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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詢差點打翻手中的茶水,無語地捏了捏鼻子,輕咳一聲,「愛妃,朕的為人你該了解,豈是吃著碗裡瞧著鍋里的人。」

  江晨曦朝蕭詢歉然一笑,「皇上,臣妾就這麼一說,並非故意針對您。」

  皇上與曦貴妃當眾打情罵俏,更是氣壞了後宮一眾妃嬪。

  氣死人了!

  僵持之際,姜德一躬身出列,「皇上,老奴斗膽諫言。」

  蕭詢示意姜德一儘管開口。

  姜德一答道:「即是涉及到邪門歪道,不如請相國寺智空大師出面,智空大師見多識廣,想必能解此局。」

  不愧是御前伺候多年的老人,輕易解了眾人的難言之隱。

  張貴妃等人一怔,千算萬算漏算了姜德一,這老鱉孫竟然抬出智空大師,要知道智空大師去歲進宮替眾人祈福誦經,可是偏幫江晨曦的。

  曾少雲眼睛噌地一亮,及時出聲,「姜公公提議甚可,非常事該非常人解決,智空大師出面,定能算出背後主謀。」

  蕭詢吩咐,「李衛,你跑一趟相國寺,請智空大師出面。」

  李衛應諾,轉身邁步出了殿。

  有人提議,「啟稟皇上,現下快至亥時,京城宵禁,此行去相國寺一來一去最快也要大半個時辰,太后與幾位太妃們該歇息了,此事可否明日再議?」

  蕭詢當即駁回對方的提議,「事關曦貴妃清白與聲譽,也事關大周社稷安危,諸位大人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行出宮,且朕相信太后等人回去後也無法安寢,還不如留守此處等個結果。」

  太后發話,「哀家不困,願意留下來等智空大師。」

  幾位太妃也是此意。

  既如此,誰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扭頭就走,只能窩火地陪等。

  江晨曦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換了一個坐姿,她腰酸。夏菊見狀,忙把靠枕疊加在一塊,小心翼翼擱置在江晨曦腰後。

  江晨曦鬆緩了些,眼裡的不耐也褪去了一些。

  蕭詢下令,諸人全部留在延和殿,不准隨便外出,著魏炎領著禁軍去搜崔嬤嬤與梨花的住處。

  江晨曦久坐腰酸,一盞茶後,她提起裙擺就要起身,殿內眾人無不向她投來晦暗不明的視線。

  她環顧四周,不卑不亢,「怎麼,皇上還沒定奪此事,本宮在爾等眼裡已經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劉美人剛才吃了虧,心裡不服氣,仗著蕭詢的命令,不陰不陽地提醒,「娘娘,皇上適才都說了,眾人皆留在殿內,不得私自外出。」

  江晨曦掃了一眼劉美人,隨後把視線移向蕭詢,「皇上,臣妾不會溜走,臣妾只想去隔壁更衣,若有誰不放心,不妨一起?」

  溫貴嬪腦子一熱,見縫插針道:「娘娘適才並未飲用多少酒水,怎就著急去更衣呢?」

  江晨曦不怒反笑,一雙美眸直視抬槓的溫貴嬪,「溫姐姐既然不信本宮,那本宮叫人抬來恭桶,諸位大人出去迴避,姐姐一塊方便?」

  此話一出,殿內眾人臉色瞬間精彩紛呈。

  膽子小的人確實憋著尿呢,這節骨眼上誰也不敢提出來,畢竟難登大雅之堂。

  江晨曦也絕,大咧咧地提出來。

  溫貴嬪臊紅了臉,如此粗鄙之語豈能公然宣之於口,有辱斯文!

  太后忍著笑,「皇帝,人有三急,智空大師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不如各位都依次出去,一盞茶之後再回來。」

  「曦貴妃身子骨弱,朕親自陪她去。」

  蕭詢應允,還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親自攙扶江晨曦出了殿。

  張貴妃等人氣得眼睛都直了,巫蠱之術都弄出來了,皇上依然還偏心江晨曦那個賤人!豈有此理!

  隔壁配殿,江晨曦更衣完,在殿內散步走動,蕭詢回來後便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側。

  江晨曦問他,「皇上適才可是吃醋了?」

  她與蕭詢一路走來,心有靈犀一點通,他一個眼神,一個挑眉,她便知曉他心中所想。

  她在大殿上故意那樣說,等同於承認她之前是喜歡太子的,蕭詢不吃醋才怪。

  蕭詢頷首,「嗯,朕的確吃醋,不過能感同身受。」

  她與太子成婚三年,撇開太子心裡有人不談,太子的相貌與為人堪為良配,且又是一國儲君,她作為太子妃,心中是有太子的。

  太子辜負了她,她性子剛烈,寧願和離也不願委曲求全。

  他追了好久,哄了好久,才把人追到手,吃點醋也無妨。

  江晨曦也不想此事一直擱在蕭詢心裡,成了解不開的疙瘩,她既然成了他的人,自然一心要向著他。

  二人在配殿聊了一會兒便回到了主殿。

  江晨曦懷了身孕,餓得快,她僅一個眼神與動作,蕭詢便吩咐御膳房重新送來一碗熱的羹湯。

  劉美人等人愕然,皇上偏寵曦貴妃也太過分了。

  大半時辰後,智空大師終於氣喘吁吁地趕到,眾人無不屏氣凝神,暗自等待今夜這場風波如何解決。

  智空大師研究了一番布偶與畫像,隨後搖頭,「此術拙劣,畫像不是真人,僅有生辰八字做不得准,若此術成了,施法者會受到反噬。」

  出乎眾人意料,江晨曦笑著開口詢問,「敢問大師,施法者會受到怎樣反噬?」

  按照眾人適才的推論,她受到太后與皇上的歡喜,張貴妃犯了心疾,定是她施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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