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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撕扯到自身利益時,每個人的姿態都像是互相撕咬的田鼠一般難看。

  周蓉失了支持,薄朔雪趁此時機列出她的其它數樁罪狀,周蓉聽在耳中,已無掙扎之力。

  她仍不覺得自己有罪,只是輸了罷了。

  周蓉的目光落在木箱中的郁泉身上。

  他真的像一個破布娃娃,被她擺弄了這麼多年。

  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不知為何,在痛苦的不甘之外,周蓉的心底竟漸漸生出了一種輕鬆之感。

  終於結束了。

  她日復一日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死去,一點點越來也不像個活人,甚至最後不再像個完整的人。

  這樣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等薄朔雪念完罪狀,周蓉要被人拖下去。

  經過郁燈泠時,郁燈泠讓人停了停。

  她跟周蓉說:「當年,你說你照顧過我,讓我報恩,將命償還給你的兒子,我答應了。不是因為我覺得我的命不值錢,是因為當時我把你當成我的母親,不想讓你失去你的孩子,我那時覺得,你有孩子,你對他好,哪怕不是我,我也願意。」

  「但是在我答應的那瞬間,你在我心裡,也再也不是母親的位置了。」

  郁燈泠說完,揮揮手,讓人把周蓉帶了下去,面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身後的薄朔雪緩緩收緊手中力道,將她攬緊。

  之後的種種忙碌,郁燈泠一概不知。

  她覺得自己好似人生一場大夢,如今夢醒了,那些恐怖的陰影如同潮水般,隨著夢境漸漸退去,只留下一些濕痕。

  而那些濕痕,也很快就會變得乾燥,簇新。

  現實之中,沒有發生郁燈泠夢見的那書里的血流成河,但郁燈泠卻覺得更加的輕鬆,暢快。

  半個月之後,嶄新的宮城一派安定。

  經過薄朔雪的運作,所有臣子一同上書奏請長公主即位。

  郁燈泠一直沒搭理這些事,都好像沒察覺到什麼推拒的機會,就被薄朔雪給一錘定音,她只來得及點名要青台侯輔佐。

  諸大臣對此自然也無異議,畢竟這些時日都是薄朔雪在操持。

  燈宵宮是住慣了的,郁燈泠回來後依舊還住在這兒。

  只是宮人幾乎換了個遍,都是經過薄朔雪精挑細選。

  青台侯自然還是夜夜侍寢。

  因為郁燈泠恍惚了好一陣,薄朔雪前些日子只是默默陪著她,什麼多餘的都沒有做。

  郁燈泠回過神來之時,是登基大典的前夜。

  那一天分明已經將要入冬,卻晴日煦暖,如同春日一般。

  世人稱之為小陽春,是夾雜在寒冬中的一汪暖池。

  就連夜晚也是溫暖如春,郁燈泠摟著薄朔雪躺著,心中忽然無比的清明。

  她油然而生的一種膽氣,告訴她,她再也不會憂懼,落寞,自己同自己對抗掙扎。

  但這並不是因為她想要報復的仇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不單單只是因為她身邊有了薄朔雪,而是因為,薄朔雪已經把她變成了一個更好的人。

  更堅韌,更強大,像是自帶日光的植物,即便日後還會再淋雨或經受風暴,她也開始學會了自愈和在痛苦中變得強大的能力。

  郁燈泠想著這些,忍不住心中感嘆,嘆了口氣。

  薄朔雪聽見了,立刻依偎過來,輕輕柔柔地撫摸她的手臂,哄小孩一般的語氣:「想到什麼啦,同我說說吧。」

  他就像神話故事裡守在孩童榻邊的小神仙,每每孩童夢魘驚醒,就被哄勸著把夢中害怕的事說給他聽,恐懼就自然而然地消失。

  郁燈泠看著他,蹙起眉心說:「唉,也沒什麼,就是舊景總讓我想到舊事,心中不安罷了。」

  薄朔雪果然緊緊地摟住她,仿佛他是一堵最堅硬的溫暖的牆,他輕輕地哼歌,不知道是什麼曲調,聽著像是搖籃曲。

  郁燈泠露出受用的模樣,蹭了蹭他,說:「還要親親。」

  薄朔雪猶豫了一下,低頭親親她的雙唇。

  郁燈泠趁機把手伸進對方的衣襟里,一旦對方忍耐不住想要掙扎逃脫,郁燈泠就從鼻子裡哼哼,接著說要親。

  薄朔雪忙著安撫她,就沒守住自己的城池,關鍵時刻,只來得及聲音喑啞地申辯:「別碰——」

  長公主當然不會聽的,反而一寸一寸檢查得仔細,好大的傢伙。

  薄朔雪眼尾通紅,整個人忍到顫抖了,耐力終於被破開一個豁口,將不知者無畏的長公主一把撈在身下,野獸吞食般匍匐上去。

  薄朔雪到瘋狂邊緣,仍然保有最後一絲理智,記得明天是登基大典,長公主還要盛裝出席,還有許多繁複步驟,都在無數人的眼皮底下。

  終究不敢做到最後,只能用別的法子代替。

  郁燈泠一開始被驚到了,畢竟是從未體驗過之事,於是懵懵懂懂,閉著嘴不言不語,任他衝撞,後來開始感覺不舒服了,扭著想推開他,但這時候哪裡還是推得開的,郁燈泠開始有點後悔,還有點驚嚇的害怕,哭哭唧唧地撒嬌說「不行,撞得痛了,痛了,薄朔雪,別撞了,里褲真的要被你撞破了」。

  不過她很快就通過親身感受明白過來,她說這些只不過是火上澆油罷了,於是只得又閉了嘴,老老實實地趴著咬著被角,這次是真的忍不住發出了嗚嗚泣泣的聲音,但身後的人如炙熱烈陽,密密切切地蒸烤著她,還在她身上不受控制地咬出含出許多痕跡,過了許久許久才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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