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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頭每次這副神情就是不開心的表現:「你是不是覺得還不夠解氣?我找人去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那天在陳肆的酒莊裡,木荀和他說了一些他當年和齊知節在一起時候的事,把他氣的恨不得給那個不識好歹的老男人兩拳, 卻又害怕打亂了木頭的計劃, 只好作罷。

  木荀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搖著頭:「打他有什麼用,這一點也不解氣。」

  說實話,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解氣。

  齊知節是傷心了, 可他似乎也沒有好受多少。

  「木頭, 那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解氣,只要能讓你開心, 我做什麼都樂意。」陸之洲說的真摯, 他不會那些計算心機, 他只想要木頭開心。

  那雙眼角微微下垂的星星眼裡, 是如果木荀仔細看就一定能看得到的愛意。

  真切而又熱烈的愛意。

  只可惜,木荀此時已經將眸光重新落在了窗外飛馳而過的光景里。

  木荀搖搖頭:「你已經在幫我解氣了。」

  他說完,便閉上眼似乎要睡著。

  身邊的陸之洲見狀,也不再多言,神色之中難掩黯然之色。

  彼時的齊知節,胸口依舊在隱隱作痛。

  腦海中不斷重複循環著木荀牽著陸之洲的畫面。

  他是真的想發火,也是真的頭一次被氣的心肝疼。

  可是,他沒法怪木荀,所以,他將所有的怒火都堆積在陸之洲身上。

  難得,他自己主動撥通了季知論的電話:「我想好了,我可以接管澤華在付東的分公司。」

  「當真?」季知論很意外,很意外齊知節突然就改變了態度。

  齊知節剛吃了兩片止疼藥,胸口的窒息感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嗯,我最近,對房地產很感興趣。」

  「那好啊,房地產這麼肥的地方,是應該分杯羹來。」

  男人並不再回應。

  他可不是想分杯羹而已。

  夜裡,他坐在窗前,坐了良久,等到夜裡寂寞的月都被雲霧遮擋,開始下起了雨。

  口袋裡還藏著準備送給木荀的瞌睡綿羊吊墜。

  明明,明明在今晚之前,他們都還依偎在一起。

  他了解木荀的性子,從不藏著掩著的人,竟然有一天能這麼沉的住氣。

  能夠一步一步的算計自己。

  不惜一切的折磨他。

  胸口又開始覺得鈍痛。

  可是怎麼辦,他還是不想死心,還是不想就此放手。

  就算木荀恨他,算計他,折磨他。

  他也還是捨不得。

  窗外的落雨聲滴滴答答,齊知節睡不著,他想木荀。

  後來古玩街項目的會議和進程,木荀以為齊知節是不會再參加了的。

  畢竟,他故意給了一部分股份給陸之洲,故意讓陸之洲和自己形影不離,

  他想,齊知節應該不會再樂意見著他和陸之洲親密無間的樣子。

  畢竟那天夜裡,齊知節就是為了躲避而落荒而逃的。

  沒成想,他竟失策了。

  齊知節來了。

  並且,神情自若,淡定從容的和他們二人坐在一起開會。

  會上,男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會抓重點,搞創新,很是自然的做著指揮。

  陸之洲壓根不懂這些玩意,你要問他遊戲裡哪個英雄的技能他可以回答,甚至可以把英雄人物的每句台詞都倒背如流。

  可你要是和他說項目,說古玩,他真的只覺得忍住別睡好睏難。

  所以,開會的時候,陸之洲總覺得自己被齊知節襯的仿佛是個豬腦子。

  就是那種,地主家傻樂的蠢兒子。

  而木荀,在意外之餘還是準備挖苦挖苦齊知節。

  會議結束之後,項目組裡其他的成員都陸續離開,而木荀和齊知節很默契的坐在位置上不動。

  陸之洲原本是打算走的,屁股都離開座位了,才發現身邊的木荀一副完全沒打算動的樣子,才又默默的又坐了回去。

  他眨巴眨巴眼,看看木荀,又看看坐在對面的齊知節。

  「我有事和木總單獨說,麻煩陸先生先出去。」男人說的話倒是有理有節,只是連正眼都懶得給陸之洲一個。

  傲慢。

  就是連裝都懶得裝齊全的傲慢。

  陸之洲當然不樂意聽他的話,讓他和木荀單獨相處:「我是木頭的男朋友,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就是因為你是,才不好讓你聽,怕你受不了。」齊知節說著,眼神曖昧不清的盯著木荀。

  「你......」

  陸之洲正欲發作,卻被木荀攔下:「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很快。」

  木荀倒是很想看看齊知節能對自己說出什麼話來,他很想知道,齊知節的底線在哪裡。

  他身邊的陸之洲也不好再說什麼,垂下眼眸,連同眼角的淚痣一起變得憂鬱黯然:「好,有什麼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門口。」

  雖然他很不情願,但,他尊重木荀。

  木荀對著他點了點頭,他才不是很放心的出了會議室。

  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木荀神色冷漠,只看著齊知節卻不說話。

  而對面的男人也不著急說話,從口袋裡緩緩掏出那塊紫羅蘭玉,順著會議室的桌面遞到了木荀眼前:「原本打算慶功宴那天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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