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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二人正身處沙漠之中,除了他們藏身這處沙丘,再沒有任何天然屏障可隱匿行蹤。莫聲谷見宋青書這般行險,急忙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拖了回來。「不要命了?圓真的武功遠在你我之上!」

  「七叔!快放開我!」宋青書也怕打草驚蛇,不敢用內功抵抗,只趴在沙地上不住掙扎。「只是稍微靠近些,圓真不會發現的!七叔!」

  莫聲谷卻只是充耳不聞,一手摁著宋青書的脊背將其死死地壓在沙地上,一手握著手中長劍蓄勢待發,自言自語地道:「這些蒙古人究竟是什麼來路?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宋青書好似一隻烏龜般在沙地上徒勞地划動了幾下手腳,他的內功不及莫聲谷,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脫身,只得放棄掙扎,伸長脖子死死地盯住圓真與那少年人。因為距離過遠,縱然宋青書耳力過人,也無法聽清他們談話的一字半句。然而他天生過目不忘過耳不忘,此時竟想起了那少年人的身份。「七叔!我想起來了,他是王保保!汝陽王的兒子!當年我去大都盜藥,見過他一面!」

  莫聲谷頓時一驚,忙道:「又是汝陽王府?這次六大派圍攻魔教,他們出現在此,莫非要對六大派不利?」莫聲谷話音剛落,圓真已與那少年人談完。那少年人帶著八名隨從向東而行,圓真卻在那少年人離開後轉身向西奔去。

  眼見兩方人馬各自遠去,宋青書急忙從黃沙上跳了起來,叫道:「七叔,你去追王保保,我去追圓真!」話音未落,他已運起輕功奔出七八丈。

  莫聲谷怔愣了一下,幾乎立即便醒悟到王保保所行方向是出崑崙山的道路,而圓真去的方向正是光明頂所在,他當即運起輕功也向西奔去。

  莫聲谷與宋青書二人一路追蹤著圓真越奔越西,不一會便來到一處斷崖絕壁,只見他草草撥開山壁上長滿的草木,草木之下竟露出一個山洞來。叔侄倆跟著圓真鑽入山洞才發覺這原來不是天然山洞,卻是一條以人力挖掘的密道。此地原是明教勢力範圍,這條密道多半也是明教中人挖掘而出,卻是不知為何圓真這般熟悉。由於忌憚圓真的武功,他們並不敢跟地太緊。叔侄倆悄悄尾隨著圓真在猶如蜘蛛網一般的密道中左轉右轉再左轉,還沒跟滿一盞茶的時間就把人給跟丟了。兩人站在經過的第三個洞口前,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三條不同的甬道通往三個方向,至於圓真走的是哪一條,他們卻都沒有看清。

  跑了圓真,莫聲谷與宋青書不禁面面相覷。片刻後,還是江湖閱歷更深的莫聲谷有了主意,隨手拿起三塊石子分別向三個洞口深處扔去。他仔細聽了聽三顆石子落地時的聲響,便選定了最右的一個山洞道:「走這條路!」說完,便一馬當先向前走去,顯然是打定主意若是有危險,也可為師侄抵擋一二。

  那山洞甬道一路盤旋向上,約莫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處石門,運勁推開石門,裡邊又是一間石室。這間石室極大,頂上垂下鍾乳,顯是天然的石洞。莫聲谷隨手取出火摺子點燃,再往前走了幾步,突見地下倒著兩具骷髏。骷髏身上衣服尚未爛盡,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江湖中人過的是刀頭舐血的生涯,生死懸於一線,是以見到骷髏兩人都並不意外。莫聲谷與宋青書一同走上前仔細查看了兩具骷髏一番,只見那女子右手抓著一柄晶光閃亮的匕首,插在她自己的胸口,看樣子似乎是自盡而亡。然而,不等莫聲谷出聲,他便瞥見宋青書正滿面迷茫地望著那女子。「青書,怎麼了?」

  宋青書皺著眉頭指向那女子的骸骨,輕聲道:「七叔,你看她的右手。」

  莫聲谷順著宋青書的手指再向那女子望去,赫然發覺那女子居然是正手拿著匕首,反向插在了胸口。莫聲谷心中一驚,尚未理出頭緒,便見宋青書又自那具男子的骸骨旁拾起了一封以火漆密封的書信和一張羊皮。

  莫聲谷剛想喝一聲「非禮勿視」,宋青書已經將那封書信的火漆給拆了開來,從中抽出一幅極薄的白綾。他一邊看信一邊言道:「這是明教教主陽頂天給他夫人的遺書……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陽頂天?那他身旁的女人……莫非正是他夫人?『今余神功第四層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氣翻湧不能自制,真力將散,行當大歸。』原來陽頂天是練功走火入魔死的,『成昆之事』又是什麼事?成昆不是謝遜的師父嗎?怎麼還跟陽頂天有關?」說到此處,他忽然「咦」了一聲,頓時閉口不言。一目十行地看完這幅白綾,他又連忙拿起那張羊皮用力甩了兩下,抖乾淨羊皮上的灰塵,這才認認真真地讀了下去。

  莫聲谷見宋青書讀這張羊皮遠比讀白綾專心,當下問道:「青書,這張羊皮寫的是什麼?」

  宋青書默不作聲地望著那張羊皮,隔了半晌才道:「七叔,我看完了再告訴你。」

  莫聲谷眉頭一皺,劈手將那張羊皮奪了過去。「有什麼要緊的不能馬上告訴我,非得看完了再說?」

  「七叔!我就差幾句就看完了啊!」宋青書慘叫,想把那張羊皮再搶回來。

  宋青書這般緊張,莫聲谷哪裡能如他所願,腳下輕移幾步便躲開了去。他定睛往那張羊皮一望,只見上面第一行寫的便是「明教聖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個大字。莫聲谷頓時面色一沉,厲聲道:「青書,你可知偷師別派武功觸犯門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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