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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真央覺得十分無語:「這件我根本就穿不下,至少要等三四年吧。」

  跡部大手一揮:「那就掛在衣櫃裡裝飾,給你樸素的衣櫃增添一點華麗的色彩。」

  「……人傻錢多。」

  後來突逢大變,之後真央幾乎沒有需要穿禮服出席的場合,因此也就並沒有添置什麼禮服,赤司當日邀請她時也來不及再買,就隨手從衣櫃裡抓了這一件出來。

  時隔多年,禮服款式仍不顯老舊,也側面說明了跡部眼光的獨到。

  真央瞥了一眼上杉杏月的臉色,及時地打斷了跡部的敘舊。

  「……你這麼有空嗎?我們阿征都忙得不見人影呢。」

  跡部的笑漸漸消失:「……阿征?」

  真央笑容款款,姿態優雅:「我男朋友,赤司征十郎。」

  上杉杏月覺得自己周圍的溫度突然一下子降了下來,她感覺到自己挽著的手臂肌肉一瞬間緊繃起來,耳邊響起了跡部冷冰冰的聲音:

  「杏月,去那邊等我一下。」

  他的語氣絕非是在與她商量,作為自真央離開後唯一能接近跡部的女性,上杉杏月將跡部的脾氣摸得很透徹,現在,是他發怒的前兆。

  「哇哦。」真央抬眼挑釁似的看他,「你該不會是打算找我算帳?」

  跡部眼神冷淡:「不,你拒絕了我身邊的這個位置,是你的損失。」

  真央輕輕點頭:「是的,是我的損失。」

  「但你並不後悔。」

  「我從不後悔。」

  依然冷漠,傲慢,固執己見,不可一世瞧不起所有人。

  風見真央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只是他在她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個部位,他將永遠無法填補。

  「你認為,我辦不到的事情,那個傢伙就能辦到嗎?」

  跡部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真央滿臉無所謂地道:「試試看,萬一呢?」

  兩人無聲對峙,寸步不讓。

  「真央,還有……跡部君。」

  從跡部身後走來的少年從容淡然,黑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他在真央身側站定,跡部望去,覺得兩人神情竟然有□□分相似。

  像油畫上端坐的王后,並肩而立的國王。

  「赤司君,好久不見。」

  香檳杯在流轉的燈光中折射出華貴迷離的光,酒杯輕輕晃動,赤司神色如常:

  「父親經常提起你,跡部君。」

  跡部回道:「家父也是。」

  跡部家和赤司家都不是什麼一夜暴富的富豪,同位於日本最頂級的財閥世家之流,父輩之間沒有暗暗比較是不可能的。

  眼見兩人視線火花碰撞,真央看那邊的沢田正跟兩個青年聊著,雖然看起來有些緊張,但也沒有愁眉苦臉得快要哭出來,應該有跟赤司學到一點點應對的措施吧。

  而這邊的兩個人顯然沒有時間跟真央玩,她撇撇嘴,大搖大擺地溜了出去,但沒走幾步,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真央。」

  她心中一涼。

  「雲、雲雀先生……」

  如果說風見真央從小到大有什麼害怕的人,大約就是雲雀恭彌的伯父,雲雀家族的掌權人了。

  被點名的風見真央戰戰兢兢地轉身,笑容僵硬得讓人無法忽視。

  雲雀一輝的眉眼有五六分跟雲雀相似,尤其是微微皺眉的樣子,真央看久了總害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掏出拐子揮過來。

  「怎麼沒看到恭彌?你既然來了,怎麼不把他帶來。」

  聽他話里的意思,應該是也給雲雀恭彌和她寄去了邀請函,但云雀那個性格是肯定不會來的,多半早就不知道扔到那個垃圾桶里去了。

  真央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跟著赤司來的,怕多生枝節,就說:「恭彌他有事沒來,就讓我來了。」

  雲雀一輝對他侄子的性格還算了解,寄去的邀請函也只是盡個禮數,一年大大小小的宴會這麼多,他也只會給他寄去比較重要的邀請函。

  算起來,真央是他的外甥女,那麼……

  「跟我過來吧」

  真央無法拒絕雲雀一輝的命令,下意識地選擇服從他。然而雲雀一輝的身份比起跡部赤司更加顯眼,真央一下子就走到了人群矚目的中心。

  「征臣。」雲雀一輝在某處站定,身後的真央伸出半個頭一瞧,渾身僵硬,「這就是我們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孩子。」

  緩緩轉身的那個人,有著瑰紅色頭髮,眼神冷淡肅然,四十出頭的年紀,卻難得不顯油膩,眉眼流露著成熟穩重的氣息。

  最重要的是,真央聽見雲雀一輝叫他,征臣。

  她頭皮發麻。

  赤司征臣審視她的時間不超過五秒,然而就這幾秒鐘的時間,真央竟然覺得自己的所有想法都無處遁形,後背浸出虛汗,被風一吹,冷得發顫。

  「里奈的孩子,很優秀。」赤司征臣直視著她問,「怎麼沒選擇洛山上學?或者冰帝,都是不錯的選擇。」

  真央難得心裡發虛:「……我暫時借住在表哥家,立海大離得稍微近些,多謝赤司先生關心。」

  「這樣。」赤司征臣神情高深莫測,「其實洛山還不錯。」

  真央覺得赤司征臣話裡有話,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他到底想說什麼,只能微笑應對,在心裡回憶剛剛雲雀一輝說的那句「這就是我們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孩子」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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