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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茗苑上鎖,間接作證江晨曦在蕭承熠心裡還占據了一些位置。

  她若不是僥倖母憑子貴,哪有資格入太子府邸。

  堂哥盧春山被抄沒所有家產,人被流放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此生再也回不了京城。

  盧柳在京城沒了家人撐腰, 眼下只能依靠蕭承熠。

  蕭承熠雖然把她接進府里, 但他多半時間不在, 近幾日他更是常常半夜回府,且喝得酩酊大醉。

  他甚少再像昔日那樣對她關懷備至、柔情蜜意。

  盧柳心慌心焦, 一方面擔心蕭承熠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另一方面也擔心她有了身孕, 沒人替她固寵。

  身邊侍女海棠又是個不中用的, 上不了台面, 為今之計,她得想辦法把小妹從宿州接回來。

  「海棠,你且去大門口候著,若殿下回來,你便速速回來告知我。」

  海棠應諾,轉身走至角落裡,給炭盆里又添了幾塊銀碳,之後才出了屋。

  院裡伺候的丫鬟見海棠走了,極有眼力見地進來,給盧柳斟茶夾菜,「夫人,您好歹用一些,否則殿下回來,他定會心疼。」

  盧柳抬眸,覷了一眼殷勤布菜的圓臉丫鬟,相貌比不上海棠,人瞧著倒是精明。

  「你倒是會說話,叫什麼名?以後就在屋裡伺候吧。」

  圓臉丫鬟頓時喜笑顏開,叩頭謝恩,「奴婢名叫春桃,春桃謝夫人提拔!」

  「嗯,起來吧。」盧柳示意春桃繼續布菜。

  當晚蕭承熠帶了一身酒氣回府,路過別院,腳步一轉去了清茗苑。

  黃三全叫苦不迭地跟在蕭承熠身後,「殿下,夜色已晚,有什麼事交給小的去做便是,您還是趁早回房休息,千萬別耽誤了明日早朝。」

  「囉嗦什麼,吾沒醉……」

  蕭承翊憑藉本能驅使,眨眼間來到清茗苑,清茗苑大門銥嬅落了鎖,夜間無人當值,唯有檐角掛著的燈籠在夜風中蕩漾。

  他沉思半晌,而後一個用力便踹開了門。

  黃三全嚇了一跳,連忙提著燈籠跟上去,繞到給蕭承熠前面,給他照明。

  聲響驚動了管家張福,張福忙不迭帶著府里巡邏的護衛過來。

  霎時,清茗苑內燃起了燭火,照亮了一整苑的花草樹木。

  蕭承熠立在院中央,舉目四望,滿目荒涼。

  沒了女主人的院子,夜色里死氣沉沉、蕭條無比,角落裡的積雪未化,覆蓋著一院子的枯草枯木。

  黃三全與張福面面相覷,不敢出聲打擾。

  頓足片刻,蕭承熠腳步一轉,去了待客的花廳。

  眾人魚貫跟上。

  花廳里的陳設一如江晨曦搬離之前,基本上原封不動,東南角的牆上,一副不大不小的字畫牌匾掛在上面。

  蕭承熠定睛細瞧,那首雨後睡蓮的詩躍然紙上,怪不得被他忽視,蓮花占據了一整張畫紙,那首詩在右下角,字跡小,若不仔細瞧,確實容易被忽略。

  他自嘲,擺在近前的東西都被他忽視了。

  倘若他早些知曉,在她當年入東宮時,那麼他與她之間的結局是否會改變。

  「黃三全,你明日拆了這畫匾,再親自跑一趟曦和公主府,仔細送過去。」

  黃三全眼珠一轉,按捺一肚子疑惑,點頭應諾。

  「殿下……」

  一道幽幽的溫婉嗓音在門口忽然響起。

  蕭承熠轉身,只見侍女攙扶著盧柳,盧柳穿著單薄的冬衣,正一臉希翼地看著他。

  盧柳手搭在腹部上,「殿下,可要喝醒酒湯?柳兒已差人溫好。」

  女子柔柔弱弱地站在門外,不敢踏進屋內,望著他的一雙眸子如泣如訴。

  蕭承熠臉色一僵,心裡不是滋味,本不予搭理她,奈何視線落到她還未顯懷的腹部,麵皮頓時一緊。

  罷了,過去既已過去,還得向前看。

  他抬腳朝她走去,「夜裡寒氣重,怎的不多穿一件出來?」

  盧柳見蕭承翊朝她走來,嘴角扯出一抹笑,「柳兒不冷,柳兒惦記殿下——」

  「胡說,明明手涼得和冰塊似的。」蕭承翊握住她的手,臉色不好看。

  盧柳上前一步,挨靠著他,卻不敢撲到他懷裡,把握著分寸,只拿一雙欲說還羞的眸子掃向他。

  「殿下……」

  蕭承翊內心一嘆,自知這段時日冷落了她,他脫下身上披著的斗篷,替她穿上。

  「下次可不准夜裡再出來,有事差人來找我便是,仔細肚子裡的孩子。」

  盧柳靠在他身上,垂首遮住眼裡一閃而過的難堪,輕輕頷首,「殿下教訓的是,柳兒知道了。」

  蕭承熠把盧柳帶回他的院子,廂房內燒著地龍,驅散了寒涼。

  盧柳暫時不能承寵,學了春山船坊歌女哄男客的一些手段,令蕭承熠很是痛快了一番。

  歡愉過後,蕭承熠對她多了一絲絲柔情蜜意,賞了她幾樣珠寶首飾。

  盧柳趁機提出要求,「殿下賜柳兒的那間院子背陰,柳兒能否換一間朝陽的廂房?不要院子也行。」

  蕭承熠輕撫她的肚皮,「張福這個狗東西,辦事不利,你有了身孕,怎能住背陰屋子?!明日一早,你便搬到我院裡來。」

  「殿下,此不合規矩,殿下的院子偶爾要會客,柳兒住此處不方便,可請張公公重新再擇一處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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