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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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明宮內,珍貴的瓷器玉飾碎片滿地都是,舒貴妃坐在木榻上,右手撐著矮几胸口起伏不定,百里旭繞過碎片走到母妃身邊,讓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婢子嬤嬤們退出房間,柔聲勸道,「母妃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這些事情雖有些意外,不也在意料之中。」

  「旭兒。」舒貴妃突然想到什麼,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你說淮南王是不是站在百里奕那邊,所以百里靖才會跟著他一起去押送軍餉?」

  「不會。」百里旭毫不猶豫的說道。「淮南王絕不會站在百里奕那邊,當然,也不會奉任何一個皇子為首,因為無論誰做皇上。都會忌憚他手中鎮守滇南邊境的1萬淮南軍,百里靖向來就與百里奕交好,才會陪百里奕押送軍餉。」

  「百里奕這次風頭盡出,我聽說許多官員都向他示好。」

  「朝臣向來如此,見風使舵,這些人不堪重用,不用在意。」

  「那你父皇......」

  「母妃只需安心在宮中,兒子已經長大了。應由我來操心這些事情,母妃只要靜靜等候榮華加身的一刻便好。」

  安撫好舒貴妃,叫下人收拾好屋內的狼藉,百里旭陪她用過午膳才出了玉明宮。

  「以後前朝的消息少透露一些給母妃,說也撿些好的,她向來精神脆弱受不得刺激,叫下人都警醒些。」

  玉明宮的何嬤嬤惶恐的彎腰,「是,老奴會讓她們把嘴皮子扯緊些,請大皇子放心。」

  百里旭沒有在宮中久留,依玄秦國的規矩,成年的皇子如若不是太子,在沒有封王之前,只能住在宮外,所以他很快回到宮外皇上賜下的府邸,剛換下衣裳,心腹孫德說有客人來了,要見他。

  「是誰?」

  「是與我們莊子做生意的商人,說要來感謝主子的恩典,送來一些年貨,還說想見一見主子。」

  百里旭嗤之以鼻,本想回絕,又想起一些事情不得不見,任由婢女把衣服的褶皺仔細撫平。「讓他等著。」

  慢慢悠悠磨了半個時辰,百里旭才叫孫德把人帶來書房。

  「參見大皇子。」

  百里旭冷眼瞧著屈膝下跪的男人,語氣寒涼,「今日三皇子回京復命,真是讓本宮『驚喜』。」

  「大皇子,做生意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們答應本宮的事情似乎一個也沒做到。」

  男子一點也不驚慌,反而微微一笑,「如果我們做的事情只是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大皇子也不會選擇跟我們做交易了。」

  百里旭面色一沉,不耐煩了起來,「你現在來找本宮有什麼事。接近年關,汴京城裡父皇看得很緊,做不了動作。」

  「今日我來不僅僅是給大皇子送年貨,還有另外一份禮,您一定會喜歡的。」

  ……

  男子離去的時候百里旭竟然出門相送,在外候著的孫德不免好奇的問,「主子跟他似乎聊的很開心?可是生意做的順利?」

  「嗯,今年收成好。」百里旭隨意回了一句,眸子裡的愉悅遮掩不住。

  而在宮中,百里奕站在佛堂前,面色像是凍久了一般發白,今日沒有落雪。地上乾乾淨淨,淡青色袍子與青磚一個顏色,孤寂又冰冷。

  門突然開了一小扇,出來一個戴帽的尼姑,向他行了一個佛禮,「三皇子請回吧,娘娘今日不見客。」

  「母妃過的還好嗎?天冷了宮中有沒有送來衣服和木炭?」

  「娘娘一切安好。」尼姑抬眸看了眼這隔三差五求見自己母親,卻不能如意的孩子。有些心疼,「娘娘也是記掛著三皇子的,時不時會替三皇子念祈福經,一念就是大半天。」

  「真的嗎?」百里奕黯淡的眸光瞬間點亮,「我就知道母妃也是念著我的。」

  尼姑嘴唇嚅囁了一下,皇貴妃念祈福經是不假,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給百里奕念的,不過天底下的娘親都是疼孩子的,多多少少應該也有百里奕的份吧。

  「那本宮先走了。」百里奕重新拿起皇子的架勢,「你回去伺候母妃吧。」

  就算沒有見到母妃也沒有關係,如果母妃知道自己的決定應該會支持自己吧。可惜不能把陳三告訴給母妃,那樣奇特的女子。母妃一定沒見過。

  不過這次送回來的摺子中,他著重的把陳三的功績寫上了,父皇瞧了定會宣她進京,嘉獎一番。到時候他再想個法子帶陳三來見母妃,母妃一定會開心的。

  殊不知,他這樣的做法,不僅陳三不領情。皇貴妃還因此大病了一場。

  邑安城內,宋愷在房中用晚膳,元吉最後端出一碗雞湯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上面久久沒有移動。

  「公子?是要先用些湯嗎?」元吉問道。

  宋愷瞥了他一眼,拿起了筷子,「這雞湯賞你了。」

  他並不是想喝湯,而是透過這碗湯他似乎看到陳三在照陽關送來的那碗,明明香氣撲鼻,嘗了一口卻一點也不是滋味。

  「啊?」元吉摸了摸腦袋,也不敢再問,他明顯的感覺到宋愷不想說話,怕挨罵。

  雞湯被元吉喝的精光,還用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湯漬,嘴裡嘖嘖有聲,雖然是宋愷的隨從,雞湯也不是時時能喝的到的。

  耳邊猛然一聲摔筷子的響動。宋愷怒氣沖沖的說道,「喝個湯你就不能安靜點?宋府怎麼教的規矩,你又怎麼學的!」

  元吉捧著碗呆若木雞,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做,怎麼公子發這麼大的脾氣?

  最近公子確實也有些怪,動不動就陰沉著臉,撒一些氣,小性子耍的厲害。元吉許久沒有伺候過這樣的宋愷,心裡大呼不適,他是真真切切的想陳三了,要是她在就好了,公子准能給治的服服帖帖。

  宋愷沒了吃飯的心思,索性不吃了,走到書桌前練字,寫著寫著,恍惚了,停下的時候定睛一看,前面寫的還算正常,後面滿滿當當重複寫了大半頁「陳三」。

  他背脊一涼,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回想起最近幾天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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