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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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愷一臉吃癟的樣,陳三朝宋愷聳了聳肩膀,把門打開。

  「宋公子也在啊。」明止邊端著食盤走進來,一邊說道,「不知道一大早宋公子就在此,也沒多準備一份,還望宋公子海涵。」

  真不知公子看上陳三哪點,旁人說句不好都不行,哪家大家閨秀的閨房一大早就出現個男人,真真是不知羞。

  「無妨,我吃過了。」宋愷悄悄的撇了撇嘴,「你趕緊吃。吃了我們還有事要出去。」

  陳三也不耽誤正事,利落的把飯吃完,明止在一旁等著收拾,瞧見她的吃相。免不得又吐槽,哪家姑娘吃飯不是細嚼慢咽,她倒好,吃這麼急也不怕不消化。

  出門前,陳三看了一眼天氣,「你確定這天氣你沒問題吧?」

  宋愷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這風要再大點都能把他吹走。

  「閉嘴。快走!」宋愷黑著臉,從昨日起就不開心,心上沉甸甸的。

  陳三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不跟他嗆聲了,也不曉得自己能呆多久,說不定明天她就走了。

  叫上張捕頭,三人頂著大風來到陳三說的小院子外面,敲門裡面卻沒人應。

  「難道是風大了聽不見?」宋愷躲在屋檐下,有些納悶。

  「不應當,怕是聽見了,不敢開門。」張捕頭推了推栓緊的木門,「我把門撞開吧。」

  「不用不用,陳三會撬門。」

  在後門悶不做聲的陳三驀的被點了名,無奈的走上前,準備把門撬開。

  「等等,有人來了。」張捕頭一按她的手臂,朝右邊努了努嘴。

  一個背行囊,頭上纏著麻布的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這邊走過來。

  為了避免路人以為他們是入室搶劫的罪犯,宋愷三人就近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我們站在門口就是,為何要在這裡躲著?」陳三有些不解。

  「別出聲,他往我們這邊來了。」宋愷低聲打斷她的問話,盯著那人。

  也許是沒想到這麼大的北風天還有人外出,那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徑直來到小院子前。有節奏的拍響木門。

  不一會兒,木門居然開了,三人看的不甚清楚,只瞄見一個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過。

  「你怎麼白天就來了,這麼大的風,真嚇人。」女子幫忙把東西解下,又遞上一碗熱茶。

  「今天風大,出城肯定容易,未免夜長夢多,我們早點走吧。」

  「可......」

  「快收拾東西,也不知等會會不會下雨,下雨就更難走了。」

  「嗯。」女子也不糾結。籠統屋內就幾件衣裳,很快就收拾好了。

  三人還想敲門,手還沒觸到木門,門卻自己開了。

  雙方均是一愣,麻布纏頭遮臉的男子眉頭更是緊鎖,一言不發拉住女子就往外走。

  走的急了,風吹開女子蒙面的帕子,張捕頭突然喝道,「朱翠,你給我站住!」

  朱翠和男子聞言走的更快,最後頂著大風跑了起來。

  張捕頭二話不說急匆匆追去,宋愷也不甘落後。咬牙跟在後面。

  眼見就要到城門,今日天氣不好,城門處果然沒有以往的士兵多,只有兩個人躲在避風的地方偶爾伸出頭瞧一眼。

  「再跑我就不客氣了。」張捕頭吼道,「守城門的,把前面兩個人給我攔住!」

  可惜這話在大風天傳的慢了些,又加上兩個士兵離城門有些距離,照速度上看。竟然要攔不住朱翠二人了。

  陳三這才從路上撿了兩顆石子,掄圓了胳膊往前一擲,在強風的干擾下,還是穩穩的落在朱翠的膝蓋窩上,急奔的朱翠不由得往前一跪,被迫停住了腳步。

  士兵抓住機會,把二人押住,宋愷和張捕頭追上來,一把將男子的麻布扯掉,露出一張憤恨不甘的稚嫩臉龐。

  「慧心小師傅!?」宋愷驚呼,一不小心被風灌了一嘴,嗆的直咳嗽。

  「先押回府衙。」張捕頭說道。

  回到府衙去找孔玉堂。沒想又是一早就出門了。

  宋愷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去了大牢審問,張捕頭不放心,只好跟著一起去了。

  大牢昏暗潮濕。瀰漫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宋愷還是第一次到地牢,乍一聞這味道幾乎要窒息,捂住嘴鼻好一會兒才勉強適應。

  牢中的犯人並不多。宋愷有些好奇,「看來邑安城的治安還不錯,牢中居然有這麼多空房。」

  張捕頭答道,「孔大人來之前並不是如此,孔大人上任後說,『不過一些作奸犯科的人,留著浪費糧食,沒人贖身或罪不至死的,一併砍了』。」

  行至提審房,張捕頭推開鐵製的大門,「師爺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把慧心提過來。」

  宋愷點點頭,走進提審房,雖有一口透氣的窗戶,但屋內光線依舊不足,牆壁上點了兩盞油燈。倒也能看得清楚。

  四周老虎凳、釘床等刑具一應俱全,牆上也掛滿了琳琅滿目的東西,有些宋愷能認出,大部分瞧半天也認不出來。

  正當他盯著一副腦箍研究,張捕頭押著慧心過來了,稍一用力把人壓跪在地,「師爺,慧心帶到。」

  「你們沒有證據。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抓來是為何意?孔大人呢?我要告你們!」慧心惡狠狠盯著宋愷,咬牙切齒的說道。

  「還用什麼證據,朱翠就是最好的證據。」宋愷嗤笑,「你一個遁入空門的和尚,竟和一女子有了苟且,還想私奔。這女子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頂多就算犯戒,我們確實管不著,應當交由靜遠師傅處理,可那女子偏偏是朱翠。」

  「我和翠兒是真心相愛,你們管不著!」

  「事到如今,你仍舊反悔之意全無。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為了一己私慾,殘忍殺害自己的師傅,真當是狼心狗肺之人!」

  「不是我,師傅不是殺的!」

  「之前我沒想到是什麼樣的兇器,又尖銳又短小,昨天晚上下人給我換蠟燭的時候,看到插蠟燭的蠟簽,我突然就想通了,難怪靜常師傅的小佛堂有些奇怪,原本佛像前應該是兩個燭台,現在卻只剩一個。」

  此時陳三走進提審房,將用布包裹的一物放在宋愷身旁的案桌上,「你說的沒錯,就在慧心住的禪房。」

  宋愷揭開布塊,赫然是一座蓮花造型的燭台,蠟簽上還有些許血跡,「這就是你殺害靜常師傅的兇器,從你計劃逃跑一事看得出來,你有些小聰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我賭了一把,讓陳三去你的禪房去找,果然找到了。」

  「我,我.....我不是有意,是失手。」慧心頹然跪坐在地,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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