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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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朝魯木不記得是第幾次拒絕她,「我不會娶你。」

  「別這麼快拒絕我啊,反正現在你也沒有娶妻,要不要試著接受我?」烏雲眼尾流露出幾分勾人的意味,「其實我真的很不錯。」

  朝魯木推開烏雲湊過來的臉,嚴肅正經,「趁現在里建都還不遠,你別給我整這麼多么蛾子,你自己算算在我家賴了多久了,聽說你家再給你物色夫婿,還待在我家算什麼事。」

  「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要嫁只嫁給你,我已經向真神發下過誓言,做不了你的妻子,我就去做姑子。每日在佛前替你祈福誦經。」

  朝魯木張張嘴,他真拿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沒多大辦法,鬱悶半晌,「這次是去打仗,你老實點,別讓人發現你的身份。」

  「嗯嗯。」烏雲乖巧的點頭,「為了不被人察覺,你讓我貼身伺候吧。」

  朝魯木下意識的就要拒絕。話說出口之前想了一下,讓烏雲一個姑娘家跟一群男人湊一起確實不妥,留在身邊伺候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平日你就待在帳中,不要亂跑。」朝魯木像個老媽子囑咐,「打仗不比平常,突發情況很多,亂起來我也管不到你。」

  「都聽你的。」烏雲替他斟酒,「要不要給你捶捶腿?」

  「你就坐在那兒,別動。」他一指旁邊的坐墊,讓烏雲離自己遠些。

  達到目的的烏雲盤著腿坐在她指定的地方,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比起她靠近自己動手動腳,眼神算不了什麼,朝魯木喝了半壺酒,靠在枕頭上小寐。

  觀察到朝魯木呼吸均勻綿長,烏雲眼珠子一轉,輕手輕腳爬了過來,趴在真絲的攤子上近距離的觀察著他。

  因為上次沙漠的緣故,朝魯木比以前要黑了一點,顯得更加有男人味了,他眉棱略高ᄊ這使他眼窩有些陷。鼻樑較直,略長的人中之下,是薄削的嘴唇。

  紅潤潤的嘴唇。

  烏雲大氣不敢出,心跳卻越來越強烈,震的胸腔都有些疼了。腦子裡有一個聲音不斷的迴蕩變大,「嘗嘗,再嘗嘗!」

  她死死咬住下唇,牙齒咬著唇肉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一些,朝魯木現在還能容忍她是因為她沒做出踩破他底線的事情,上次餵水是救命,所以朝魯木不樂意也沒辦法,但如果她現在不管不顧親了他,很有可能會引發他的怒火。

  烏雲不敢賭。

  等渾身翻騰的血液冷靜下來,烏雲稍稍退回去,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突然馬車一個急停。慣性使然,沒有防備的她直愣愣的往前一撲,慌亂中雙手搭在了朝魯木的肩膀上,鼻子撞到了他的鼻子,嘴唇也是,甚至牙齒還磕到了肉。

  朝魯木一睜眼就感覺到唇上軟嫩的綿滑,馬車急停不僅讓他醒來,更讓他懷裡多了一個女人,甚至,這個女人還吻上了他的唇!

  這次烏雲先反應過來,急忙從他身上起來,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有賊心,沒有賊膽。

  朝魯木正想跟她說點什麼,門外的士兵敲了敲車壁,稟告急停的原因,說是馬崴了腳。

  馬怎麼會崴了腳?

  這樣的情況出現機率一點都不大,若不是知道他手下的兵跟烏雲毫無關係,都要覺得這是不是他們聯合起來搞的鬼了。

  烏雲老老實實坐在角落。小手捂著嘴唇,眼眸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過多久,馬車重新啟動,車廂里的氣氛卻有點尷尬,主要是朝魯木一個人尷尬,烏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管他。

  如果說烏雲餵水的那次不算,是為了救命,那這次怎麼也得算,保留23年的初吻就這樣被一個小姑娘奪走了,朝魯木的心情很複雜。

  怎麼辦,他覺得他好像有點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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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愷白天辦公。晚上傷懷,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日子過得相當充實,就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漸消瘦的厲害,把元吉急的不行。

  「大人,再多喝口湯吧。」元吉盛了一碗精心熬製的雞湯。甚是補元氣。

  「放這吧。」宋愷看著手裡的公文隨意敷衍,元吉知道放這裡就等於他不會再喝了,

  「大人……」元吉想再勸勸,宋愷抬頭撇了他一眼,「還不下去?」

  「是。」元吉被那一眼撇的有些心慌,不敢再多說什麼,放下湯便下去了。

  宋愷看完上頭下的公文,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留在邑安城的時間不太多了,本來他被派遣來邑安城是臨時安排,一來他曾經在邑安城做過師爺,能夠快速接手事務,二來是他自己就很想來。

  但宋永昌並不同意,父子二人爭論許久,以宋愷在邑安城待兩個月為底線,到點必須回汴京。

  宋愷只能同意。不然宋永昌一怒之下,直接把他鎖家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念著,能夠近一些,時不時去看看陳三,讓二人的感情更加牢固,誰曾想,陳三的心思說變就變。

  「大人,方山村的案子恐怕得重審了。」王二遞過來一份卷宗。「當時這個案子是由孔向文審判的,草草了事,我心中一直有疑問,今日翻出來細讀一番,果然發現許多疑點。」

  「你且說來聽聽。」宋愷一邊看一邊聽王二說案子,有幾處確實有疑問,恐怕孔向文當時是隨意處置,並未用心。

  「如此,你讓官差把案子一干人等抓來,我們重新再審一遍。」

  「是。」王二點點頭,又提起一事,「大人,還有一事我不明了。」

  「說。」

  「既然我們已經查出孔向文跟東胡人勾結的證據,為何不上交給朝廷?」

  「你覺得孔玉堂其人如何?」宋愷反問。

  「孔大人正直廉明,是個好官。」

  「叛國是大罪,株連九族,孔向文設計襲擊朝廷命官已經夠判死刑,至於其家人,除了曹氏以外,均是無辜,沒必要把他們牽扯進來。」

  孔玉堂基本成了一個廢人,妻離子散,只剩一個女兒在身邊,已經很慘了。

  做事沒必要這麼絕,宋愷雖然查出了證據,最終還是把它們都燒毀了,就讓這件事隨著孔向文的斬立決都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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