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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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三感覺自己被什麼燙了一下,想抽回手,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的宋愷顯得格外有力氣,牢牢扣住她,不讓她把手抽回去。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我不同,我覺得是度日如年。」宋愷厚著臉皮湊過來,嘴裡似含了蜜,「陳三,我很想你。」

  陳三覺得甜,同時也覺得苦。一邊是血海家仇,一邊是甜蜜情愛,宋愷於她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心上人,二人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是有一定比重的。

  宋愷觀察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似乎不是很歡喜,心中有些戚戚,便鬆開了手,「是我不好,不該這樣唐突。」

  陳三應該是怕被人瞧見跟自己親密,不好意思。有些不樂意吧。宋愷心裡想著,提起了別的事情,「我今天剛來,能不能陪我吃個晚飯?」

  「好。」陳三悄然嘆氣,有些事拖是沒有結果的,做個劊子手親手斬斷自己的情絲是什麼樣的滋味?陳三覺得,這或許不是特別好的體驗吧。

  陳三就在府衙內讓廚房做了一桌酒席,陳泉跟崔猛已經先回照陽關了,所以只有她跟宋愷兩個人用膳。

  宋愷還蠻開心,他就想單獨跟陳三相處,不想有其他人在場。

  陳三一連喝了三杯酒,放下酒杯的時候,自己的碗裡已經堆滿了各種菜色,宋愷正夾著一個鴨翅膀往裡放。

  「你別光喝酒,這菜還挺好吃的。」宋愷笑出一口白牙,清雋純淨,不用多猜都知道他有多喜歡面前的女子。

  「宋愷,我想過了。」陳三猛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我們之間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陳三,我們都不是小孩了,說話不能只憑一時的念頭。」宋愷笑容不變,「如果說不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會理解為。你是在向我求親。」

  「求,求親?」陳三沒跟上宋愷的思維,她說的跟他想的完全不在一個路子上吧。

  「對,你不想在跟我分居兩地,你想日日同我在一起,所以才會賭氣的說出到此為止這樣任性的話,陳三,這不是在跟我求親,想我快些娶了你嗎?」

  「……」不得不說,陳三被宋愷驚為天人的腦迴路震驚了,「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宋愷撇開頭,固執的說道,「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陳三,只要你不嫁人,我跟你之間便不會停止。」

  霎時,陳三準備好的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宋愷是個性子很倔的人,他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別說十頭牛了,再加石頭也拉不回來。

  二人各自沉默了半晌,陳三找了找自己的聲音,努力維持冷淡的模樣,「今時不同往日。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太多,以後你也不用再管我的事情。」

  她的路會越走越偏,她不想牽扯上宋愷。

  宋愷冷嘲的哼了一聲,兇巴巴的道,「吃飯,菜都涼了!」

  真想掰開她的腦殼,看看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一天天盡胡思亂想。就不能想些美好的事情嗎?

  比如他兩成親時候的畫面,生幾個孩子什麼的,哪個不比剛剛說的那些強?

  難道是陳家人不同意他兩的婚事?

  宋愷覺著不應該啊,家世人品以及對陳三的心意,陳家不都看在眼裡的嗎?

  上次去沙漠把人救回來之後,看陳高懿對他挺感激挺滿意的,這才多久,就翻臉了?

  晚飯吃的二人心事重重,次日宋愷還想跟陳三吃個早飯,結果撲了個空,人家天還沒擦亮就走了。

  宋愷忿忿的捶了下門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阿姐。臉色不太好啊。」陳泉啃著苞米走過來,「誰惹你生氣了?」

  「這麼閒?今天不是安排操練嗎?」陳三斜眼睨著他。

  陳泉嗓眼一堵,玉米碴子有點割喉嚨,「哦。練著呢,我這不是出來接你嘛。」

  而後又八卦的問,「朝廷派來的新知府是誰啊?」

  陳三跨進房,「負重沙袋跑5圈。等會我來驗收。」

  說完,毫不留情的關上門,留下一臉茫然的陳泉。

  今天阿姐好大的脾氣啊,問兩句就直接上體罰了,唉,玉米啃著都不香甜了。

  陳泉垂頭喪氣,本著不浪費糧食的精神把最後一點啃乾淨,然後去校場跟士兵們一起負重跑圈了。

  過兩天,陳三在校場看士兵訓練的時候,有人稟告邑安城的人來送軍餉了。

  這可是大事,陳三和陳泉立馬停下手中的事情前去接待。

  「宋公子?!」陳泉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小陳將軍,陳將軍。」宋愷特意穿著官袍,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汗如雨下。

  文官的官袍是黑色的,特別吸熱。宋愷有些後悔為什麼腦子一抽穿這個,簡直給自己找罪受。

  「真沒想到朝廷委任的新知府竟然是你,快些進來,我們準備了解暑的涼茶。」

  一行人邊說邊走,牛大夫配置的涼茶比一般的效果更佳好,一碗下肚宋愷原本熱到胸悶的狀況也好多了。

  「前幾日我還問阿姐新任的知府是誰,阿姐不告訴我,是想給我一個驚喜?」陳泉對宋愷的印象十分的好。非常願意與他親近,可以說,宋愷是他心中第一姐夫的人選。

  陳三默默汗顏,低頭飲水掩飾尷尬,宋愷瞅見她的模樣,嘴角翹了一下,隨意找了個話題,「軍中還有什麼欠缺的,若是我能幫上忙的話,可以弄些過來。」

  「別說,還真有不少東西沒有。」陳泉往宋愷的方向靠了靠,「現在天氣熱,衣服倒是沒什麼,藥材是一直都缺,你也曉得,行軍打仗傷殘在所難免,若是能弄些藥材,哪怕是最常見消炎止血的,都挺好。」

  「陳泉。」陳三愁著眉將茶碗放在桌上,「不可胡鬧。」

  「陳將軍不用擔心,我這麼做是朝廷同意的。」宋愷抿唇,「陛下說,只要是不過分的要求,讓我能幫襯便多幫襯一些。」

  皇帝會下這種命令?

  之前她壞了他的和親大事,現在莫名的示好,這其中沒有貓膩嗎?

  陳三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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