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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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三想把落梅帶到呼延錦的馬車旁,那邊的兵力多,要安全些,誰知斜刺里飛來一把彎刀,把前路堵住了。

  陳三連忙將落梅護在身後,挑眉看了過去,一個鬍子拉渣的彪形大漢騎在馬上,饒有興趣的睨著她。

  那是一種類似看貨物、奴隸,充滿了欲望和毀滅的眼神,無論是飽含了什麼,都是陳三厭惡的。

  呼延錦因為擔心陳三,掀開帘子看了一眼。恰好瞧見陳三與沙匪頭領對視的一幕,瞬間心火澎湃。

  「找死!」呼延錦已經許久沒有拿刀了,因為身份變換,他再也不用衝鋒陷陣去拼。可此時此刻,他生出強烈的殺意。

  他想把這個膽敢看他女人的沙匪砍成兩截!

  「王!」卓英馬驚呼,急忙跟在呼延錦身後,生怕他被亂刀誤傷。

  呼延錦略過眾人頭頂,直取馬背上的沙匪頭領,隨意從他人手上搶來的大刀反射刺眼的光線,明明是這樣嘈雜的環境,對方依舊聽見了劃破空氣的呼嘯聲。

  「邦——」

  一道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沙匪頭領感覺握刀的虎口一麻,險些被打落了武器,身子也隨著力道滑下了馬背。

  「呼延錦?!」沙匪頭領念名字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呼延錦打量了兩眼,嗤笑道,「沒想到昔日威風陣陣的獨狼那日松,現在屈居在一片不毛之地,還干起了沙匪的勾當,若是你父親泉下有知,還不得又氣死一次。」

  「放你娘的狗屁!」那日松狂怒大喊,提起彎刀跟呼延錦打作一團。

  那日松的武功不必呼延錦差多少,只是他現在被人挑起了怒火,燃燒了理智,很快就被呼延錦找到破綻,劃破了腰部的皮膚,血液濡濕了衣物。

  可這又如何,那日松根本毫不在意,反而越戰越勇,宛如一隻失了智的野獸,哪怕自己斷手斷腳,也要咬斷敵人的脖子。

  呼延錦絲毫不慌,沉著應戰,幾十招打下來毫髮無損。

  其餘沙匪也感受到了這個車隊戰鬥力的不凡,心中齊齊敲響了退堂鼓。他們只是要人錢財謀生,並不想把命搭在這兒。

  沙匪二當家吹了一聲暗號,示意沙匪們且戰且退,轉眼瞧見跟呼延錦打作一團的那日松,不禁頭疼。

  「大當家別打了,我們先撤!」二當家硬著頭皮上去拉人,被那日松一把揮開。

  「老子今天非得把他的腦袋砍下來!」那日松雙眼血紅,顯然是上了頭。

  殺父之仇,毀家之恨,隱藏在胸中已久的憤恨惱怒占據了那日松的大腦,呼延錦的鐵騎踏破他家園,砍殺他的親朋子民的畫面不斷在眼前浮現。他苟且偷生多久,這些情緒和畫面便折磨了他多久,與其飽受痛苦活下去,不如今日來個徹底的了結!

  「你走吧,不用管我。」那日松下定決心,「該教你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教給你了,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你們也能正常運轉。」

  沙匪二當家有一瞬的尷尬,原本那日松原來並不是沙匪的一員,他是逃亡沒有地方去才加入其中。

  他以能夠將沙匪打造成一支在沙漠中無往不利為的強盜作為交換,坐上了沙匪大當家的位置,並且那日松也做到了他的承諾。

  現在這支沙匪,成為了縱橫在沙漠裡領呼延錦都無可奈何的存在。

  完成了這些後,再度碰見呼延錦,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滔天的戰意在叫囂,手刃仇人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你是要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做戰死的勇士?!

  「那日松。我們會永遠記得你的。」相處不少時日,一起流過血,一起喝過酒,總歸是有感情的,沙匪二當家明白,這一別,只怕就是永遠。

  「記得給我墳頭多倒兩碗酒,這些日子,我也過的很快活!」那日松爽朗一笑,轉向呼延錦的時候,臉色瞬間變猙獰,「呼延錦。納命來!」

  呼延錦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把刀尖上的血珠抖落,又跟那日松纏鬥了起來。

  陳三也看見了這邊的情形,安頓好落梅後。她抱著觀察呼延錦的想法走了過來。

  此時除了已經死掉的沙匪,其他能走能喘氣的都離開了,留下了那日松一個人跟呼延錦決鬥,士兵們並沒有一擁而上。而是在呼延錦的吩咐下,圍成了一個角斗場。

  那日松的情況並不好,他身中數刀,血液順著手臂滴滴答答掉下,臉上的汗水跟砂礫血漿混在一起,說不出的狼狽。

  呼延錦要體面的多,不過衣服上也多了幾道刀痕,見了一些血色。

  那日松的餘光瞥見了陳三,用刀尖指著她問道,「這個女人你就不怕她是個細作?」

  這樣一張臉,肯定不是東胡人。

  「若是怕,就不會帶在身邊。」呼延錦自信滿滿的回道。

  那日松自嘲的笑了笑,最後一次舉起了刀。

  ……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打劫,眼中耽擱了行程,待車隊收拾整理好再次前進的時候,已經快到黃昏。無奈之下,呼延錦下令在沙漠中找個地方暫住一晚,次日一早便走。

  夜晚的沙漠更加寒冷,陳三還是第一次在沙漠中過夜,摸著冰冷的沙子若有所思。

  「看來你們東胡也不怎麼太平。」陳三拍乾淨手上的沙子,望向呼延錦,「你這樣的巡查,為何不多帶點兵。這次是沙匪人不多,若是對方人多,還不全軍覆滅,你還做什麼東胡王。」

  「你是在關心我?」呼延錦角度刁鑽,嘴角含笑。

  陳三翻了個白眼,「我是擔心我自己,會不會因為跟著你出來把命丟路上。」

  「哈哈哈。」呼延錦大笑兩聲,「此番只是意外,東胡境內雖不算太平,但絕不是你想的那般混亂,陳三,我自是會護得你周全。」

  那你倒是先把毒給我解了再說。陳三腹誹,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受。

  夜晚睡覺的時候,陳三睡的極不安穩,也不知是因為換了地方,還是因為在荒郊野外的緣故,恍恍惚惚中,陳三似乎聽見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沒多會呼延錦的闖入帳中,抱起她就往外走。

  「幹什麼,放開我!」陳三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推他。

  呼延錦不但沒鬆開,反而把人摟的更緊,「別鬧,沙塵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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