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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靈氣很重的雙月日,樹上的寶石在十二點的時候,開始閃爍著著亮光,之前從未見過寶石的男人跪在大殿中,胸口的位置有淡淡的紅光透出,與樹上的寶石互相呼應。

  時間在這一刻暫停,姜越伸出手,拉開了衣服,胸口上出現了枝杈做出的巢穴。

  有什麼被忘掉的事情隨著亮起的光一同出現,姜越看著那些畫面,看著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男人在森門外戰鬥,最後死去的身影,身體一震。

  界者是沒有輪迴轉世一說的,如果他曾經死過一次,那麼現在的他是怎麼回事?是怎麼還會活著?

  ——所有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周圍也在他意識到這點的同時發生了改變。

  姜越看不見覆蓋在他身上的白霧,也不知道他身邊一直有白霧出現,擾亂著他人的視線。

  身上的這些白霧在他回憶過往的畫面中時隱時現,最後在他想起來後消散。

  姜越跪在這裡,恍惚間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扭過頭時身旁多出個拿著燈籠的男人身影。

  姜越第一眼沒看清他的臉,再想看一眼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母樹上的光從未如此耀眼過,白色的光束從樹枝間落下,變成了身體是半透明的女人。

  她閉著雙眼,額頭上畫著紅色的一隻眼睛。

  她生的很美,姜越從沒有看到過比她還漂亮的人,她的身上也充滿了聖潔的光輝,讓人看著她不自覺的就想要低下頭顱。

  她下身與母樹連接在一起,漂浮在空中,嘴巴沒有張開,但卻有聲音在周圍響起,端莊中帶著絲絲溫柔。

  「他死了吧?」

  她往姜越的眼前飄來,落在他的面前。

  「他要是不消失,我們應該也不會見面,他會很好的將你我隔開。他為你下的法咒也不會變弱,不會輕鬆的被你破壞。」她伸出手,指尖輕觸在姜越的胸口,「時間終於是戰勝了他,讓他一點點變弱,最後消失了。」

  她這一靠近姜越才看見,她下身與樹木連接的虛影有兩處是黑色的。那就像是白玉上的兩道裂痕,讓人看著就覺得礙眼。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捧著姜越的臉,問著姜越。

  姜越搖頭,閉上眼睛,不在看眼前的一切。

  他說:「不想了,在您出現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也沒什麼想問的了。」

  那些原本屬於他的過去,隨著她的出現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中,他知道了為什麼樹上會留下被偽裝的原石,為什麼沈橝會每個世界都出現在他的身邊。為什麼果子會死去,會出現石化黑化的狀態。

  沒有什麼失去感情而被心魔入侵的說法,石化的現象也不是他們理解的那樣。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一個叫做姜子期的男人,由他帶來的壞處罷了。

  那個叫做姜子期的男人曾經也是個界者,他在某一日意外去了淵北,遇到了守淵人虛元鏡 ,之後兩人便經常見面。

  可淵北不同於別的地方,隨著時間的增加,淵北路上的黑氣沾染上了經常來往的男人,埋下了不好的種子,當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他已經無法驅趕進入身體的黑氣,情緒也變得不再穩定,偶爾會出現狂躁的狀態,除了殺戮腦袋中沒有其他的想法,也漸漸開始出現了石化的現象。

  在情況嚴重的同時,虛環伺逃出,守在森門外的姜子期與其他維序者一同戰死,被虛環伺一刀捅/進心臟。在他死亡前,當年的虛元鏡,也就是沈橝從淵北中沖了出來,搶下了即將被虛環伺吃掉的姜子期。

  打走了那時的虛環伺並重傷了他。但在之後,虛元鏡自己的身體也到達了極限。

  他受了很重的傷,而他與虛環伺不同,虛環伺離開淵北是吃了母樹的根須,他在外界能夠不受影響的活下去,但他沒有,他離開淵北之後也無法確定自己能撐多久。

  他抱著死掉的姜子期,不想姜子期消失的他做出一個決定。

  他去了母樹下,拿下了末石,將寶石放在了姜子期的身體裡,又將他重新送到樹上。

  他沒有去改寫姜子期的死亡,他是最早的守淵人,沒有人比他清楚母樹的一切,母樹失去末石只是會減少果實的誕生數,不會有其他的影響。所以虛元鏡拿走了末石只用於讓他轉世,重新生長在枝杈間,這樣也就不存在著改變過去的風險。

  但,姜越身體中來自淵北的影響,與缺少了一半心臟的母樹能不能改變這個情況的事情,是那個時候的他不知道的。

  他擔心別人發現這個問題,就做出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丟失的是原石,在封印了姜越身體裡的末石,讓人發現不出來姜越的情況,找也找不到末石的下落。

  而他本人,因為離開淵北,所以現在這個身體是不行了,他只能拋棄掉肉身,自己前往次世界寄生在他人身體中,也不知道能活幾世。

  臨走前他將他的頭髮綁在了姜子期的手上,這樣無論姜子期在哪他都能找到他。

  他走的乾脆,也沒有預料到落在枝杈間懷揣末石的姜越,卻在之後影響到了只剩一半心臟的母樹。淵北的黑氣從姜子期的身體擴散,感染了力量不比當年的母樹,導致母樹結下的新果子有一部分被姜越改變,從出生起身上就帶著淵北的黑氣與石化的危機。

  於是母樹選擇了讓這批果子死亡,卻不成想他們又因為澤元的提議而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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