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心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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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百里奕簡直要被博羅旗折騰死了,沒一天老實,每天晚上都要去逛窯子、畫舫,他知道有些男人就好這口,可是像博羅旗這樣惹是生非,蠻橫小氣的男人,真的少見。

  去了青樓就要最好的姑娘,不管是不是清倌,看中了扛在肩上就往床上摔,完事也不給錢,說找三皇子要去。

  這事不大不小,居然傳到了皇上耳朵里。讓人傳了口信給他,不能這麼縱著幾個東胡人在汴京無法無天,得拘著。

  百里奕咬了咬後槽牙,發覺自己這差事現在像個燙手的山芋。其實每次他明里暗裡都提醒過博羅旗,博羅旗笑的相當無賴,「早說了,換大皇子來,我保證不鬧事,以第一勇士的名義起誓。」

  他幾乎都要放棄這次招待的事宜,去跟父皇說轉交給大哥。

  而後負責和博羅旗談議和的袁大人來了,幾人就在驛站的大廳議事。

  聽完袁大人對議和一事提出的幾點要求。博羅旗腦袋晃個不停,「不行,我們首領說了,這次必需帶個女人回去,你們漢人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要打起仗來,你們的損失肯定比我們重,我們是真心求和的。」

  反正,無論袁大人說什麼,博羅旗就揪著要給首領帶個女人回去為首要條件,這個不答應,後面都不用聊。

  袁大人把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火辣辣的喉嚨得到片刻滋潤,沒辦法啊,博羅旗仗著自己嗓門大,你要是聲音太小,自己都聽不見自己說了些什麼。

  左右議和一事今天算是白談,晚上的時候,博羅領著部下去了畫舫瀟灑,那嘹亮的笑聲,一點都聽不出他跟人爭論了大半天。

  「三皇子不容易啊。」袁大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難怪今日看著感覺清減了些。

  百里奕笑容淡淡,「袁大人也辛苦了。」

  「下官真是惶恐,唯恐聖上交代的事情不能完成啊。」

  這話說的兩人同時一個沉默。博羅旗的樣子顯然就是呼延錦早就交代好的,又仗著自己是使者,可以說是肆無忌憚了。

  「慢慢來吧,本來就不是一兩天能談好的。」百里奕安慰道。

  此刻在畫舫尋歡作樂的博羅旗,左擁右抱,各種美酒和鮮果不住被嬌娥餵入嘴中。

  後半夜的時候,他總算從花叢中起身,搖搖晃晃說道,「本勇士,去,去尿個尿。」

  而畫舫悄然靠了岸,在黑夜的庇護下。博羅旗絲毫不見喝醉酒的模樣,健步如飛去了岸上的樹林,在那兒早有人等候。

  「主人。」他單膝跪地,恭敬無比。

  「玄秦國怎麼說?」

  「如主人所料,他們不答應和親的要求。」

  「記住,無論他們怎麼說,也不要鬆口。」

  「是。」

  「下去吧。」

  博羅旗用力一拍胸口,行了個禮,然後站起身恢復醉醺醺的模樣回到了畫舫上面。

  絲竹聲不絕於耳,鶯嘀燕鳴聲聲切切,又是一個快樂的夜晚。

  兩天後,元吉拿著帖子找上了鎮遠將軍府。

  「回了你家公子。我明日會準時在城門處匯合的。」陳三看完帖子,回道。

  元吉應了,抬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你還對我生疏了不成?」

  這話說的元吉一笑,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早看的出姐姐不是普通人。但沒想到邊關一別再見,就成將軍了。」

  「我看你很有潛質,要不要改投到我門下,跟我一起上陣殺敵?」

  「不了不了。」元吉慌忙手頭齊搖,「我可沒那身手和膽量。」

  陳三被他的模樣逗笑,「快回去復命吧。」

  「阿姐,宋公子不會只請了你吧?」陳泉走進房問道。

  「好歹宋愷也是宰相之子,又在邑安城做了兩個月師爺,人情世故還是懂的,喏,上面寫了你的大名。」

  陳泉接過帖子瞄了一眼,果然有他的名字。

  「你在邊關勞累了許久。趁著時間,也隨我出去走動鬆快一下吧。」其實也是心疼他,陳泉的近幾年都是在邊關打仗,雖身為將軍之子。卻沒享受過幾天。

  「只要是和阿姐出去玩,都可以的。」陳泉話說的窩心,就算她那時候失去記憶,也總記得自己有個貼心的小弟。

  翌日。陳三姐弟兩各騎了一匹馬出發去了東城門,帖子上約好辰時匯合。

  宋愷身為發起人,早去了一刻鐘候著,看見街道兩個騎馬的身影,第一個反應就是陳三來了。

  「陳三,陳泉,在這兒。」宋愷不願叫的生分,乾脆直呼其名,相信陳三也不會介意這些。

  陳三往聲源處望來,宋愷站在馬車邊張望,便驅馬過去。

  「看來我們來得有些早。」下了馬背,陳三看了一眼,沒發現另外的馬車。

  「陳將軍早。」本來在車裡的薑蓉拂開門帘,笑的溫婉。

  「姜小姐早。」陳三略一頷首,「這是我弟弟,陳泉。」

  「我表妹。薑蓉。」宋愷也介紹道。

  二人互相問候後,薑蓉也沒有回車裡的意思,四人站在馬車旁等其他人過來。

  陳三看著元吉手裡牽著一匹馬,好奇的問道,「你今日騎馬?」

  「騎馬自在。」他曉得陳三肯定是騎馬來,所以也騎了馬。

  他倒是有些變化了,以前他是定坐車的,說車裡可以躺著。舒服。

  宋愷還叫了夏子墨跟周縱雲,一個是好友,一個之前在汴京的時候時不時宴請他,總要還個人情。

  原以為周詩語不會來,沒成想姍姍來遲的馬車上,不僅有周縱雲,還有周詩語。

  陳三挑眉睨了一眼周詩語,在汴京城的那些恩怨她可沒忘記。

  瞧見周身氣勢截然不同的陳三,周詩語也是狠狠掐了一下手,疼痛的感覺告訴她這還真的不是做夢,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算是體會到了。

  周縱雲也是忍不住往她臉上看,暗自心驚,也不曉得這個陳三記不記仇。

  「阿姐,這兩兄妹怎麼一直看你。」陳泉附在她的耳邊問道。

  陳三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大約是心裡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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