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正好監視他
慕容瞳走過去，面色冷酷，喬慕青、楚懷安跟在後面。
「還不放下槍？不服從上級的命令，想造反嗎？」楚懷安厲聲吼道。
「不服從軍令者，軍法處置。」慕容瞳大聲道，聲色皆威嚴。
「少帥，他們強占我們的訓練場地。」江南軍一個士兵道。
「少帥，他們先罵我們的。」另一個士兵道。
「不服從軍令者，斬！」慕容瞳語聲冷厲。
漸漸的，江南軍的士兵放下槍，江揚軍的士兵也紛紛放下槍。
這時，又有一輛軍車行駛過來。
慕容瞳猜想，應該是蕭沉冽來了。
果不其然，蕭沉冽下車後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厲聲喝道：「幹什麼？想開戰嗎？」
她冷嗤一聲。
江揚軍五千精兵昂首挺胸，軍紀嚴明。
「從今往後，江南就是你們要守衛的地方，江州是你們常駐的基地！」他訓斥部下的模樣威凜霸氣，「從今往後，無論是江揚軍還是江南軍，都是戰友，是兄弟手足，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有人再對自己的戰友、兄弟拔槍，軍法處置！」
「是！」江揚軍聲音洪亮。
「江揚軍、江南軍各自訓練，訓練場各半，再有下次，一起處置。」蕭沉冽冷酷道，「江揚軍，江南軍，跑二十里！」
慕容瞳想反對，他憑什麼懲罰她的士兵？
雖然她也想懲罰士兵，可是被他剝奪了她這個少帥的命令與威嚴。
江南軍看向她，不確定是不是要跑二十里。
她揚聲道：「跑二十里！」
蕭沉冽對她道：「到那邊去。」
她的確要跟他談談，就勉為其難地跟他走。
喬慕青、楚懷安和謝放跟在後面，在距離二位少帥一丈的地方站定。
「慕容少帥有話對我說？」蕭沉冽靠在軍車一側，姿態瀟灑不羈。
「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慕容瞳冷冷地反問。
「三省合併，由你我一同執掌軍政，你應該沒意見了吧。」他取出一支香菸，不過想了想又沒有點燃。
「……」事已至此，她還能怎麼樣？她強勢道，「我管江南，你管江揚、南河，互不相干。」
「至於這麼壁壘分明嗎？難道你不想潘先生幫你的士兵們進行新式軍事訓練？」
她當然想了，可是又不想拱手讓出軍政大權，「你有什麼提議？」
蕭沉冽揚眉道：「你管政，我管軍。」
「不行！」慕容瞳激動地拍軍車，「我管軍，你管政。」
「三省軍政，你我共同執掌，一人一半，如何？」
「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樣？」
「你管江南軍，或者我管江揚軍，他們都不會服，還不如各管各的。至於南河的軍政，我們一起管。」在回江州的路上，慕容瞳冥思苦想，與喬慕青商討良久才有了這個決定。
「不行。」蕭沉冽擺手。
「這是最好的方案。」她氣得再次拍軍車。
「江南軍、江揚軍的軍務各自管，兩省的政務和南河的軍政，一起管。」
日光落入他的眼裡，他深邃的黑眸閃著掠奪的利芒。
慕容瞳暗暗斟酌，這個方案好像……可行……
蕭沉冽又道：「我打算過幾天開始在三省徵召五千新兵，由潘先生進行新兵的軍事訓練。你有興趣一起管嗎？」
新兵？
這陣子她也想過徵召新兵，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還沒來得及細想。
既然他提出這件事，一起管新兵也沒什麼。
於此，她同意了。
蕭沉冽伸出手，「合作愉快。」
慕容瞳大方地與他握手，「合作愉快。這個合作方案，我希望蕭少帥不要破壞。還有，你住在督軍府，不要隨便亂闖別人的臥房。」
「一言為定。」他深深一笑，「對了，聽聞你與明大公子自小一起長大，他這种放浪形骸的浪蕩公子，你還把他當兄弟？」
「我的事跟你有關嗎？」她冷笑。
「唔，的確與我無關。若他知道，金陵那夜你親了我，不知道會怎麼看待你這位少帥？」
「你找死！」慕容瞳揮拳打向他的側臉。
蕭沉冽及時地閃開，她再次揮拳，左右勾拳，組合拳，勇猛不可擋。
他只守不攻，「你想讓兩軍士兵看笑話嗎？」
她扭頭一看，可不是，副官、那些士兵們都望著這邊呢。
喬慕青、楚懷安和謝放面面相覷，怎麼二位少帥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江南軍、江揚軍的士兵們都在想，原來二位少帥也是一言不合就開打呢。
……
回公署大樓的路上，楚懷安開車，喬慕青憋了好久才問：「少帥，就這樣讓出軍政大權嗎？蕭少帥帶五千江揚軍進駐江州，明擺著想用武力與我們對抗。」
楚懷安道：「蕭少帥不可能隻身在江州，必定會讓親兵進駐江州，以布防江州為名。」
慕容瞳說了剛才與蕭沉冽談判的結果，「眼下，我只能退一步海闊天空。」
蕭沉冽也算有一點點良心，在金陵救她一命，還背了藥方的鍋，算是對她的一個補償吧。
江南省的軍政大權，她也不算損失太多，還能得到潘文墨這樣的人才，有得有失吧。
罷了，暫時這樣，走一步看一步。
「這樣看來，少帥只是讓出一半的政務，看著還不錯。」喬慕青斟酌道。
「少帥，蕭少帥此人多謀善斷，城府極深，今後無論是軍政要務還是督軍府里，還是要多多謹慎為好。」楚懷安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對了，你總不能一輩子當我的侍衛官，我讓你當旅長，挑七千精兵跟著潘先生進行新式軍事訓練，如何？」慕容瞳道。
「少帥，我求之不得。可是，你的身邊只有副官一人，我擔心你會有危險。」他興奮道。
「蕭沉冽不會殺我，再說，他在江州，更不會有人來殺我。」
回到公署大樓，慕容瞳看見蕭沉冽的辦公室就在自己的隔壁，只有一步之遙，氣得快要抓狂。
她問楚懷安：「你怎麼讓他在我的辦公室一旁弄了個辦公室？」
他為難道：「少帥，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理由反對不是？」
「怎麼不是大事？」
她直接去隔壁辦公室，看著那些中西合璧、或精緻或粗獷的擺設，就想一口氣砸了。
喬慕青擔心地問：「少帥，你想做什麼？」
「你跟我一起，把所有東西砸了。」
「這樣不好吧。」
慕容瞳正想吩咐人把這裡的所有東西搬到對面的辦公室，卻看見喬慕青的身後站著一個人，蕭沉冽。
當即，她竭力冷靜下來。
蕭沉冽讓喬慕青出去，關好房門，「慕容少帥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五樓那麼多辦公室，你非要這間嗎？」
「這間辦公室風水最好，我就喜歡這間。」他似笑非笑，坐在辦公桌一角。
「你……」她氣得頭頂冒煙。
「剛剛氣了一場，現在又生氣，你就不怕氣出病來？」蕭沉冽打趣道，「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你搬到對面的辦公室去。」慕容瞳盡力壓下怒火。
「那可不行，這間風水好，有利於我在江南紮根。」他走過去，步步逼近，「我在你隔壁辦公，你不是正好監視我嗎？近水樓台，不是很好嗎？」
監視他？
她轉念一想，她怎麼沒想到呢？
監視他，似乎是個不錯的提議。
慕容瞳回過神來，驀然發現他就在面前，連忙後退兩步，「你站這麼近幹什麼？」
蕭沉冽斜勾唇角，「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
「回到江州，我就派人把那張藥方送到帝都。」
「那就好。我走了……」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慕容瞳氣惱地瞪他。
「若你要派人監視我，最好找一個厲害的人，比如慕容少帥你，或者容公子。」
蕭沉冽伸手撫摸她的臉頰，黑眸浸染了邪魅。
她立即拍掉鹹豬手，「有病！」
看著她倉惶逃離，他失笑，也就只有這種辦法才能把她「送走」。
喬慕青跟著少帥回到辦公室，疑惑少帥怎麼這麼快就消氣了。
蕭少帥是怎麼說服少帥的？
慕容瞳坐下，開始處理軍政要務。
黃昏時分，督軍府的一個傭人過來傳話，督軍要她六點回去用飯。
「府里發生什麼事了嗎？」她覺得奇怪，父親從來不會派人叫她回去吃飯的。
「小人不清楚。」傭人回了話就回去了。
「反正少帥要回去用飯的，回去了就知道什麼事。」喬慕青笑道。
慕容瞳吩咐了幾件事，便回督軍府。
沒想到，剛進飯廳，她就看見父親與蕭沉冽坐在餐桌，而且蕭沉冽坐的還是她的位置。
他們談笑風生，似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凌眉黛看見表哥站在門口，連忙迎上前，「表哥回來了。」
葉採薇含笑招呼：「過來吃飯。」
慕容瞳的心裡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是什麼節奏？
父親最疼愛、最看重的兒子，死於江揚軍蕭家之手，這不共戴天之仇，父親惦記了二十二年，為什麼父親會和仇敵坐在一起談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