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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時候他們班的班長一直很照顧她,紀眠當時沒覺得不對勁,過後回想其實還挺明顯的,那時候年紀太小勉強能算不懂事,現在都快結婚的人了再這樣隨便接受別人的好意就屬實不很做人。

  班長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幹脆,還想說點什麼,一個長頭髮女生走了過來,帶來一陣好聞的清香,這位紀眠倒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是他們一班的班花谷里英子,說實話長得確實漂亮,身高條順,在同齡人還都歪歪扭扭沒長開的時候谷里已經出落得落落大方,像一池醜小鴨里的白天鵝。

  不過她在班裡和這位班花向來進水不犯河水沒有交集,正想著她過來幹嘛,結果谷里在乙骨憂太身前站定,撩了把頭髮,竟然真的有點子風情,她細長的眼尾一挑,「乙骨君,我今天午飯有時間。」

  乙骨憂太、紀眠:「?」

  紀眠頭頂的瓜達動了,往旁邊退了一步,很識眼色地把舞台讓給二位,一臉玩味地準備看戲。

  乙骨憂太正因為這個獻殷勤的班長而煩心,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生,他不經意瞟了一眼對方的胸牌,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想了想原來是安田之前說的『他』約了很多天的人,於是只好耐著性子微笑道:「好的,但是我今天午飯沒有時間,不好意思。」

  谷里英子:「……可你之前約了我一周?」

  乙骨憂太:「可能吧。」

  谷里英子:「?」

  紀眠「……噗。」

  其餘三人唰得看過來,紀眠不好意思地咳兩聲,「不好意思啊,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不會笑的。」

  谷里憤憤而去,班長揣著牛奶也回去了。

  「我們的班花約你吃飯哦,嘖嘖,沒想到……」紀眠滿臉幸災樂禍。

  乙骨憂太瞥她一眼,哼哼兩聲,「我也沒想到,那盒牛奶都遞到你手上了,可見以前沒少喝。」

  這一點上紀眠自知理虧,不動聲色朝他靠近兩步,故作乖巧,「我也都買了別的送回去了,沒占人便宜,以後再也不拿了好了吧?」

  乙骨憂太把頭別到一邊不說話,紀眠看著好笑,心想這人怎麼進入狀態這麼快,真把自己當高中生了。

  「你個幼稚鬼,你忘了來這裡之前我們都準備幹嘛了?」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吃這些飛醋。

  乙骨憂太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懨懨地耷拉著腦袋,紀眠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先回去上課,待會兒大課間咱們一起去餐廳吃飯!」

  晚自習開始前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供學生們自由活動,避開了前五分鐘的搶飯大軍,紀眠帶著乙骨憂太慢吞吞地下樓。

  乙骨憂太手下意識去牽她,結果突然想到什麼硬生生停在半空,三秒後又脫力般收了回去。

  紀眠注意到他的動作,無奈搖搖頭,「想開點,大多數高中都是禁止早戀的。」

  她本身離開高中校園已經比較久遠了,乙骨憂太上的還是高專,可以說是早早與普通學校的生活脫節,更何況他情況那麼特殊,早戀這個詞放他身上確實有些難為人了……早婚還差不多……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紀眠伸了個懶腰,側頭看著走在一旁沒精打采的乙骨憂太,「總之呢,在這裡不能肆無忌憚地親親貼貼,一定要克制!不要被老師同學看到,尤其是教導主任!」

  乙骨憂太聞言懨懨地點點頭,想不通馬上都要結婚的兩人為什麼現在連拉手都要偷偷摸摸。

  紀眠看他樣子就覺得好笑,卻故意繃著臉一臉嚴肅地教育,「讓你感受一下普通高三學生的日常,相當充實!」

  下樓的時候拐角有一扇玻璃門,有些老舊盪了很多灰塵,倒是正好能充當一面鏡子。

  紀眠眼尖地注意到,發現周圍沒人就拉著乙骨憂太站了過去,門上映出一高一低兩個有些模糊的人影。

  紀眠這個時候個兒還沒長完,身材也有些乾癟,整個人特別素,但是又特別有學生氣,乙骨憂太倒還是紀眠初識他的樣子,不笑的時候俊秀清冷,眼底泛著青灰,頭髮偏分,稍長的一側偶爾會扎眼睛。

  紀眠看著這兩個穿著藍白校服稚嫩的身影,內心十分新奇,她和乙骨憂太在一起這麼久了倒是從來沒經歷過像這樣青春活力的學生時代。

  明明剛才還義正言辭地說要保持距離,結果現在又是她緊緊攬住乙骨憂太的胳膊,門上兩個人影依偎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親昵。

  紀眠笑著仰起頭,腦後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飛揚,眼神乾淨澄澈,「憂太,我們這樣算不算學生時代就認識了?」

  他們的相遇源於一次任務,而且那時候的紀眠已經工作一年多,要真說缺點什麼的話,大概就是年少青春時的悸動吧。

  乙骨憂太先是一愣,隨後低聲笑出來。

  少年穿著乾淨的白色T恤,低眉笑得溫柔,紀眠不由得看呆一瞬,心臟又怦怦跳起來,第n次折服於乙骨憂太的美貌。

  大課間會放廣播,音樂一響起來,紀眠猛地回過神,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又拉近許多,於是趕快後退兩步,掩飾般咳了咳,「好了,趕快去吃飯。」

  「上課感覺怎麼樣呀?」

  吃飯的時候紀眠突然抬起頭問他。

  她本身倒還好,可能是以前打的基礎太紮實,聽了兩節課又好好復盤筆記勉強能跟上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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