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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被聖上的座駕送了回來,當時車上只有她和映雪,稍晚,姜公公還派人把馬車送了回來……」
蕭承翊皺眉,不齒江晨曦與父皇過多接觸,厭惡江晨曦不安分守己,妄圖打長輩牌。
黃三全試探地問,「殿下,今日晚膳是否擺在清茗苑?」
蕭承翊揮手,「去找她質問就正中她下懷!不去,令人把晚膳送至前院。」
黃三全應聲,「喏,小的這就去安排。」
第二日,蕭承翊進宮,遇到曾少雲才知曉昨日的來龍去脈。
曾少雲只提及江晨曦會騎馬一事,並不知曉蕭詢送江晨曦回府一事,蕭承翊沒把江晨曦當回事,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眼下沒旁人在,曾少雲拍了拍蕭承翊的肩,「翊哥兒,聽舅舅一句勸,做人憑良心,娶妻娶賢,方得家宅安寧,江氏為人才思敏捷,堪為未來一國之母。」
蕭承翊眼皮子跳了跳,曾少雲雖是他嫡親舅父,但畢竟擔任大理寺卿,日常處理邢獄案件,還不時與三司會審一些錯案冤案。
他表情僵硬,沒吭聲。
曾少雲點到即止,話題一轉,說起三月三春遊踏青一事,「嬛兒惦記太子妃在去歲年宴上講的故事,此次踏青,你說什麼也得把晨曦叫上,也讓女眷們熱鬧一下。」
曾嬛是曾少雲的嫡長女,七歲稚童,養得玉雪可愛。
提及曾嬛,蕭承翊臉色將將恢復,「舅父放心,那日我會攜太子妃一起前往。」
後宮,寶寧宮。
張貴妃歪靠在塌上,左手撐著額頭,「皇上近日在做什麼?」
跪坐在地的小宮女如實回話,「回稟貴妃娘娘,皇上每日在福寧殿處理政務、接見朝臣。」
「僅此而已?」
「奴婢項上人頭擔保。」
張貴妃愣神,她心裡有苦說不出,皇上大半年不進後宮,也不知是否厭倦了她們這群老人。
三年了,後宮還是她們這群老姐妹,竟沒一個能打的。
皇上子嗣不豐,按理說太后要管,奈何太后老人家躲清閒,常常大半年不待在宮裡,她們一眾妃嬪等閒沒有宣召不得私自出宮。
貼身伺候的丫鬟玉春打發走小宮女,上前幫忙按摩主子小腿,「娘娘,是否托人送信,令人從宮外尋娘家女子?」
爭寵?
張貴妃冷笑,「倒也不必,皇上不是貪戀女色的人。」
此前有膽大妄為的宮女想爬龍床,被皇上身邊的暗衛當成刺客一劍刺死,一舉打消多少暗中籌謀的人。
「皇后在世時,皇上即便國事再忙,還會三不五時入後宮,不說雨露均沾,一個月也有一兩次機會得見聖顏,如今倒好,皇上避吾等如蛇蠍,吾等想討好的機會都沒有。」
說句難聽的,難道皇上是有什麼隱疾不成?去歲巡視邊關時受了暗傷?
「娘娘,再過十日乃大長公主生辰,屆時皇上定會出席——」
「你當本宮不知?大長公主生辰,世家命婦皆可入宮參見宴席,那日指不定多少人想偶遇皇上。」
後宮裡牟足勁想要奪得蕭詢寵愛的妃嬪著實不少,一個個蠢蠢欲動,花足了心思在服飾妝容上。還有人提前用花香沐浴,草藥漱口,爭取那日驚為天人,能被皇上吸引。
後宮妃嬪們的小動作自然傳到了御前。
姜德一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奈何蕭詢絲毫不以為然,甚至壓根不過問。
姜德一心裡越發敬佩,聖上真乃一代明君,每日只顧著操心國事。
晚間輪休時,姜德一乾兒子曹貴機靈地湊過來,忙不迭獻寶,「乾爹,瞧,貴兒給您獻禮來了!」
梨木盒子裡裝著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珍珠,在火燭照耀下熠熠生輝,雖遠不及夜明珠,但也屬實是好貨。
姜德一瞅了一眼,告誡他還回去,「蠢東西!有本事拿也要有本事吃得下!但凡聖上是位好美人的昏君,你我都能拿,可惜聖上偏偏無心風月之事。」
「去歲含霜殿宮女爬床被一劍刺死的事還歷歷在目,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曹貴被姜德一罵得狗血淋頭,手裡捧著的珍珠仿佛成了燙手山芋,他臉色刷地慘白,跪地求饒,「乾爹!是兒子糊塗!被錢財迷了心竅做了錯事,您這次千萬要幫幫我——」
半晌,姜德一接過盒子,「雜家替你呈上去,蠢貨,你給雜家記住了,太后娘娘都管不了的事,後宮主子想要得見聖顏,各憑本事,爾等斷不可胡亂應承。」
曹貴忙不迭磕頭,「是!是!兒子謹記乾爹教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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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詆毀
福寧殿。
今日聖上晚膳照樣擺在殿裡,晚膳後,敬事房太監慣例捧著大銀盤進來,蕭詢眼也未抬,徑直一個『去』字把人打發走。
姜德一習以為常,忙把珍珠獻了上去,「皇上恕罪,老奴那不孝子在敬事房當差,鬼迷了心竅,擅自做主拿了後宮主子們的寶物。」
蕭詢抬眸,視線在敞開的盒子裡輕輕掠過,呵,這顆珍珠質地上佳,能夠拿得出手的人想必在後宮的位份不低。
他嘴上不予置評,也沒追責曹貴,只吩咐姜德一把珍珠登記在冊收入庫房。
姜德一猜不透帝王的心思,更不敢多嘴,生怕引火上身,「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