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我的紳士只對你一人
女傭人回道:「很久了,我不太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慕容瞳嚴厲道:「你們認真想想,這很重要。」
她們嚇到了,認真地回憶。
過了半晌,其中一人驚喜道:「少帥,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兩三個月之前,那是第一次。」
「詳細說說。」
「那天,我和她上街採買,隔著馬路看見夏香寒進了一家咖啡館,還鬼鬼祟祟的。」傭人努力地回憶。
「接著,我們看見夏香寒在咖啡館裡跟一個男人坐下來喝咖啡。」另一個傭人道。
「你們看見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嗎?」慕容瞳驚喜地問,跟夏香寒見面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指使她換藥的主謀。
「當時我們在馬路的對面,看不清咖啡館裡那男人的面容。」
「你們認真想想,你們見過那男人嗎?是不是府里的人?」慕容瞳誘導道。
兩個傭人都搖頭,都說雖然看不清那男人的容貌,不過應該不是府里的人,也不認識。
慕容瞳頓感失望,又問:「那第二次呢?」
一個傭人道:「第二次是在夫人過世前的……半個月左右吧,那天下午,徐媽媽吩咐我去街上買夫人喜歡吃的糕點。我在路上耽擱了時間,就抄小路回來,在一條小巷看見夏香寒跟一個男人說話。不過,我剛走近,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就立馬走了,我沒看見他長什麼樣。」
「夏香寒跟那男人說什麼?」
「他們說的很小聲,我沒聽見。我問夏香寒那人是誰,她說是問路的。」
「你們覺得,這兩次你們看見的男人是不是同一人?」蕭沉冽忽然問道。
慕容瞳心道,這正是自己想問的。
兩個傭人回答,他們都穿著西裝,而且身形都比較高,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慕容瞳問:「若你們再看見這男人的背影,你們認得嗎?」
她們為難道:「可能……認得吧……」
慕容瞳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讓她們退下。
蕭沉冽總結道:「夏香寒在督軍府長大,根本不認識外面的男人,更何況是穿西裝的男人。她在兩三個月之前、半個月之前,跟身穿西裝的男人見面,足以證明,她換夫人的藥是受了那男人的指使。」
「也有可能,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是你安排的。這些事,你吩咐一聲,就有大把的人為你辦事。」她的眼神越發冷厲。
「你非要認定是我害死你娘嗎?」他的眉宇刻了一道淺痕。
「你不要以為你娘相信你,夏香寒見過神秘的西裝男人,你就沒有可疑。你依然有一半的嫌疑!」她的眼裡交織著怒氣與殺氣。
「你開心就好。」蕭沉冽站起身上樓,左肩的傷口隱隱作痛,「明天夫人出殯,早點歇息。」
……
督軍夫人出殯是江州城的大事,軍政高官都來送行,不少百姓擁在馬路邊圍觀。
慕容家的子女們披麻戴孝,跟車隨行。
一輛大軍車載著黑色棺木緩緩而行,隨行之人和士兵們不是穿一身黑就是一身白,莊嚴肅穆。
慕容瞳騎馬在靈車的前面,神色如槁,淚水已經流幹了。
今天,她就像木頭人似的,魂魄游離在外,整個世界嘈雜紛亂,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想聽清。
直至督軍夫人下葬、整個喪禮完畢,她依然行屍走肉般,任由喬慕青攙扶,送進臥房。
她睡了很久很久,三天三夜。
凌眉黛擔心得很,在臥房外面對喬慕青道:「表哥昏睡三天三夜還沒醒,會不會有事?不如請個醫生來看看……」
「前幾天少帥徹夜難眠,夫人下葬了,想必少帥了卻一樁心事,就一直昏睡著……」喬慕青解釋。
「一直昏睡也不好,我進去叫醒表哥。」
「表小姐,還是讓少帥自己醒吧。」
「你攔著我幹什麼?我進去看看表哥也不行嗎?」凌眉黛生氣道。
「讓表小姐進去吧。」說話的是蕭沉冽。
喬慕青讓他們進去。
凌眉黛沖在前面,坐在床邊看著表哥。
慕容瞳面容安寧,睡得很熟,看著沒什麼不妥。
凌眉黛叫了幾聲,慕容瞳依然睡得很死。
「叫不醒表哥,怎麼辦?表哥會不會病了?」凌眉黛又焦急又擔憂。
「我試試,你先起來。」蕭沉冽冷沉道。
她唯有起身讓座,他俯身大聲道:「慕容少帥,你娘的墳被人盜了!」
她怒道:「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他不理會她,又大聲說了一次。
凌眉黛正想罵他,卻看見表哥的眼皮動了動,驚喜地叫:「表哥……」
蕭沉冽淡淡道:「醒了就睜開眼吧。」
慕容瞳睜開惺忪的睡眼,有點迷糊,卻快速地坐起身,「剛才我好像聽見我娘的墳……」
「表哥,他騙你的,是為了叫醒你。」凌眉黛含笑解釋,「表哥,你還好吧,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慕容瞳拍拍頭,「頭有點疼。」
「睡了三天三夜,當然會頭疼。」蕭沉冽站起身,往外走。
「我睡了三天三夜?」
「嗯,三天三夜,可把我嚇壞了。表哥,你餓了吧,我讓絲絛送來飯菜……」凌眉黛微微一笑。
「不用,我洗個澡下去吃飯,你先出去吧。」
「嗯,我在外面等你。」
慕容瞳洗了澡,吃了飯,去公署大樓處理積壓的軍務、政務。
夜裡七點,她終於處理完公務,準備回督軍府,卻在公署大樓前看見一人。
明銳鋒坐在轎車裡,車門開著,他耐心地等候。
看見她走過來,他立即迎上前,露出燦爛的微笑,「阿瞳,你終於下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等我?等很久了?」慕容瞳疑惑地問,「有事?」
「我打電話到督軍府,傭人說你在公署大樓,我就來這兒等你。」他紳士地拉開車門,「上車吧。」
「乏了,我想回去了,你送我……」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到江邊散散心,可好?」
「也好,不過我想早點回去。」
一個衛兵看見明銳鋒開車帶慕容少帥走了,立即給督軍府打了個電話。
明銳鋒開車來到江邊,問道:「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出來走走?」
慕容瞳莞爾道:「倒是有點餓了,那先去吃點東西吧。」
二人進了咖啡屋,點了兩客牛排,
不多時,侍應生送來牛排。
「我幫你切。」明銳鋒殷勤地把她那份端過來,拿起刀叉熟稔地切。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紳士了?」她懶得跟他爭辯,就讓他「伺候」吧。
「我一向紳士。」他溫柔地笑,「我的紳士只對你一人。」
「哎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以後你要習慣我的紳士。」
慕容瞳看著他切,驚奇不已,「你切牛肉的技術不錯嘛,大小都一樣。」
明銳鋒把切好的牛排端給她,「我吃牛排的時候喜歡切完了再吃,就練成這火候。」
她叉了一小塊吃起來,「都切好了再吃,不是涼了嗎?」
「所以,切的時候要快狠准,不然牛排涼了,就失去鮮美的口感。」
「還是溫熱的,不錯。」
「對了,你娘這事,有進展嗎?」明銳鋒關心地問。
「仵作驗了夏香寒的屍體,無法確定是意外之死還是被人害死。」提到這事,慕容瞳就滿心傷感。
不能確認兇手,無法為娘報仇,她這個當女兒的太孬種了。
他嘆氣,「那蕭少帥到底有沒有害你娘,也無法確定。」
她頷首,「父親說,夏香寒留下的那封信函證據不足,而且,我還查到夏香寒見過一個神秘的西裝男人。那個西裝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我娘的真兇。」
「有辦法找到那個西裝男人嗎?」
「除了夏香寒,沒人見過他的容貌,應該是找不到了。」慕容瞳的心情跌入谷底。
「阿瞳,我知道提到這些事,你心情不好。可是,我想說,我會幫你,竭盡全力幫你。」明銳鋒一臉的誠懇。
「銳鋒,謝謝你。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害死娘的兇手。」
「阿瞳,我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幫你找到兇手,不過……」
「不過什麼?」慕容瞳略微激動,「你真的有辦法?」
「你可能不相信,覺得我說的很荒謬。」明銳鋒有一點猶豫。
「你說便是。」
「上次我們去上海,親眼目睹了玄晶石。玄晶石的神奇之處據說很多,近來我聽到一個消息,玄晶石的奇特能量可以讓人看到某個人的過往。」
「當真?怎麼看?」慕容瞳驚詫不已。
「應該不是隨時隨地可以看的,但玄晶石的確有這個神奇的功用。」明銳鋒一本正經道,盯著她的明眸。
「即使玄晶石有這個功用,我又沒有玄晶石,還是沒用。」她頓感失望。
「如若我說,我可以讓你夢想成真呢?」
「銳鋒,你是什麼意思?」
這時,侍應生送來一個錦緞包著的錦盒,明銳鋒取出錦盒,打開來。
慕容瞳震驚地睜大眼眸,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