕不會是朝中的人,想必真的是單純的進來躲雨的。

  「公子,距離科舉還有三月的時間,我們不如就住在這裡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我們又沒有什麼銀兩了,想來雲相那樣的人知道自己的房子還可以借學子讀書,想來也是欣慰的吧。」

  來參加科舉的人?雲曦月瞭然了。

  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生活拮据的,居然連住店的錢都沒有了,想來如此半月出現,是因為連夜趕路進京。卻不想下雨,無錢住店才會翻進來這裡吧。

  青年有些沉默,年叔著急了,「公子,我們千里迢迢的前來京中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銀兩了,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公子不如就在這裡藉助。這裡面雖說是財產等等被充公,但是書房必然還是會有一些公子需要的書的。

  到時候公子用功讀書,一朝爭得榜首,才是更可以報答雲相的。」

  「好吧。」青年的聲音有些無奈,隨後是一陣窸窸窣窣,似乎是他起身,隨後聲音不大不小,「雲相,晚輩陳鈺從小聽聞您的事跡貢獻長大,知您為人正氣,斷不會做出那等事情,知道必是有人栽贓陷害。

  晚輩出身貧寒,只想認真讀書,為我東晉做貢獻,今日迫不得已藉助貴府,怕是會驚擾了您,還請您見諒,待他日晚輩入朝為官,必會想辦法還您一個清白,以報恩情。」

  他這一番話說的坦蕩,卻也有條不紊,一看就是個讀過書的,雲曦月知道了他們的來意,放心多了,至於他們願意住,就住好,要是書房的那些書卷能夠為這東晉培養出來一位廉潔的官員,想必父親也是會如那年叔的所言。欣慰的。

  不過陳鈺這個名字,她到底還是記下了。見他們兩人在這裡,雲曦月悄然的從側門退去了後院之中,翻身離開。

  外面果真是下雨了,不算是大,卻也是淅淅瀝瀝的不會停,她伸出手感受著雨滴,腳下的速度加快向著西府走去,待到回去的時候,依舊是安靜無聲,想來是並無人發現自己不見了。

  她將已經微濕的衣袍退下,鑽入了溫暖的錦被之中,這次倒是的入睡的很快,一夜無眠。

  或許是因為夜晚的時候的出去了。她第二日起來的倒是很晚,待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是午時了。

  「小姐醒了?」侍畫上前攙扶她。

  雲曦月點頭,在得知時辰的時候也有些詫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誰睡得這樣的熟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西安準時的出現,見她起來笑了下,「醒了?」

  雲曦月點頭。

  「今日西晉太子殿下在醉仙樓請了京中的眾位公子小姐們,要不要前去?」西安問道。

  西晉太子殿下?司徒顏辰?

  她思考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隨意的用了一些飯填了填肚子,兩人坐上了前往醉仙樓的馬車,路上卻是格外的巧合的遇見了夜子安的馬車。

  「西公子,西姑娘。」夜子安掀開帘子衝著兩人打招呼,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兩人回禮,便也不繼續的開口說話,兩輛馬車迅速的向著醉仙樓行去。

  而雲曦月卻還是覺的不對勁,這夜子安的孩子剛剛死多長時間,就這樣的沒有情緒,這人也……太不對勁了吧。

  她漫不經心的想著,卻還是總覺得事情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剛剛在半路上的時候西安已經跟自己說了,昨晚的那些猜測他已經跟西文逸說了,這個倒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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