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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本來敢怒不敢言的百姓怔怔的抬頭看過去,遠遠的也只能看到一個不大的身影。

  正在此時衙門的大門開了,知縣捧著一張紙出來,揚聲道:「祝將軍所言句句是真,皇上確有讓人送來借條,並蓋了玉印,定不會白要大家的。」

  數名衙役敲著鑼跑向不同的方向,用最大的聲量將這番話傳遍全城。

  皇上在城中之事雖然沒有公開,但隱隱也有些消息傳開,現在無疑是確認了這一點。

  皇上就在咫尺,這個信息讓所有人下意識的跪倒在地,頭不敢抬,一時間滿城都只剩鑼聲了。

  皇帝本未打算露面,明白了祝長樂的良苦用心便也從衙門中走了出來,未著皇袍,也未有儀仗,可為皇多年養出來的威嚴氣度仍在。

  他看著跪伏一地的百姓朗聲道:「驚擾大家了,朕承諾你們,待朕回京後定會讓人將大家的損失雙倍奉還。」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話,最近倒是聽得少了,皇帝笑了笑,看向從那頭策馬過來的人。

  「皇上,該走了。」祝長樂翻身下馬快步過來,左右觀望,見防衛嚴密才放下心來,她就擔心有人渾水摸魚。

  慢了一步的馬車也到了,皇帝不再多言,由祝長樂護著上了馬車。

  之後城中的事就順利了許多,藏起來的車馬也都主動拿了出來,雙倍奉還的誘惑是其一,但是真正讓他們不敢反抗的,是對百姓有絕對壓制的皇權。

  皇上是天之子,這一認知代代相傳,早就刻進了骨子裡。

  事情進行得順利,拔營的速度比預料的快了許多,大軍得已再次啟程。

  直至這時祝長樂才終於有時間上馬車和大哥面對面。

  兩人互相打量片刻,都笑了。

  祝長望道:「看樣子沒有把這事當成是你的責任,有點長進了。」

  「我做了所有一切能做的事,問心無愧了,但是難受是有的。」祝長樂嘆了口氣:「我都恨不得打進京城了西廉軍也能毫髮無損,但是又怎麼可能呢?」

  「你知道這一點大哥就放心了,就算朵爾鎮能順利過去,京城多半會是一場惡戰,西廉軍是厲害,可對方也不是紙人,一紮就破。」

  祝長樂點點頭,她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也制止不了心有自己的主意要難受呀!

  拍了拍胸膛讓她安份點,祝長樂打開桌子上的數份圖紙一一翻看。

  祝長望慢慢喝茶,也不催促她。無聲陪著的藍萍從不曾讓他的杯子空下來過。

  「雲北的人和船都到浦清有幾日了,從浦清到安繞縣還需得半日,糧船也比我們先到,如今停靠在安繞縣由漕幫幫忙安頓護持,得通知來和我們會合了,就在三角縣吧。」祝長樂指著三角縣的位置:「從三角縣再往前大半日路程即是朵爾鎮,明日到不了,乾脆就在三角縣駐紮怎麼樣?」

  「那裡地勢進可攻退可守,不錯。」

  第592章 善謀者

  祝長樂一看她大哥這樣兒就知道他也是這麼想的了,看著朵爾鎮她問:「『象』這個局,大哥你全部解開了嗎?老將軍的意思到底是怎樣?」

  「『象』不過河,但到底是他不過河,還是我們不過河,還需得再等一等新的信息。」

  「你傾向於哪一點?」

  祝長望笑:「沒有傾向,若在所知太少時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會影響判斷。」

  「好吧,那我就不告訴你我的傾向了。」祝長樂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呵欠。

  知她一宿未睡,祝長望催促:「有昨日的連環招在前,離朵爾鎮也已經不遠,並且這段路我研究過了,沒有很好動手的地方,何慶博當不會再送人頭了,去睡上半日無妨。」

  「好,那我去娘馬車上睡。」

  有了昨日做對比,這一日順當得一眾將領都有些忐忑,祝長樂倒是不管不顧的睡了個飽,頗有點臨危不懼的大將之風,受她這氣勢影響,其他人浮躁的心跟著安穩許多。

  三角縣正如其名,地勢上呈三角,往前是京城方向,往後是燕回鎮,往右,則可經由安繞縣入海,這個三角不止是陸路,水路同樣如此,算得上通達。而一個通達的城池必然是不會差的,並且離朵爾鎮還近,因此三角縣很大,也是一州之駐地。

  「這地兒肯定是要掌在手裡的。」祝長樂手按在圖紙上,似是將三角縣都按在手底:「知府是誰?屁股坐哪邊的?」

  「知府魏光良,何慶博的人。」祝長望在紙上寫了個名:「但是同知不是。」

  祝長樂看向紙上的字:余新舒。

  「同知叫余新舒?他是皇上的人?」

  「他要是皇上的人何慶博早把他弄走了,他是朱正易一系的人,並且余家在京城力量不小,時間尚短,又有你在外和他過不去,何慶博還沒能把朱正易一系的人全部吃下,現在需要先確定余新舒還在不在三角縣。」

  朱正易,朱半堂,祝長樂笑:「我都忘記那位半堂了,大哥的意思是只要他還在三角縣就可以做些文章?可若此時他還在,並且無恙,不是更說明他倒向何慶博了嗎?不然這麼重要的地方為什麼還要留著這麼個隨時可能咬他一口的人。」

  「所以需要先確定。」

  祝長望笑:「我和爹研究過他,朱余兩家是世家,又是姻親,年輕時他和朱正易關係不錯。余新舒這人頗有些清高,後來看不慣朱正易行事和他一起玩得就少了。可兩家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再加上他又外任多年,兩人的關係就也保持了下來。爹說皇上曾感慨朱正易落敗再翻不了身之後,只有餘新舒一直在上摺子求情,想保下朱正易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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