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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承翊驀然臉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盯著曾少雲,「舅舅,你不要告訴我那小女郎便是江晨曦!」

  曾少雲忽而一笑,笑容薄涼,「你母后臨終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她希望擇一溫婉賢惠的太子妃從旁輔助你,古語有云,家有賢妻禍不及夫,說來也巧,當日那名小女郎便是江侍郎家的幼女。」

  蕙質蘭心、才華橫溢,太后對江晨曦的批語著實不假,只可惜太子未能好好珍惜,心裡念著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傷了江家女郎的心,白白浪費一樁天定姻緣。

  蕭承翊魂不守舍癱坐在地,怎麼會是她?怎麼可能是她!

  那首詩——

  他聽過,他記得,可明明是柳兒所作——

  舅舅不會騙他,且此事一問便知真假,他大可跑去與江晨曦對質,再不然問一問她大哥,總歸應該記得此事。

  可,眼下似乎已無追問的意義。

  蕭承翊忍不住把盧柳與江晨曦做對比,倆人相貌不相上下,不,柳兒更勝一籌,江晨曦那人恪守禮儀,沉悶無趣……

  倘若他用真心待她,她會不會也能向柳兒那樣溫柔小意?

  思及過往三年,蕭承翊忍不住摔了手中茶盞,心裡仿佛吞了蒼蠅般嘔心。

  曾少雲不再管他,搖頭一嘆,旋即離開。

  宮外,太子府後門口。

  張福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見四周無人,他忙把銀子還回去,「盧姑娘,不是老奴不幫你傳話,實在是老奴人言微輕、無能為力。」

  「自打殿下與太子妃和離,殿下就再也未回來過,昨日黃三全回來替殿下取東西,倒是透露了一句,殿下近日都宿在宮裡,差事繁忙,暫時脫不開身。」

  「盧姑娘在府外乾等也無濟於事,不如先行回去,待殿下回府,老奴屆時著人通知你。」

  盧柳又一次敗興而歸,蕭承翊不在府里,管家張福見到她也沒了昔日的熱情招呼,她拿銀子使喚,也不管用。

  堂哥盧春山至今還被關在天牢,她托人去大理寺打聽,暫未有問罪的結果出來。

  蕭承翊聯繫不上,邵平那裡也幫不上忙,大長公主避而不見,盧柳急火攻心,暈厥過去幾次。

  「海棠,走,你陪我再去御苑一趟。」

  盧柳不甘心就此罷休,蕭承翊與江晨曦和離,正是她上位最佳時機,若是錯過此等良機,而後還不知要再等多久。

  歲月無情,她屆時容顏不再,哪能拴得住蕭承翊。

  太子府後門的一幕被躲在角落裡的人瞧見,那人身影鬼魅,轉瞬間消失不見,一眨眼溜進了大長公主府。

  對方把消息傳給蕭錦儀的貼身侍女春香,春香領著那人去客房,「長公主正在待客,你且留在此處等候,萬不可亂跑。」

  來人乖乖應諾,聲稱絕不亂跑。

  出了客房,春香便招來兩名家丁候在門外,眼神示意盯緊點,她腳步一轉,沿著抄手遊廊返回主院。

  主院東廂房門窗緊閉,丫鬟們遠遠地候在庭院裡,她們見到春香過來,安靜行禮。

  春香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沉思了會兒,小聲吩咐丫鬟們去備水。

  東廂房內,屋內四角點滿了宮燈,男女的衣衫散落一地,厚重的床幔擋住了床榻上旖旎的風光,只余床板咯吱作響。

  須臾,蕭錦儀一把推開賴在她身上的人,翻身坐起,靠在床頭喘息。

  她額頭布滿汗珠,咬牙瞪向邊上的人,「你屬狗的麼?!總是咬本公主腰側!」

  與她廝混的人還在回味適才的美妙,賴皮地湊上前,再次覆在她身上,「錦儀是心疼你自己,還是怕你養的那些面首傷心?」

  蕭錦儀朝對方翻了個白眼,「本公主心疼自己!」那些人還不配她上心。

  男子打著赤膊,露出精壯的胸膛,雙臂肌肉牢牢鎖住蕭錦儀的蜂腰,調笑道:「既如此,再來一回?」

  蕭錦儀吃不消他的索求,搖頭拒絕,「別了,下次再來,先說正事要緊。」

  「與你歡愛便是本侯爺最正經不過的正事。」

  自稱『本侯』的不是旁人,正是齊國公府得了爵位的齊騰飛,「本侯放著府里一眾如花美眷不去憐惜,主動送上門來,公主理該好好珍惜。」

  蕭錦儀不吃他這套,剜了他一眼,「再不起來,本公主便去府上做客,與令夫人好好暢聊一番——」

  「別別別——本侯起來還不成?」齊騰飛戀戀不捨翻身坐起,兀自撿起散落在地的外袍披上。

  蕭錦儀伸手捲起床幔,歪靠在床頭懶得動彈,指揮齊騰飛給她倒水喝。

  齊騰飛得了便宜自然要討好她,依言下地去給她倒水。

  待一杯冷茶喝完,齊騰飛把空了的茶盞擱在床頭案几上,不緊不慢開口,「薛紹的殘卷應該藏在書藝局,那裡我去不了,書藝局離旭陽殿最近,聽說太子最近留宿旭陽殿。」

  齊騰飛點到即止,他只負責幫蕭錦儀搜羅消息,餘下的是他不會插手,以免惹火燒身。

  書藝局?

  蕭錦儀失神,費了許多功夫,薛紹與曾玉瑤的定情信物竟然在書藝局!

  齊騰飛見她久久不語,譏笑一聲,「錦儀,就算你苦心找到又如何?那倆人已死,死無對證,你不如——」

  「你不懂,我偏要找到他們苟且的證據!」

  蕭錦儀忽然發狂大笑,猛拍床鋪,「憑什麼他們一死了之?!要本公主苦守這挖心之苦?!本公主偏要薛、曾兩家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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