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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說:「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生氣嗎?」
真央垂眸不語,纖長睫毛在她臉頰投下淡淡的陰影,赤司看著她的神情,忽然湧上來一種憐惜之意,他很難得看到真央露出這種柔弱的姿態,但這種柔弱並非羔羊般的軟弱,而是帶著一種少女的不屈和倔強。
短暫的憐惜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洶湧的慾念。
越是不屈,越是不願沉淪,就越是讓人忍不住將她拉下欲望的深淵。
狂亂。
暴動。
想征服她。
想侵犯她。
想將她按在身下。
想聽她嬌軟的喘息聲。
而赤司也確實這麼做了——
他低頭吻向她柔軟的雙唇,這並非是個溫柔的吻,他失去人前進退有度的從容,像是攻城略地的獨|裁者,像撕咬獵物的猛獸。
占有她。
絕不分享。
只屬於他一人的。
「……這樣,也不會生氣嗎?」
真央被吻得腦袋還沒轉過彎,只是隱約覺得,赤司的語氣有些熟悉的溫柔。
她的沉默,被赤司當作了默認。
於是他變本加厲地將真央徹底按在床上,身上驟然壓上的重量終於讓真央清醒了一點,她剛想反抗,下一秒,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濕潤的。
溫暖的。
柔軟的吻在她的臉頰,耳垂,脖頸,鎖骨之間游離,真央的體溫逐漸攀升,大腦完全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思考。
她只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的溫度,他柔軟的唇,和輕柔的吻。
唇齒再次交纏,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攥住了他的衣領,像是浮在虛空之中的人抓住了什麼可以依靠的事物,她感受到了從他的雙唇傳遞出的愛意,她試著回應,試著讓他感覺到她對他同樣炙熱的情感。
「……阿征……」
她無意識地輕聲叫他的名字,尾音帶著嬌軟的低吟,於是赤司的吻更加激烈,更加強勢,想要將懷中的少女整個都拆吞入腹一般——
然而,他托著她臉頰的手指忽然觸摸了什麼濕潤的液體。
是她的眼淚。
晦暗不明的燈光下,怔愣的赤司看到她眼裡盛滿了晶瑩的眼淚。
她在哭。
她是在害怕嗎?
是因為眼前的他,並非她所愛著的那個溫柔的赤司嗎?
他從沒見過她露出這樣脆弱無助的神情。
「……別哭了。」
他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少女的身體柔軟香甜,胸腔中的慾念並非減退分毫,但他卻再沒有任何動作。
僅僅是這樣,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她包圍,將她環繞,而自己不再越界半分。
他聽到懷中的少女低聲啜泣,雙臂卻緊緊摟住他的腰身。
她在從誰哪裡尋求慰藉呢?
赤司神情漸漸變得淡漠,五指從她濃密柔順的長髮間穿過,她的衣衫半褪,露出大半雪白背脊,映著漆黑如瀑的長髮,美得如同藝術品。
他從未如此的,嫉妒「自己」。
「睡吧真央。」他輕輕拍了拍真央的頭,「安心睡吧。」
明天又會是嶄新的一天。
作者有話說:
一輛假車,真央暫時還是個未成年,不能過分。
—
另外,看到真央崩人設之處謹記,她畢竟是個演員,噓——
第64章 風雨欲來的前一夜
◎至少等你成年。◎
拂曉將至的時候, 真央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
映入她視線的是赤司安靜的睡顏,他的雙臂攏著她的腰身,她幾乎是以幼兒一般的姿態被他圈在懷裡。
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新奇。
真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撥弄他額前的碎發, 髮絲柔軟,指尖觸到的肌膚是溫潤的。
他醒了以後,出現的會是哪一個他呢?
如果她失敗了, 以後又該以怎樣的方式才能喚回那個他呢?
真央想了想, 伸著脖子向上,輕輕地吻了吻他的臉頰。
然後她看見,他微微勾起唇角,睜開了眼。
不再是異色的瞳孔了。
但真央卻聽到他說:
「從生理的角度來說,你剛剛的行為對你而言非常危險。」
不同於第一人格的溫柔。
也不同於第二人格的張狂。
這是完整的、真實的赤司征十郎。
真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而伴著笑聲,她的雙眼卻有一瞬間模糊。
「歡迎回來,阿征。」
真央伸出雙臂, 緊緊的摟住了他。
耳邊是赤司的輕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啊……」
發現赤司的兩個人格終於融合了,開心得心裡炸開花的真央哪裡管得了這麼多, 蠻橫地死死摟緊他的脖子說道:
「我不怕!」
恃寵而驕。
赤司在心裡暗笑, 像是摸什麼過於熱情的寵物一般,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怕也不行。」
兩人仍躺在床上,房間的窗簾厚重, 與世隔絕般的昏暗,讓人幾乎忘記時間的流逝。
「以後不許這樣了。」
赤司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眸色由淡轉濃。
少女柔軟的身體,嬌媚的眼波。
像毒藥一般, 誘人滑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真央眨眨眼:「真的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