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拼盡全力爭取
慕容瞳有點心虛，但面上不動聲色，「我不是江家人，怎麼會知道內情呢？」
宋恬恬想了想，也對，她怎麼會知道呢？
「淺淺喪母，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撫平傷痛，這陣子你多多陪她。」
「我會的。不如我帶她多去教養院，有那些孩童作伴，可能她會好一些。」
「嗯。你看著淺淺，我去找蕭督軍問問。」
宋恬恬匆匆去了，慕容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索性不去想。
他們好些日子沒見了，宋恬恬來江家，自然是要見見蕭沉冽。
蕭沉冽和三位年輕的軍官在廊下閒談，宋恬恬走過去，溫婉而笑，儀態萬千。
年輕軍官們早已知道蕭督軍和宋大小姐的曖昧關係，都知趣地託辭離開。
「蕭督軍，有沒有打擾到你們談正事？」宋恬恬柔婉地眨眸，希望在他面前展現出最好、最美的自己。
「宋大小姐有事嗎？」蕭沉冽不答反問。
「我生辰那天，沒有提前知會蕭督軍，是我做的不夠好。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抱歉……」她的語聲十分誠懇。
「無妨，事情過了就過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蕭督軍不介意，我便放心了。」她清俏地笑，「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自然是朋友。」蕭沉冽眉宇舒展。
「我知道蕭督軍對我沒有……那方面的心思，更知道姻緣之事不能勉強，所以我們還是當朋友吧。若以後你覺得我們有……可能，我會很開心……」宋恬恬大方地凝視他，眉心浮著幾分嬌羞。
「宋大小姐想明白了就好。」
「以後有事可以麻煩蕭督軍幫忙嗎？」
「自然可以。若我有空，我自當幫你。」
「一言為定。」宋恬恬喜悅地微笑，嬌俏如風中的明黃月季，「今天你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的確還有點事。宋大小姐，請自便。」蕭沉冽轉身離去。
望著他淡漠的背影融入明晃晃的陽光里，她笑得眉目彎彎。
她宋恬恬看上某個人，絕不會輕易放棄。
以退為進，希望他不會厭惡她。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會拼盡全力爭取。
她就不信，會輸給不知出身如何的夏薇！
來總司令府弔唁的人越來越多，主人們都去招待客人。
這時，江雪心走進來，宋恬恬看見她，覺得這位身穿灰色長袍的素淨女子有點古怪，她的眉目有點熟悉。
這位素淨女子好像不是江家人。
「這位夫人，您來找誰？」宋恬恬走過去，客氣地問。
「你是……」江雪心看著這位端莊美麗的年輕女子，輕淡一笑。
「夫人是來弔唁的吧，不如我帶您過去。」
「不用了，我先去大廳……」
蕭沉冽眼尖，看見她們，驚喜地走過去，「娘，你怎麼來了？」
看見兒子，江雪心溫柔地笑，「冽兒。」
宋恬恬又驚又喜，原來這位夫人就是蕭督軍的母親，是需要她討其歡心的未來婆婆。
「夫人，恬恬失禮了。」
「無妨。冽兒，這位姑娘是……」江雪心問道。
「這位是宋家嫡長女。」蕭沉冽介紹道。
「原來是宋家大小姐。」江雪心慈祥地微笑，從宋恬恬看兒子的眼神就知道，她喜歡兒子。
「夫人，我們先進去吧。」宋恬恬乖巧地攙著她的手臂，「蕭督軍，若你有事，我陪著夫人進去。」
蕭沉冽想陪陪娘的，說些體己話，有第三人在，不太方便。
如此，他默默地走在另一側。
江雪心知道兒子的心思，叮囑道：「三姨太忽然暴斃，府里人事比較亂，你要多多為你外公分憂。」
「娘，我會的。在沙發坐會兒吧。」
「夫人想喝茶嗎？」宋恬恬笑問。
「倒是有點渴了。」江雪心道。
「那我去沏茶來。」宋恬恬殷勤地去了。
江雪心有意支開她，對兒子笑道：「你又招惹桃花了是不是？」
蕭沉冽微笑，「娘，我怎麼可能主動招惹？你知道我的心思……」
「我自然明白。不過，宋大小姐也是個好姑娘，於你的前程有助益。」
「娘是來看爺爺的嗎？」他連忙轉開話題。
「三姨太去了，父親必定心情不好，我來看看父親，順便看看能否幫得上忙。對了，三姨太怎麼會忽然暴斃？可有內情？」江雪心疑惑地問。
蕭沉冽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恍然大悟，「這也難怪父親動了雷霆之怒。這事不能外傳，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頷首，「我知道分寸。」
「對了，前陣子我在靈山寺看見慕容少帥和七少，你和慕容少帥早就相認了？」
「阿瞳失憶了，不記得我了。」他惆悵地嘆氣。
「我瞧著七少對她的心思不一般，好像非她不娶。不過，六姨太不同意七少娶慕容少帥。」江雪心拍拍兒子的手臂，「若你堅持初心，就要好好照顧慕容少帥。」
「嗯，我會的。」蕭沉冽堅定地笑，「事在人為，我相信遲早可以讓阿瞳恢復記憶。」
「你不打算告訴慕容老督軍和表小姐嗎？」
「暫時不要告訴他們，過陣子再說。」
這時，宋恬恬端著一杯茶走過來，笑得甜美，「夫人，喝茶。」
江雪心笑道：「謝謝。」
宋恬恬嬌軟地問：「夫人是江家的女兒，為什麼不住在這兒？夫人可否把您的住處告知，改天我好去拜訪您。」
蕭沉冽沒打算隱瞞，「我娘在靈山寺靜修，不喜有人打擾。」
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我娘篤信佛法，我和我娘去靈山寺上香的時候，可與夫人一起修禪。」
江雪心自然說好。
喝了茶，她說道：「我去看看父親」
宋恬恬看著她走去議事廳，心裡浮現出幾個好主意。
「宋大小姐，我去外面招待弔唁的客人。」蕭沉冽道。
「好。」她溫柔道。
他來到廊下，看見東側那邊江鴻飛和一個面生的西裝男子在談話，不由得皺眉。
江家的親朋好友，金陵軍政界的人，他如數家珍，即使不熟，也會記得大致的容貌。不過，他確定沒見過那個男子。
那邊，江鴻飛不悅道：「你來幹什麼？」
這西裝男子正是高哲，也就是星野龍一，「三姨太過世，我自然要為死者上一炷香。」
「上次綁走夏薇，蕭沉冽見過你，你快走把。」
「四少放心，上次我喬裝了，蕭沉冽不會認出我。」上次星野龍一戴著另一張人皮面具，完全不擔心，「再說，四少已經跟他承認，即使他認出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上了香就快走。」江鴻飛就是不想他在府里太過扎眼。
「四少，可否借一步說話？」
「今天我很忙，沒空跟你閒扯……」
「四少可有想過，你被貶到北郊大營沒多久，令堂又出事，會不會過於巧合？」星野龍一挑眉提醒。
江鴻飛自然也想過這一點，問過府里的傭人，把那些事串聯起來：源起是夏薇被人下老鼠藥，老七為她討回公道，搜查梅管家的房間，無意中搜出娘的貼身衣物，娘和梅管家的私情這才暴露。
這件事是老七主導密謀的嗎？
「不是巧合，還能是什麼？」
「四少，往那邊走走吧。」星野龍一娓娓分析，「雖然我不知道令堂暴斃的原因，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江鴻飛心動了，走往那邊。
高哲的頭腦非常不錯，總是能看出門道。
連他也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那麼，告訴他，商討一下也無妨。
江鴻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這件事不許外傳，記住了。」
星野龍一保證道：「四少放心，我不是多嘴之人。表面看來，是七少為夏姑娘查下毒的真兇，無意中揭露了令堂與旁人的……私情，可是你別忘了，蕭督軍也出力不少。」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主謀可能是老七，蕭沉冽是共犯？」江鴻飛眉頭緊皺。
「我無法確定，只是猜測。」星野龍一止步，不經意地轉身，望見蕭沉冽站在遠處的廊下，朝這邊望來，「梅管家給夏姑娘下老鼠藥，七少徹查也無可厚非。不過，搜查梅管家的房間順帶搜出令堂的貼身衣物，這過於巧合。」
「但也不能排除就是這麼巧吧。」
「沒錯。但四少想過嗎？令堂出了這種事，今後總司令看見你，就會想起令堂的不貞……就會連帶的對四少深惡痛絕，就會對四少越發冷淡。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江鴻飛自然知道，娘做出這等醜事，今後父親對自己將不再像從前那般信任、器重。
可是，他就是不願相信，相伴二三十年的手足會有相殘的這一天。
星野龍一接著道：「三少、七少都沒有投效軍中，四少總領戍衛隊，最得總司令的器重。若他們要上位，就必須拉四少下馬，他們才好上位。而如今，四少經此兩次，境況越發不堪。」
江鴻飛的內心已經信服他的分析，「上次蕭沉冽否認，這次是老七，他就全然不顧兄弟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