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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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心如死灰

  卻不想雲曦月的一句話,讓他沉默了。

  「不走的話,等著缺胳膊斷腿嗎?」女子開口,聲音有些冰冷,完全不像是她之前的樣子,還有些嘲諷在其中。

  宗政言沉默。

  雲曦月到了最後的是時候終究還是離開了,不顧離尋夫婦的挽留,也沒有去與司徒顏辰打招呼,她已經給他們添了太多的麻煩了,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她的足尖輕點,向著甘露寺的方向前去。

  而將軍府中,宗政言看上去還是一片正常的用飯,看上去就像是雲曦月的離開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一樣,可是宗政夫婦兩人卻是知道的,這個孩子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離尋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宗政給拉住了,不管他們之間有著什麼誤會。或者說是宗政言的心中有些什麼誤會,他這件事情上面,她終究是做錯了。

  宗政言錯了,他對不起雲曦月,他們將軍府對不起雲曦月。

  雲曦月選擇自己一個人離開不計較,那是她的心性好。可是離尋唯一擔心的是,宗政言認清楚這個真相的時候,會怎樣。因為她看出來了,雲曦月是鐵了心的離開了。

  她的心已經死了。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有些不知所措,這兩個人孩子,當真是不令人省心。

  西晉的官道上面,雲曦月坐在一個馬車之中,想要離開西晉,回到東晉。

  當初留在西晉的初衷就是宗政言,既然兩人都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她也沒有必要留下了。她的身上還有著仇恨,該回家了,她的心中這樣的想著。

  與此同時的司徒月盯著自己眼前的那一道聖旨,眼中閃過一些衝動將其撕毀,卻終究是硬生生的忍受住了。這些時間將軍府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本是想要等到雲曦月的心情好些在過去看看。

  卻不想那個孩子自己找來了。

  「母親。」她回憶起那個孩子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曾經那雙令人感嘆的雙眸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光彩,一身白衣罩在單薄的身子上面,看上去空蕩蕩的。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她慌忙起身想要將其浮起,卻不想竟然被她躲過了。

  「這是最後一次這樣的喚母親,西晉這一年的時間,您待我怎樣,曦月的心中清清楚楚。我的心中已經想開了,此時,就要回東晉了,前來與母親拜別,算是回報一場您的恩情。」

  看著面前執意跪在地上的雲曦月,大長公主的心中一跳,似乎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了。

  「之前的秘密,聖旨也好,我偷虎符的初衷也好,不必告訴將軍,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曦月也該回家了。」雲曦月鄭重的給大長公主行禮,算是為了報答這一年以來的西晉的相護之情。

  司徒月會想起女子倔強的面容,緩緩嘆氣,終究是閉上了雙眼。

  宗政言與雲曦月,這兩人,誰對誰錯,誰又說的清呢?可是不得不說,到底是那個孩子負了她。

  時日經傳,東晉邊關。

  「姑娘,馬上就要到達東晉了。」車夫看了一眼這裡的狀況,笑著對雲曦月開口。

  這位馬車之中的姑娘長得就像是天仙一樣,態度也是溫柔可親,說是想要去東晉京中。在加上手筆也大方,他自然是態度很好,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是個瞎子。

  車夫在心中嘆息道,不知要是那雙眼是完好的話,她會漂亮成什麼地步?

  雲曦月點頭應答,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現在一個人,身上也就是有些銀票,沒有辦法與雲開聯繫,又害怕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開心,心中格外的糾結。

  這眼盲雖然她適應的很快,開始的時候有些不習慣,後來也漸漸的藉助武功以及內力,倒是並沒有太大的困難,唯有那事實陪伴自己的黑夜,她覺得有些空曠。

  車夫話很多,她非但不覺得煩。反而是時時刻刻的去搭話,或許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沒有那樣的孤單,讓自己的覺得陪伴自己的不僅僅是那些黑暗。

  兩人時不時的說著話,一路到也不無聊,雲曦月正想給車夫將一下那東晉的趣事,卻不想聽見了一個東西破空的聲音。

  眼盲之後,她的聽力與察覺力更加的敏銳了。

  「小——!」心字還沒有來的及開口,就聽見外面忽然之間的傳來一聲利刃刺透血肉的聲音,車夫的聲音戛然而止。

  「姑娘,快——」逃……

  雲曦月在裡面聽著,手就已經握上了腰間的隨雲。

  那個女人,還真是狠毒啊,自己都不計較了,她還這樣的緊追不捨想要殺害自己。雲曦月的心中嘲笑,她現在西晉就是一個小人物,能結下來什麼仇怨?

  為了想要自己死的人,也不過就是那個司徒顏樂罷了。

  她的眼睛看不見,全靠耳邊的聲音與氣息分辨。手中的長劍凌亂的抵擋著,只不過一個人怎會勝過這麼多人?況且她還看不見,根本就不知周圍有多少人,只是知道有很多很多。

  雲曦月清楚自己不擅長武功,一定不是對手,短短時間身上就已經添上了數到傷痕,一邊死扛著,一邊運起最擅長的輕功不斷向前沖,她左右是看不見,隨意的一個方向也沒有什麼顧慮。

  她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是盡頭,也不知自己究竟去了哪裡,只知道自己要儘快的向著前跑。感受自己身後的人越來越少,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身形越來越沉重。

  也不知道就經過了多久,她因為體力不支倒地,再也沒有力氣起來,卻也終於是將手中隨雲回鞘,放鬆下來,這裡很安靜,她也不清楚這裡究竟是哪裡,卻可以感受到沒有人了。

  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仰面躺在地上,雲曦月漫不經心的想著,哪怕是曾經家中巨變,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天上似乎是有些驚雷的響聲,還有零零散散的雨滴落了下來。

  她動動手指,卻沒有一點的力氣,渾身上下的傷口還在流血,被雨一澆。硬生生的疼痛。

  雲曦月的神情有些恍惚,這雨這般的大,她一定是躲不過去了,感受到自己因為失血過多一陣陣的昏迷,她心中苦笑,自己能不能逃過去這一劫?

  右手輕輕的動了一下。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兒,正是母親留給她的那玉簫,雲曦月始終是好好的互住它,手漸漸的收緊,她腦中閃過很多人的身影,父親。母親,還有姑姑,哥哥與弟弟,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再之後一轉,變成了父母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弟弟也被人攔腰殺害,哥哥回到東晉與二皇子相抗,她……她呢?雲曦月緩緩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司徒顏樂!」司徒顏辰踹開將軍府的房門,也不管自己會不會驚到誰。

  房中的宗政言與司徒顏樂正在其樂融融的對弈,見到這樣的情形,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

  「妹妹生死未卜,你就在這裡下棋?」司徒顏辰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他不是一個易怒的人,可是這件事情不一樣,雲曦月,他是真正的當作是親妹妹看待的。

  當他知道消息的時候,雲曦月已經離開了西晉了,然後他也就知道了司徒顏樂去派人追殺的消息。等到他的人趕到的時候,只是看到了一片的屍體與血跡,可是卻沒有見到雲曦月。

  雲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也而不敢去貿然的開口,心中急切,找不到雲曦月的人,乾脆來找司徒顏樂興師問罪。

  在聽到了生死未卜四個大字的時候,宗政言的指尖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他自己都沒有差距。

  「顏辰,你這是做什麼?」他疑惑的開口。

  聞聲趕到的離尋與宗政也是疑惑,「太子殿下,有話好好說。」

  司徒顏辰看了司徒顏樂一眼,「做什麼?你倒是問問你的好夫人,她都做了什麼?」

  離尋察覺到了司徒顏辰情緒的不對勁,不由的看向司徒顏樂,卻不想女子竟然是一臉委屈的樣子,躲在宗政言的身後,「皇兄,我真的不知你在說什麼。」

  看著這個女子令人作嘔的樣子,司徒顏辰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宗政言。妹妹剛剛的離開西晉就被人追殺,現在生死不明,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話題忽然之間的轉到了宗政言的身上。

  後者看了他一眼,有些冰冷的開口,「既然離開了將軍府,死了又怎樣?」

  司徒顏辰看著他沒有被絲毫的觸動的樣子,忽然之間的被氣笑了。

  他盯著眼前的這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男子,心中有些悲哀,恨不得將雲曦月所做的一切告訴他。讓他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他崩潰,讓他看清楚自己的不堪。

  可是他不能,因為雲曦月說了,不要告訴他。

  他忽然之間就有些替雲曦月不值,最終到底是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而離尋也在聽聞那一句生死不知的時候,忽然之間暈過去。

  將軍府因為這件事情一片的雞飛狗跳,而京中也有人傳出了看到太子殿下與宗將軍不和的一面,大肆宣揚,人人幾乎都在議論司徒顏辰與宗政言這兩人的決裂。

  這些雲曦月一概不知,她醒過來的時候,只是覺得自己的身上一片的疼痛,頭也是昏昏沉沉的,眼前依舊是她已經熟悉的漆黑,只是她身下似乎是柔軟的床鋪。

  鼻尖還環繞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她認出來,這是安魂香的味道。

  自己沒死?被人救了?這是哪裡?一個個的問題在她的腦中蹦了出來。

  「這……」她本是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只不過屋中的人到底還是聽見了,雲曦月只是聽到了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聽上去像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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