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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我比誰都希望我的族姐族妹婚事順遂,姻緣美滿。」

  言外之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約不見得好,就好比,她和他。

  蕭承翊一噎,一時間反駁不了江晨曦。

  他定定地瞧著她,似要窺視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江晨曦視線不躲不閃,故作楚楚可憐地回視他。

  原來,對一個人放下執念後,真的很容易,只不過是以生命的代價換來的清醒。

  女子眸光沉沉,態度不卑不亢,又一副被人冤枉,滿臉委屈模樣,竟叫蕭承翊一時間找不出她的破綻。

  最後他甩袖離開,離開前拋下一句話,「今晚倒是小瞧了曦妃,口才如此了得。」

  「小姐,太子殿下有沒有為難你?!」蘭英倆人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圍著江晨曦問長問短,生怕她們小姐受了委屈。

  江晨曦搖了搖頭,「無妨,太子雖不喜歡我,卻不會對我動手。」

  作為丈夫,蕭承翊不合格;作為太子,蕭承翊勤勉,恪守職責,甚少打罵府里的下人。

  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爹再不濟,好歹也是禮部侍郎,不是白拿俸祿的。

  蘭英小聲嘆氣,「我家小姐這麼好,太子殿下為何——」

  「蘭英,慎言!」映雪即刻制止蘭英,打發她去倒水,別惹小姐傷心。

  蘭英自知失言,小心翼翼地瞥向江晨曦,「小姐,對不起,奴婢——」

  「這世間,不是我好就該所有人都愛慕我的。」江晨曦伸手揉了揉蘭英的腦袋,打趣道:「現在說得再多,你也不明白,待將來你自己遇到便能體會。」

  想當初,她一腔心意,卻付之東流。

  期間,太后與江如海也曾隱晦提醒她,讓她主動點,女兒家溫柔體貼,自然能使夫君滿意。

  可她主動那次,還未來得及寬衣,蕭承翊便冷著一張臉,嘲諷她,「江氏,我對你沒感覺。」

  無疑是狠狠傷了她的自尊心。

  自那以後,她的熱心腸被他的冷漠一點點冰凍,不敢再亂來,只能靜靜守著他,指望有朝一日能得到他的青睞。

  而今,她只想找機會與他和離,離他遠遠的,和離之後,回到外祖家所在地青州,她守著鋪子,不用伺候男人,瀟灑過下半生,妙哉。

  蕭承翊帶著一身煞氣踏進前院。

  黃三全機靈地斟茶,「殿下,膳房那還備著夜宵,要不要奴才——」

  「不用,去叫人備水,我要沐浴。」蕭承翊無甚胃口,一想到適才江晨曦一反往常的態度,他心底隱隱萌生出一股揮之不去的躁意。

  像是一直不以為意的人忽然脫離了把控,朝著未知的地步發展。

  等等,哼,指不定又不是江晨曦耍的詭計,以為如此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簡直痴人說夢。

  「好嘞,奴才現在就去。」黃三全身形伶俐地躥了出去。

  蕭承翊走到書桌後,背靠椅子,他伸手擰眉,心裡計算著時日,忽又展顏一笑,短則十日,慢則月余,他就能見到柳兒了。

  第7章 伴君如伴虎

  這夜,蕭承曦輾轉反側,江晨曦一夜好眠。

  翌日,江晨曦獨自用完早膳後,便令門房備車,領著映雪蘭英去京郊的御苑,大哥江晨宴近日在御苑當值。

  江晨宴任職於禮部主客清吏司,六品主事,專門負責招待外邦使節。

  三月下旬乃是大周天地祭祀,每年祭祀前夕,番邦使節皆趁此機會進京,美其名曰進行禮儀習俗交流,實則不乏締結秦晉之好意圖。

  上輩子,江晨宴被人陷害,扣了一頂通敵叛國的罪名帽子,蕭承翊藉此要挾她,令她乖乖配合被休,她還不能向太后求情。

  她削髮入了尼姑庵,父親江如海大概覺得她丟盡了江家的臉面,從未去庵堂探望她,江晨宴被發配至甘州,也沒法來幫她。

  繼母小曹氏壓根不顧她的死活,以至於她被盧柳劃花了臉,在尼姑庵里自生自滅。

  憶起前塵往事,江晨曦心思沉沉,映雪聰慧機靈,摁著幾度想開口的蘭英,一起繡帕子。

  期間,她們在城門口遇見一行人打馬遊街。

  南城門人流如織,喧鬧不停。

  江晨曦回過神來,無意間眺望窗外,瞧見打頭的男子效仿文人墨客,寬袍加身,腳踩木屐,手裡摺扇一搖一晃,笑聲狂放不羈,一派風流。

  天氣剛回暖,古語有云過了端午,才把寒衣送,此人迫不及待換上夏日著裝,夠拼。

  江晨曦蹙眉,怎瞧著那人面相越瞧越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蘭英見狀,循著江晨曦的視線瞥過去,臉色頓時一僵,沒好氣道:「盧家宗族子弟整日打馬遊街、遊手好閒,前些日子還搶了好幾戶良家女子——」

  蘭英是包打聽,一旦開口便噼里啪啦說個沒完。

  「盧家?哪個盧家?」

  平京官宦人家眾多,朝廷里盧姓的官員不少,江晨曦一時半會兒沒把人往工部侍郎那方面想。

  映雪也認識此人,幫忙解釋,「小姐,此人叫盧春山,工部侍郎盧大人是他的二叔,他在平京經營好幾家船坊,平日裡專門結交攀附權貴,奴婢和蘭英之所以知道如此詳細,蓋因盧春山搶了莊子裡王媽媽的閨女,後又將人始亂終棄。」

  映雪口中的莊子是她繼母小曹氏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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