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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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三的傷一養就是半個月,臀部和肩膀處的傷口開始慢慢結痂長肉,癢的有些鑽骨,她忍不住總想去摳,被韓玉瑩派來伺候她的婢女琴兒就會牢牢握住她的手,皺著眉頭看著她。

  「好好好,我不摳。」她認慫,小丫頭年紀不大悍的很,對宋愷、元吉一流的男孩子她還能冷言冷語,對琴兒卻捨不得。

  「陳姐姐,我這是為你好,不然留下疤多難看。」

  陳三淺笑不語。結果琴兒遞過來的藥碗一口喝盡,又從蜜餞盤子中捏了一顆放入嘴裡。

  剛回府那幾天他負氣不想來看陳三,但日子一久事情淡了,又忍不住去粘著她。

  想起那日他去百里靖別院接她的時候。吃蜜餞可愛的模樣,就去汴京城最好的蜜餞鋪子買了一大堆各色蜜餞回來。

  陳三自己不知道,吃蜜餞的時候眉眼彎彎的模樣,就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小狐狸,眸光璀璨的讓人挪不開眼。

  這日宋愷回來的比往日要晚,到陳三房中的時候已經過了巳時。

  「今天三皇子押送糧草出城了。」他徑直在圓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同去的還有百里靖。」

  「照陽關的情況很不好嗎?需要皇子過去。」

  「聽說是他自請去的。想看看西北邊境的真實情況,寫摺子呈給皇上好做定奪。」

  「看來,皇上很器重三皇子。」她從中聽出些不一樣的東西,「要由他的摺子來判斷事情。」

  「要不,我也來幫西北軍做點什麼罷。」忽而他靠過來,眼神炙熱。

  她斜著頭眯眼瞧他,「你該不會是想投筆從戎吧?」

  雖然玄秦國以前也有讓文官去做站場的指揮官,但現在鮮少有這樣能力的文官勝任此事,領兵打仗可不是讀了書就能行的。

  宋愷自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料,促狹的回道,「我,我可沒這麼想,只是也想做點什麼。」

  他宋愷既不是騎射好手,熟讀兵書能夠帶兵打仗,也沒有百里的姓氏,是當朝的皇家血脈,與皇子們親近,但同為玄秦國的子民,百里靖能出力,他也可以出一份力啊。

  哦——小伙子著急建功立業了,雖然有些急躁,但這份上進心還是值得褒獎。

  她垂下眼瞼思忖了一會,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燈光柔柔的籠在周身。竟然顯出幾分柔美出來。

  宋愷不由得看痴了,因最近長時間在床她把一頭秀髮松松的挽到身後,有幾縷調皮的髮絲滑到了臉頰旁。

  「幹嘛?!」陳三擋住想要觸碰自己的手,不悅的問道。

  「啊?」宋愷如夢初醒,發現自己的左手竟然到了她的耳畔。

  他在幹嘛?

  他在想什麼?

  「我今日的字還沒練,先走了。」

  說罷,落荒似的離了屋子。

  陳三看著他匆匆忙忙走忘記關上的房門,疑惑極了。

  自從那日從慶元樓遇襲之後,他就變了,有變好的地方,也有變得怪怪的地方。

  拿不準他心裡的想法,陳三暫時就放在一邊。相比較百里靖來說,她和宋愷相處的更加輕鬆自在,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秘密會被察覺發現,她能感覺到宋愷對她的信任感,她也相信宋愷不會害她。

  再就是百里靖,自從那日在別院鬧翻,他再也沒出現過,仿佛惱極了再也不想跟她搭上一點關係,這樣也好,能省些功夫應付他。

  還有就是周詩語,這個平日裡養在深閨的官家小姐,陳三琢磨了好幾次。從那日周詩語說話的語氣神態分析,她十有八九是知道竹林不能隨意進入。

  果然是後宅深院出來的女子,使絆子不動聲色,讓她吃了悶虧,打碎牙齒活血吞,比起百里靖周詩語更讓人牙痒痒,以後定要尋個機會報仇。

  接連好幾日宋愷都沒來探望陳三,琴兒有時嘀咕少爺最近半夜也不睡覺。也不知是忙些什麼。

  陳三也不知道,畢竟她都待在府里躺著,身邊只有琴兒,偶爾一些關係好的下人也會來坐一坐,但沒有人會跟她說宋愷的事情,府里的人都默認她是宋愷最親近的婢女,陳三不清楚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宋愷這幾日是睡得晚,他在籌謀一些事情。

  比如陳三挨打的仇。

  這股憋屈的怒火一直盤旋在宋愷的胸中,在學堂的時候跟夏子墨計劃了好幾日,又四處打聽消息,總算得到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朱管家是個妻管嚴。不准他納妾,故而在養了個外室,也是偷偷摸摸,十天半個月才去一趟。

  消息說。朱管家的妻子昨日回了娘家,要去兩日才能回,故而今日必定回去外室留夜。

  他若是在淮南王王府里,宋愷跟夏子墨自然是奈何不得。但他現在出了府,那就大有一番拳腳可操作了。

  外室住在巷子最深處,巷道里少有人煙,宋愷跟夏子墨還有兩個自家下人蒙著臉在拐角處已經等候了多時。

  「不會不來吧?」宋愷有些沉不住氣,小聲嘀咕。

  「不可能,那個老色鬼一定會來的。」夏子墨信誓旦旦,能頂著自家母老虎的威脅也要養的外室,就不信朱管家不抓住機會出來廝混。

  直到太陽徹底西落,才從巷子口緩緩踱步走來一道肥碩的身影。

  朱管家近來過得很苦悶,竹屋一事他不僅沒有得到嘉獎,反而被百里靖打的三天沒下來床,終於等到妻子回了娘家,身子也好了大半,這才抓緊機會來會一會小娘子。

  以往他都是乘著轎子來,可趴在床上好幾日把骨頭都趴酥了,到了巷子口他便下了轎子想走兩步。不過走路的時候還是會牽動未好全的傷口,所以走的不快。

  這條路他走的不多,但記的很熟,小娘子的院門轉了前面的拐角便是,一想起那溫柔鄉,不免得腳下走快了幾步。

  可誰知,迎面罩來一團黑,緊接著雙臂被人往後一扭。用繩子捆了個結實,宛若雨點般的棍棒盡數落了下來。

  朱管家想叫,但他叫不出聲,對方體貼的塞上了一團布,把所有的聲音都堵在了喉嚨里。

  宋愷一邊打一邊記起那日瞧見陳三血淋淋的模樣,心裡那個叫恨意滔天,手裡的棍子特意尋著朱管家的臀部上揍,他不知道百里靖已經懲罰過朱管家,只想讓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也嘗嘗當日陳三受得痛。

  這可比在府上挨的打還要疼,府上的下人顧忌還要在他手上辦事,怕日後保護,在公子跟朱管家中間折中了力氣,既讓主子滿意,也讓朱管家不太記恨,宋愷跟夏子墨可不管這些,下手全無輕重,只管往狠里打,打爽快了,最後踢上兩腳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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