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七天為期
江淮期盼地問：「不過什麼？」
江潮從兜里取出一個打火機遞過去，「有三具屍體的身上發現這種打火機。」
江淮端詳著海外進來的打火機，如鷹般的眼睛眯起來，「這種打火機，我記得在哪裡見過。」
「我也好像見過，我想想……」
「對了，是萬國飯店。」
「沒錯，是萬國飯店。只有萬國飯店的尊貴住客，才會贈送這種打火機。」江潮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亡命之徒竟然住得起萬國飯店？」
「他們是替人賣命的，必定不會住在萬國飯店這麼惹眼的地方。」江淮眼神冰寒，「這種打火機應該是主謀贈予那些人的。」
「應該是了。」江潮猶豫不決，「總司令，我忽然想起一事。」
「說吧。」
「我想起，四少喜歡收集萬國飯店的打火機，還喜歡用這種打火機賞下屬。」
江淮的眼神陰沉無比，烏雲滿面。
江潮低頭，「我不該亂說話。」
江淮的心從未這般冰冷過，「你提醒得好。不過，這麼明顯的事，老四會這麼蠢嗎？」
江潮點頭，「總司令說得是。萬國飯店的打火機雖說金貴，但也不是不可得。也許是旁人得了，給那些亡命之徒的。」
不過，江淮又想到蕭沉冽的提醒，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三個呢？
「你覺得……會是老四嗎？」
「無憑無據的，我怎敢亂猜？」
「老四被我貶去北郊大營，不許回城，後來又發生那件事，他被拖累，我對他冷淡了許多。」江淮嘆氣，「從風光的高處跌落，失去了兵權，想必很痛很丟臉，他想再次得到我的重用，也是人之常情。」
「總司令的意思是，四少為了接管戍衛二隊，密謀策劃刺殺總司令，他趁機表忠心、孝心，繼而得到總司令的重用？」江潮吃驚不小。
江淮不語，默認了。
江潮道：「不過，這些都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江淮的眸色漸漸變得冷厲，「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檢驗老四，不過比較冒險。」
「什麼辦法？」
「你過來。」
江潮湊過去認真地聽，點點頭。
這邊，蕭沉冽吩咐了謝放幾句，要他繼續查。
謝放放輕聲音，道：「督軍，江老副官在暗中調查這件事。難道總司令不相信督軍查到的？」
「爺爺多疑，一定會派人暗中去查。其實，這次反而是好事，起碼我摘出來了，沒有嫌疑。」蕭沉冽冷冷地挑眉。
「也對。那就當作不知道江老副官在查。」
「我提醒了爺爺，相信爺爺有所行動。」
「之前在屍體上發現的萬國飯店的打火機，我們沒有取走，就等著總司令的人發現，然後總司令對四少起疑心。」謝放十分佩服督軍的計策，讓總司令自己發現，更有說服力。
「這麼做也有風險，爺爺可能會覺得我做事不夠嚴謹、仔細，這麼重要的物證都沒有發現。」蕭沉冽凝眸道，「罷了，凡事不可能十全十美，先這樣吧。」
「對了，宋大小姐請慕容少帥幫忙……」謝放把喬慕青說的事詳細地說了。
「宋恬恬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蕭沉冽的面色冰冷了幾分。
「不至於吧。上次你傷了宋大小姐的心，她哪裡還敢做妖？她再打慕容少帥的主意，你不得扒了她的皮嗎？」
「宋恬恬去參加一家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不至於有危險。」
「她畢竟是宋家大小姐，說不定有人盯上她，想綁架她。」
蕭沉冽盯他一眼，他連忙捂嘴，不敢再說。
蕭沉冽打定主意，找個機會勸勸阿瞳。
「對了，喬慕青還說，慕容少帥不想在戍衛二隊當女兵。」
「我去找阿瞳。」
「督軍，我覺得慕容少帥做出這個決定，也有幾分道理。」謝放連忙攔住他。
「我知道。」蕭沉冽若有所思，「阿瞳當戍衛女兵，太辛苦，也不自由。再說，我也不一定能統領戍衛二隊。若她在四少或七少的手底下，我也不放心。罷了，隨她吧。」
……
又過了一天。
下午四點，江淮召所有人回來，在一樓大廳說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回府之前，江潤玉悄悄地去找蕭沉冽，「父親遇襲一事，你不是在查嗎？查到什麼？」
蕭沉冽道：「那些人早就溜得沒影，找不到了。沒有線索。」
「你這麼精明的人，也查不到半分線索？」
「這件事著實古怪。」
「沉冽，你如實說，你覺得是不是自己人幹的？」江潤玉拍他的肩膀，鄭重地問。
「三舅為什麼這麼問？」蕭沉冽不動聲色地反問。
「我就是感覺，父親當政金陵這些年，從未遇襲過。現在南方諸省也算太平，各省督軍對父親都很敬重，怎麼敢對父親下手？除了帝都政府的人和自己人，沒有第三者。」江潤玉頭頭是道地分析。
「三舅，我發現你變聰明了。」蕭沉冽一笑。
「我……我不笨，好不好？」江潤玉氣惱地瞪他，「只是沒你的腦子好使。你快給我實話。」
「你的猜測沒有錯，我覺得，極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老四或老七。他們為了統領戍衛二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江潤玉氣憤地咬牙，「那你想辦法揭發，把老四或老七揪出來，讓他再也無法翻身。」
「三舅，稍安勿躁，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蕭沉冽安撫道，「這件事我有分寸，你不用管，每天去北郊大營報導、操練即可。」
「好，我聽你的。這次一定要把主謀幹掉。」江潤玉興奮不已。
只要幹掉老四或老七，他的勝算就多了一半。
總司令府，一樓大廳。
一家子或站、或坐，江淮坐在歐式真皮沙發的正中央，雲醉雪陪著他，江潮站在一旁。
江鴻飛道：「父親有事就儘管吩咐我們。」
蕭沉冽站在最靠邊的地方，倒是和慕容瞳靠近。
他們對視一眼，她立即轉開目光，好像心虛得很。
喬慕青應該把她的事告訴他了，他生氣了嗎？
江淮皺紋橫陳的臉膛沒有半分暖色，「那天在回城的半途遇襲，我很生氣。雖然那些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但是，無論如何要查清楚。老三、老四、老七、沉冽，你們誰能抓到那些人，查到主謀，我就把戍衛二隊交給誰。」
四個男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總司令會整出這個條件。
雖然結果很誘人，但要查出主謀，太難了。
「父親，您也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我只怕沒那個本事……」江潤玉為難道。
「父親，我會竭盡全力。」江鴻飛鏗鏘道。
「父親，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查。」江洛川也做出表態。
慕容瞳無語了，以蕭沉冽的頭腦，兩三天都沒查出什麼來，這三位江家少爺真能查出來？
或者，總司令其實是想讓蕭沉冽接管戍衛二隊？
可能嗎？
江淮示意江潮，江潮取出三個打火機，舉起來道：「這三個打火機是從那些屍體搜出來的，你們瞧瞧。」
江潤玉一眼認出來，「這不是萬國飯店的打火機嗎？老四不是藏了不少嗎？」
江洛川不解道：「對，四哥有不少萬國飯店的打火機。可是，那些人為什麼會有這種打火機？」
江鴻飛的眼神有點閃躲，不太自在，「父親，我的確珍藏了不少萬國飯店的打火機。」
江淮看他的眼神比較溫和，不露半分喜怒，心中已有計較。
「三位少爺說得沒錯，這三個的確是萬國飯店的打火機。」江潮鄭重道，「萬國飯店只會贈予尊貴的客人打火機，所以，想得到一個打火機並不容易。」
「爺爺，我明白了，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蕭沉冽慚愧不已，「我在那些屍體沒有發現打火機，是我疏忽大意，是我無能。」
「蕭少來金陵沒多久，又整天忙於公務、軍務，不清楚這種打火機的來歷，也不奇怪。」江潮解釋道。
慕容瞳覺得奇怪，以蕭沉冽的頭腦與心思，怎麼可能沒發現屍體上這種重要的線索？
江淮道：「三個打火機，想查的就拿一個。」
最先來拿的是江鴻飛，接著是江洛川和蕭沉冽。
江潤玉很尷尬，緊張地解釋：「父親，不是我不想查，您也知道，我拼了命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江潮道：「三少，無妨，只有三個打火機，總要有一人拿不到。」
江淮站起來，眼神變得冷凜，「七天為期，你們務必抓緊時間，不要讓我失望。」
三人齊聲回答：「是。」
慕容瞳暗暗琢磨，總司令讓三人同時去查，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江洛川對她道：「薇薇，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她莞爾輕笑，「我不擅長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